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陆响只意味不详地问了一句话。
“江江,你喜欢纪明玉吗?”
江让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蹙眉,避开男人的眼神,兴致缺缺地含了一口脆嫩的生菜。
油光让他的嘴唇变得水光十足,漂亮得令人恨不得细细含吻舔啄。
好半晌,青年才垂眼淡淡道:“喜欢。”
他明明说着喜欢,可眼眸却不敢看陆响,甚至,那语调都平静得仿若死水。
可陆响无法注意到,或者,他注意到了,但此时此刻,妒意上头的男人不会回过味来。
吃完饭后的碗筷是陆响和江让一起收拾的。
江让作为不会烧饭的一方,偶尔会帮着男人一起刷碗。或许心中清楚,今日之后两人就该桥归桥路归路了,青年最终还是跟着男人一同进了厨房。
小屋的厨房并不宽敞,两人一起刷碗,就势必会触碰到彼此。
不知道是不是江让的错觉,自从吃完饭后,他便觉得空气中先前闻到的那股香气又开始变得强烈的起来。
像是凭空燃起的桔梗,只是那香气却不再令人觉得呛人了。
甚至,青年在那香气愈发张扬的包裹下,眼前开始慢慢变得昏花模糊了起来。
心口更是陡然燃烧起了某种难言的火焰。
炽烈的、朦胧的、灼烫难忍的,一切一切的感官令青年口干舌燥,浑身发软。
江让一瞬间只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荒漠,刺目的日光毫无拘束地照在他的身上,令他燥热难忍。
他模糊地探寻水源,却始终不得其法,好半晌忍不住委屈地呜呜哭了起来。
朦胧的、宛如梦境世界中,江让模糊地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
背部贴在冰冷的瓷砖上,身前却是热烈的吻。
青年被刺激得泪眼汪汪,脊骨都禁不住缩起几分。
接下来的记忆都是模糊的,江让时而觉得自己像是云端垂垂欲落的雨滴、时而觉得自己像是任人揉搓的圆子、时而又觉得自己是被包裹在满是爱的蜜液中的孩子。
他感受到无数灼热的、阴郁的、憎恶的、痛恨的、迷恋的情绪,伴随着它们的还有惩罚性的疼痛,并不剧烈,却令人羞耻异常。
就连意识不清的青年,都忍不住呜呜地痛哭求饶起来。
江让在这样滟滟如酒池的幻境中迷迷糊糊地度过了足足两日的时间,连吃饭进食都是被一口口喂进去的。
最后一天,男人终于放过了他。
在彻底坠入黑暗之前,江让隐约听到了一道极其压抑的嘶哑嗓音。
有人说:“江让,我给你时间让你逃,别让我抓到你。”
声音渐渐模糊,青年也彻底坠入梦境。
……
清晨的风柔柔从飘窗中坠入激烈狼狈的房间,羞涩似地拂过榻上仅仅腰身裹着一道白色长棉浴巾的青年。
它吹醒了一切的迷障。
美丽的、周身满是浓烈色泽的青年缓缓睁开了那双漂亮的黑眸。
茫然的、迷蒙的泪花从他的眼角坠落,理智慢慢汇聚成星点落入黑海。
江让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动了动酸麻的身体。
到底是年轻人,尤其是陆响,身材体力确实都是处于巅峰。
也不算亏。
陆响向来在床上比较传统,他没什么经验,甚至有时候对江让过分羞涩,什么都依着青年。
江让碍于自己立的人设,又不能主动,大部分时候也只能装青涩,不够尽兴。
这次也算是开拓了新型刺激的玩法。
青年揉了揉腰侧,侧眸看到枕边摆着的一本深红的离婚证,嘴唇慢慢划开一抹深意的笑。
显然,计划很顺利。
按照离婚冷静期来说,陆响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拿到离婚证的。
现下男人不过一日便能拿到,只能说明陆家插手了。
也是,到底是唯一的继承人,放手一年磨砺性情,也该够了。
第79章 两面三刀凤凰男38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极快。
陆响自那日后便消失得再无影踪,随之而来的是陆家继承人回归的小道消息,众人众说纷纭,大致的意思是陆响是被陆父安排出国了。
不少人提起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地隐晦地关注江让几眼。
毕竟这位当初可是有本事钓得那陆家太子爷甘愿放弃一切。
只可惜,陆大少到底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即便是爱惨了江让,甚至执意同人领了证,也无法得到陆家的认可。
富家公子哥和温柔小白花的狗血爱情到底败在现实的柴米油盐之中。
所有人都以为是太子爷受不住生活的嗟磨,最终选择回归家庭,但却有人指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陆响离开S大前的一段时间,不少人都有目共睹过,分明是江让琵琶另抱,抛下了男人。
甚至在明知爱人不忠的期间,那从前骄傲恣意的大少爷还试图挽回过。
当然,早已无权无势的陆响根本无法挽回他攀附权势的爱人。
因此,当陆响回归陆家的消息一出,不少人是等着看江让笑话的。
毕竟纪家纵然再好,也远远比不上陆家,更何况,纪家家风肃穆古板,便是社会风气早已放开,也是万万不可能接受下一任继承人与同性缔结婚姻。
如此一来,江让无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青年八风不动、沉默稳重的态度。
江让只是按部就班地继续学业,他丝毫不受外界任何消息的影响,仍旧继续霸榜年级第一,奖学金拿到手软。
唯一让人疑惑的是,青年在陆响离开后也并未同纪明玉确定关系,两人反倒表现得愈发疏远平常,仿佛只是普通的朋友。
但你若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似乎也并不太像。
因为大四实习的时候,纪明玉接手家族企业后,将江让也弄了进去。
当然,不排除青年本身确实足够优秀的可能。
江让这人的心态很好,他对待学习十足的认真吃苦,本人也很懂得上进,因为后期需要陪着纪明玉谈画展等生意,青年甚至夜里也在上各种外语的课程,他充分利用好自己的每一分钟,如同海绵一般,一刻不停地吸收着知识。
与此同时,他也能够在必要社交的时候,与每个人都处好关系,算得上精通社交。
以至于所有人明知青年并非纯善之辈,却没有人能够真正讨厌他。
不少人甚至隐隐佩服江让,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从寂寂无名走到这一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抓得住机会,一步步往上爬。
但江让就是做到了。
毕业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成长,去往华京,成为纪明玉在纪氏重要的左膀右臂。
江让并未卖掉从前的小屋子,而是叫人定期去清理打扫。
而后,他依着纪明玉的意思,搬去与男人同住了,只有偶尔因为业务回到S市,才会回自己的小屋休憩几日。
“纪总,下午与陆氏那边有一场重要会议,您需要空出这段时间。”
说话的青年身材笔挺,他穿着一身职场常见的修身黑色西装,裁剪得当的布料衬得青年肩宽腰细,他手中拿着pad划拉着密密麻麻的表格行程,白皙隽秀的侧脸显得专注而认真。
褪去学生时代的青涩美丽,如今的江让像是枝头成熟的蜜桃,甚至无需品尝,便能叫人领会其中滋味。
青年蹙眉,似乎还要说什么,肌理优越的腕骨却被另外一双白皙的手掌包裹了。
“江让,”说话的人面容精致典雅,像是一尊美丽的神像,他语气微顿,复又道:“你知道他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吧。”
江让通身动作迟缓一瞬,他面上的沉稳与温和在开口的一瞬间变得轻佻了几分,眉目流转间显出几分触目的算计与思虑。
“知道,我以为他还会再忍忍。”
他们都知道彼此在说谁。
纪明玉手掌下意识使力,青年猝不及防被拉拽了一下,顺着力道倒进皮椅上男人的怀中。
纪明玉细长的蛇链耳坠若有似无地拍打在他的颊侧,痒得勾人。
江让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一指勾住那耳链,半缠两道,扯了一下,随后另外一只手轻轻抵住男人靠近欲吻的胸口,低声道:“别闹,这是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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