耳畔的银光熠熠的腮裂逐渐张开,眉心的吉祥痣愈发鲜艳,恍若一道溢散的血痕。
不仅如此,空气中不知名的香气愈发秾艳起来,摄魂夺魄、潮热诡谲。
连带着江让的眼神也几欲变化,从容不再,只余下缓缓溢出额间的细汗。
与此同时,男人并拢修长的腿弯一寸寸覆盖上银色的鳞片,不过片刻,一条矫健瑰丽的银色鱼尾便自小榻间重重垂落至玄纹纂刻的地面,垂落的瞬间,无数香浓的黏液自鳞片中溢出,逐渐于他身下汇聚成一小滩湿润的洼地。
许是化为人鱼形态的模样令他感受极度不安,纳兰停云修长的、透出蹼膜的指节失态地紧扣住江让逐渐滑落的祝服衣带。
他面色潮红地抓住它,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人鱼的抓握很快便变了意味,他开始趋于本能地欲将伴侣囚困于身侧,连带着厚重美丽、不断溢出黏液的鱼尾也粗暴地压缠上男人的双腿。
骨子里传承的兽性告诫他,他的成年期到了,他决不能放他离开他的巢穴。
这是他的爱侣,他要将他钉在身下、要将所有的繁殖黏液全部喂给他。
湿漉漉的汗湿完全染湿了人鱼垂落的发髻,他面色恍惚,耳畔全然是源自海洋的轰鸣,亘古的本能令他完全脱下了洁白无暇的圣子皮囊,只知道一味地凑近爱侣的嘴唇、颈窝、胸膛嗅闻舔舐。
触到了古怪的地方。
许是化作人鱼的缘故,纳兰停云红艳艳的舌尖也变得比寻常人长了不少,他一下下地舔着被人鱼成年期的气息强迫着逼得逐渐神色恍惚的男人露出的白肤,垂涎的涎水一滴滴自舌尖落下。
此时,纳兰停云的脸上哪里还有先前的半分冷静与抗拒,他面上一片空白,雪白的面颊化作痴欲的、水淋淋的深渊。
人鱼浑身颤抖、周身鳞片如同浸水了一般自主翕动,他控制不住地拥住眼前的男人,狂乱的舌尖略过对方的唇弯。
便是如此,他的喉间还要含糊、催眠一般地痴迷唤道:“江让、江让,卿卿……”
已经完全从圣子堕为理智全失的兽类了啊……
江让根本没想到局面会发展成眼下这般模样,体会到浑身发软、毫无余力反抗的糟糕之感后,面上的镇定终于不再,他眉宇皱起,心下隐隐多了几分后悔之意。
怎么会如此?
这些香味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他嗅闻到后会通身发软,甚至,在听到对方迷乱呼唤他的瞬间会生出几分怪异模糊的,为对方产卵繁殖的冲动?
古书中从未记载过这些,只言人鱼天性淫荡,成年期则更甚,早年为人所唾弃,后遂不再出现于诸国间。
江让心中惊疑不定,但他从来意志坚定,或者说,那香味还不足以令他完全失去理智。
江让手握大权多年,一举一动皆慎重不已,最不喜的便是失控。
他冷静思衬着该如何挣脱人鱼陡然变得大力无比、固执狂乱的压制,但陷入兽性控制的男人显然已然不能称作一个正常人了。
于是,在纳兰停云变得更加不可控之前,江让敏锐地抓住对方依赖自己、渴望亲密的隐晦动作。
男人迅速地敛眸,牵起对方湿漉漉的、溢满蹼膜的手骨,轻轻落下一个个缠绵的细吻。
感受到对方冷霜初融的眉眼泛起愈发淋漓的春潮,江让微微抬眸,牵住对方的松软的指节,一寸寸抚上自己的冷潮起伏胸口,沙哑着低声,一字一句道:“别着急,今天,这里都是你。”
言罢,趁着对方愣仲痴欲的瞬间,江让瞬间用力推开对方,挣扎着起身欲离。
可他并未来得及踏出两步,便被身后的重力压倒在地。
玉貌昳丽的男人凌乱的乌发交叠着神庙地板上的,晕出一片如墨的色泽,香味已经越来越浓了,江让甚至开始控制不住地绷直腰身。
而他身上的人鱼那张冰肌玉骨的清冷美人面则是扭曲为凶戾无比的、如同肉食动物捕猎般的狠辣,他张开满嘴控制不住的獠牙,威胁似地对着江让龇牙低吼。
人鱼似乎被激怒了,他开始躁动起来,矫健的鱼尾开始不住地在江让的腰腹抵动。
江让已然失去抵抗的气力,他似乎已然知道自己注定逃脱不得,于是,男人努力吐气,低低喘息道:“莫要气了,方才是我错了,我不会再逃。”
“纳兰停云,我自己来,好不好?”
他可以任由纳兰停云下贱勾引自己,也可以将对方当做器具一般随意把弄,却绝不能容忍对方将他当做玩物亵渎。
江让说着,慢慢抬头吻上人鱼充满獠牙的狠厉面颊。
许是江让实在太过温柔,人鱼竟仿若自卑般地瞬间收缩了獠牙。
江让深呼吸一口气,哆嗦着绵软的腿弯,轻轻将纳兰停云推至一畔,骑上那条美丽的、不住扑朔摇摆的鱼尾。
空气中的香气浓厚得近乎要滴出水液来。
视线开始发颤、模糊,江让从未想过,这人鱼竟是比蛇妖更加难缠孽怪。
他只觉自己的骨缝都有些钝痛。
男人多少年不曾受过这般苦楚,他若是想,那些美人无不是柔软缠上、讨好于他……
可眼下,他到底只能咬牙忍下了。
其一是这人鱼凶性为泯,若是再被对方察觉到自己想逃的心思,只怕人鱼发狂之下,他会受伤。
其二,江让实在无法忘却进入神庙前亲眼所见的海市蜃楼。
潮湿泛滥的桃花眼恍惚地看向身下那几乎化水、舌尖追逐他,摇尾乞怜的人鱼。
江让面色微白,被迫迎接对方近乎窒息的吻,
他想,纳兰停云这般冰清玉洁、注重贞洁的人,如今被自己夺去了处子之身,日后若要驱使,便再容易不过了罢。
左右天下都知道他们二人敦伦之事,如今不过坐实而已。
第248章 佛口蛇心伪君子22
朦胧古老的咒语如坟茔边鬼魂喃喃的自语,迷糊沉浮间,江让半撑开水沉烟色的眉眼,一时间竟险些分不清此地为何地。
耳畔散开的乌发仍泛着潮热的湿气,丝丝缕缕的湿发缠在男人素白的颊侧,于烛火摇曳的神庙中多添了几分近妖的异美。
江让半支起酸痛的臂弯,肩胛处颗粒的硌痛感令人不适,他微微一顿,眼眸偏去,却见那小榻上、腰腹侧,竟堆满了颗颗饱满的珍珠。
它们层层叠叠、此起彼伏,近乎要将他淹没了。
恍惚的回忆掠过眉眼心间,江让喉头微动,眸中竟闪过几分怪异尴尬的意味来。
他从未想过,得到安抚后的人鱼竟是个这样容易……落泪的性子。
他累了,抵着对方手臂休憩片刻,他要哭;他捂住对方的唇齿,不允对方用獠牙磨蹭他的颈窝,也要哭……后面甚至发展到江让耐不住低骂他一句,他也会哭。
当然,若是哭得难听,便也罢了,偏生纳兰停云此人哭起来静谧而美丽,眼尾泛红,令人想到池塘间飘摇的浅色菡萏,且得益于鲛人与生俱来的天性,溢出眼窝的泪水不出片刻便会凝为一颗颗饱满的珍珠,滑落至两人周身。
江让好几瞬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在洗宫妃们所偏爱的珍珠浴。
耳畔喃喃低语声愈发明显起来,江让半伏起身,修长的指节随意扯过一畔泛着鲛人薄香的衣衫披于肩畔,眯眼朝着那不远处的人影看去。
方才看到的一瞬间,江让便忍不住笑开了。
江让相貌本就丰神秀丽,身形弧度亦是不凡,说是玉树临风也毫不为过,只他此时面色泛红,往日的风仪便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流转的蛊意。
他似笑非笑看着不远处那跪在蒲团上,身披素净白衣、一副寡丧颓然模样的男人正半垂下头,双手合十,面对着那高大威严的巫神像低低念着什么。
约莫是什么忏悔的话语吧?江让想,譬如请求巫神原谅侍奉者不贞之类的话语。
可他便是如此忏悔,映衬着颈窝与手骨侧隐约露出的或轻或重的印记,却显得格外的…放荡虚伪了。
江让忍不住动了动手骨想,男人在床上床下,果真是两种模样啊。
这句话在纳兰停云身上尤甚,榻上时,此人一副眷恋痴情、恨不能将他困于身畔的模样,如今下了床榻,便又捡起那雪山圣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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