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最这份渴望后,陆离反而冷静了下来。
曾经站在过大汉权力金字塔上层的陆离很清楚,对于权力的获得手段中,直白赤裸的追逐抢夺是最下成的手段,因为这样得来的权力必然也要时刻不停的注意守护。
但如果是别人主动给你,甚至是求着给你,那么他的权力就是你的权力,你的权力也是他的权力,他就会成为守护你所拥有的权力的最大保护者。
就算不提自身的渴望,阵营贡献度也好,改变历史进程也罢,没有权力,如何办得到呢。
像是给自己披上了一层“顺天应民”的外衣,欲望都突然光鲜亮丽起来。
可事实上要是没有穿越的话,陆离原本是打算大学毕业考公的,或许他本身就对权力有着些许很难以具体形容,却实实在在存在的向往吧。
在陆离陷入对权力的思考中时,三英战吕布的戏份上演了。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与陆离年岁相当的将军如今还未至自己最巅峰的年岁,却已然冠绝群英,来到了生命中的一大高光时刻。
武力值最强大的将军,守护着最险要的雄关,但凡陆离不是敌对方,都要忍不住叹一句安心,实在是安心。
可屁股决定脑袋,作为敌对方,陆离只觉得对方干嘛要这么强大,这简直太让人闹心了。
要知道在已经跟别的武将战过几轮之后,吕布一打三依旧是不落下风,这种武力值要是放到游戏中,妥妥是要被削弱的存在。
可现实中,对方半点不曾削弱的骑马立在那里,像是董卓阴影的一部分具象化出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面对三人群殴吕布率先撤退,但这显然算不上分出胜负。
可架不住联军一群人就将这个当成胜利了来庆祝,看他们那畅快的模样,要不是陆离当时看的清楚,他都要怀疑吕布是不是被枭首带回来了。
不好说这群人到底是心大、傲慢还是为了保存实力在做戏,陆离看着他们的庆祝,眼神却不由扫过外面站立守岗的士兵,他进来的时候看到对方手上起了冻疮。
陆离走出了那热火朝天的庆祝之地,没走多远就看到同样离席的刘关张三人。
陆离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陆离。
事实上他们看到陆离可比陆离看到他们要早一些,三人哪怕前有温酒斩华雄,后有三英战吕布,可实际上在“不思进取”的联军中待遇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
毕竟他们就是斗了两次将展示了武力,真正带兵取得一定成绩的是先锋军孙坚。
而孙坚都没怎么被提高待遇,更不用说他们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不如意倒也可以被解。
不管是自身才华的不被重视,还是杀贼扶汉的愿望被绊在这里,他们都有由不如意。
可陆离,他们本应该不解被所有人所瞩目的陆侍中到底有什么可不如意的,可又觉得对方的不如意实在是有道。
毕竟真说起来,对方看起来可比他们更急着想要杀贼扶汉。
对方借着先帝给出了大义名分,却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会不如意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曹操带着几分愤怒出来没走多远,看到四个人在这里相对而叹,脚步不自觉的就走了过去,emo大队再添一员。
他们emo的地方距离宴饮之处虽不算特别远,却也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可耳边却还是能隐隐听见推杯换盏的欢乐之声。
好嘛,欢乐都是你们的,就我们几个在这里悲伤是吗?
三英战吕布的戏份虽然看到了,但是真正的破关之人是孙坚。
这位被称作江东猛虎的将领,当真有一双如虎一般的眼睛,陆离远远一见都觉得相当摄人。
这一点是符合正史的,同样符合正史的是后面袁术的拖后腿。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次联军管粮草的袁术故意克扣,还指望人能打胜仗,胜不了一点点的。
袁术个人如同奸细,袁绍也不逞多让。
死了全家悲痛哭泣的人是他,如今天天在这里搞宴会,甚至暗中争权夺利的同样是他。
陆离知道这场战斗联军必然失败,就好像六国联合伐秦,不管最开始如何势如破竹,最后总会分崩离析一般。
但是他没想到会以这样一个荒唐的情况展现那种失败的未来,最大的敌人往往以自己人的形式出现,此言诚不欺我。
在联军这边各种秀操作的时候,洛阳那边也没有闲着,董卓开口便是迁都,就如同之前的废立一般——反对无效。
哪怕联军再是荒唐,可到底此刻双方离得越来越近了,董卓有些慌神了。
而此刻他通过废立以及一系列杀戮建立起来的威信,也随着战争上的失利与他本人的不讲究出现了下滑。
这个时候可以做的选择有很多,董卓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杀人!
而被他选择的杀戮对象也不是别人,正是弘农王与何太后。
这绝对是妥妥的昏招,但董卓此刻也确确实实有些昏头了。
不过便是昏招,此刻他也是施展不成功了,就在他想要杀人时,刘辩与何太后不见了。
虽然他没有派重兵看押,却也是时刻盯着的,再者说,一位出身屠户的太后、一位自幼长于道人史子眇家与宫廷的皇子,谁能想到这俩人还能跑了呢。
这事本已经很令人生气了,更令人生气的是他都没有真的杀人,外面却已经传开了他将皇子辩与何太后给杀害了。
这要是将真相说出来,说我虽然想要杀,但是那俩人已经跑了,我根本没杀了。
得了,本来只是不好的暴虐无道名声还要再添上蠢笨无能。
董卓咬着牙认下了这个罪名,还不能再去搜寻,毕竟那俩人都被你给杀了,你这是要搜找什么啊。
再说了,特意搜出来再杀一遍,不仅不能威慑谁,还平白多了一分滑稽。
可不搜寻那两个人,不代表不调查这件事情的始末,好好的两个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这又不是在玩大变活人。
到底是谁在这里面出手了,还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一个名字不期然的出现在董卓的大脑中——陆离。
这位陆侍中前前后后可是给了他不少的惊喜,虽然联军现在颇为不争气,但自己这边要迁都好像也没有争气到哪里去。
而不论是对方离开洛阳前说的那些话,还是他对先帝子嗣的重视,对方都是有动机做这些事情的。
至于做成这件事情的能力。
谁都不会忘记他曾经在这座都城中如何风光无限,受到先帝那般信重的陆侍中,先帝临终前可是将刻着虎符的玉佩都送给他了,洛阳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对他与透明又有何异。
一想到这一点,董卓迁都的心思越发坚定了。
而他所想的其实半分错处都没有,洛阳对陆离而言虽称不上透明,但是过了虎牢关,他确实知晓如何更快一步、更加隐蔽的到达洛阳。
陆离并没有对袁绍隐瞒这一点,他希望这能够激起对方奋进的心思,可袁绍对陆离的话却是信又不信。
他信陆离真的知道,他不信的是:“此路我当年亦有耳闻,所知之人又怎会只有伯安一人。”
“那董卓在洛阳日久,又何如会不知晓,如何会不加防备。”
说白了,他不认为这是什么独家消息,他还认为真的信了陆离这个办法无异于自投罗网。
“本初兄所知之处与我所言之处,恐非一处。”
“离所言之处,纵然不能保证只有我一人知晓,但我可以保证那些知晓的人绝对不可能有人会去告知董卓。”陆离气道,“便是依我所言当真是自投罗网,本初便要安坐于此置身事外吗?”
“本初兄可还记得当日之言?”
袁绍以为对方要拿他当初发的誓言说事,可陆离说的却是:“本初说此行是为了匡正汉室,陛下安好,黎庶才能安心。”
“可如今,陛下受制于贼子,黎庶难得安心,本初当真便可在此安然度日吗?!”
袁绍有些诧异的看向陆离,这话似乎陛下在前,黎庶在后,可他总觉得对方最想令其安然的对象反而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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