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互相对视一眼,眸中皆是寒颤,他们应了一声,脚下走得更快了。
乔允南就这样静静地、宛如雕塑一般站在原地,好半晌,约莫是半小时,他才突然动起来。
男人的脸颊上慢慢地、病态地露出一抹恐怖的甜笑。
他听见了。
地底下极其细微的,宛如老鼠凿洞的声音。
真可怜啊。
不过,这就是报应啊。
对了,他得将地下室的隔音材料换得更严实一点才行。
“嗡嗡。”
手机振动了起来。
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乔允南接了电话,对面是乔家的团队,语气犹豫道:“乔先生,江先生的位置我们大致确定了,但是对方反侦察意识很强,又换了一个位置。不过,我们可以确定,那股A国的势力有出国的打算。”
乔允南轻声道:“盯紧了,机场那边也是,我老公要是被人带走了,你们也可以换工作了。”
对面大概是明白这个‘换工作’只怕不止是表面那么简单,当即一个寒颤,连忙应了下来。
乔允南慢慢放下手机,他的指甲已经被啃得满是血迹,头颅中另外一道声音似乎又冒了出来。
“乔允南,你怎么这么贱啊,你怎么知道江让不是自愿跟人私奔的?”
“哈哈,真可怜,跟个怨夫一样,难怪江让会出轨,你这恶心的样子,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啊……”
“闭嘴。”
“他都找替身了,你还看不明白吗?他不爱你了!他跟别人跑了!你有什么用?只知道哭、只知道发疯,你抓不住他的,把身体交给我——”
那道声音逐渐变得激烈,怨恨。
“嗡嗡——”
手机再次振动。
一瞬间,一切的声音都静止了,男人漆黑的眸中仿佛生出了诡谲的第二双眼。
它们一起转动,盯向手机。
冷莹莹的陌生信息界面蹦出了一条新的消息。
这一次,是一张下流的照片。
照片里,乔允南在餐桌上痴蠢地闭眼沉睡,而他的身畔,他的丈夫,正在与他的好友纵情交缠。
他们就这样正大光明的,在他们的婚房、他的身侧、吃饭的餐桌上交媾。
乔允南突然笑了,他痴痴地笑着,笑到最后,男人面颊上几近崩碎的面容逐渐变得阴戾、鬼气。
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男人脸上的温柔与破碎全部扭转成为了一种近乎腐烂的、如苍蝇蛆虫般的阴鸷。
他慢慢举起手机,凑近手机屏幕,吃吃笑出了声。
半晌,他竟伸出猩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照片上青年烂红的身体。
那一瞬,他仿佛嗅到了丈夫身上美妙的气味。
男人就这样变态地享受了许久,才慢慢返回界面,轻轻幽幽地点开了一个号码,编辑一段短信,发送了过去。
做完这些后,乔允南才垂着头、颤抖着身体,低低地、自言自语道:“早就说了,身体交给我。我知道你爱他,我也爱他呀。”
“是他和你一起制造出了我,所以,我们要一起守住他呀。”
“谈宽就快到了吧。”
“哦,他已经到了,好快啊,知道我们老公的消息,他就这么着急吗?”
乔允南慢慢起身,他的神色一瞬间夸张地洇出几分病态的怨毒。
男人如同一抹隐入阴影的影子,他翻箱倒柜地寻觅着,最后,找出一根棒球棒。
棒球棒是高级碳纤维质的,牌子货,比钢铁都坚硬,在国内都是限量版的。
说来有趣,这根棒球棒正是当初好友送他生日礼物。
如今,刚好能用上了。
乔允南拖着棒球棒,刺耳的声音磨在地板上,恍若磁石磨刀的声音。
男人站定在大门后,闪烁的、闷黑的眸如同粘稠的污泥,他的脸颊很红,红得像是将要流淌出鲜血一般。
他整个人都融入了黑暗之中,比鬼魂还要惊悚。
乔允南耐心地等着别墅外的汽车停下的声音、谈宽的脚步声似乎很急促……
是啊,确实很急促,他急着想见他老公呢。
“吱呀——”
大门被人推开了,阴寒的月光随着男人无知无觉的身影一起映入大厅。
“乔允南?你说找到江让了——”
“砰——”
头颅撞在钢铁上的声音如此刺耳、尖锐、嗡鸣。
乔允南居高临下地盯着谈宽陷入昏迷的、溢满血液的面容,慢慢笑了。
男人缓缓用左手擦去脸颊上的血液,血色彻底玷污了他艳美的面颊、杏白的衣衫,衬得他整个人宛若嗜血的妖孽。
他继续高高举起棒球棒,一下又一下砸着谈宽的身体、头颈,每砸一次,都会神经质地喃喃道:“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谁让你勾引我老公的——”
“都怪你们要来破坏我的家庭,没有你们,我老公会很爱我的,都怪你们都怪你们都怪你们,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他不知砸了多少下那被血液包裹着的肉体,直到手肘脱力,棒球棒才‘咚’地一声落地。
乔允南站定在原地,忽地慢慢侧身转头,卷曲美丽的长发顺着他的头颅一起转动,像是纠缠在一起的钢丝。
他盯着身后客厅的地面,露出一抹恐怖的笑容,右手慢慢举起,对着地面比了一个‘嘘’的姿势。
第219章 三心二意凉薄男37
江让失踪的第九天。
最近两日,江让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个男人似乎忙碌了很多,每每当他被对方草弄得脱了力,意识浮沉之际,好几次都能听到对方压低声音用腔调很重的英语交流的声音。
期间,提及次数最多的,是国外的一所英文缩写为EM的医药集团。
江让能混到如今的社会地位证明他从来都是个聪明人,是以,除却最开始的抗拒、恐慌、惶惑,慢慢适应黑暗后,青年便不再过多抗拒。
他没有必要自找苦吃,对方虽然跟头没吃过肉的公狗似的,对床上那点事儿极端热衷,但平日里也算是将他全方面都伺候得到位。
冷静下来后,江让便开始从细枝末节处不动声色地慢慢去了解男人。
青年虽然一直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被干的次数多了,胡乱摸索之下,他也能大致清楚对方的面部轮廓以及模糊的身高。
男人长得很高,骨架并不过分宽大,面部深邃,颧骨不高,眉眼、人中距离较短,是很典型的、显嫩的长相。
又或者说,对方的年龄可能本身就不大。
江让在心里迅速地过了一遍可能认识的人,却始终没有熟悉的脸孔可以对得上。
不、或许还是有些微末印象的,但这些年同他示好过、与他有过纠缠的人实在太多了,仔细排查起来实在过分繁琐。
再加上听到有关EM的消息后,江让当时便全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说起EM医药集团,或许一般人不清楚,但顶点科技曾与A国那边有过注资交易,是以,青年曾听说过,EM之所以能做到近乎垄断A国一个洲的医药行业,背靠的是A国的一个地下的灰色组织。
A国与华国国情不同、政策也不同,资本组建的老牌灰色地下王国脉络几乎遍布A国的每一个洲。
EM只能算作其扶植的其中一棵摇钱树。
这些与一般人的生活实在距离太远,江让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之产生联系。
但不可否认的是,江让心里是真的有些没底。
他很清楚一点,如果他真的被男人带去了A国,到时候就是真的插翅难飞了。
毕竟现在是在华国,无论A国的灰色组织多么手眼通天,都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在别国的地盘横行,严重的若是扯上干涉他国内务,斩断这条分支都是极有可能的。
越是到绝境,江让就越是冷静。
短短数日,青年一直试图摸清对方绑架他的原因,他将自己伪装成因长久被困于黑暗而受到心理创伤的模样,对男人表现出自己的脆弱、无助、甚至是亲近、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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