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年后,朕将加元服,侍中可会前来观礼?”
加元服指的是行冠礼,刘协年龄显然还不到,但哪里都有特事特办的情况。
刘协的加元服就是朝中忠臣为他争取来的,行了冠礼后,他就拥有亲政的资格了。
虽然有资格跟落实是两回事,但有总比没有来得好。
陆离没有拒绝,在见证完刘协的加元服仪式后,陆离向着暗中耿耿于怀的郭汜递去了拜帖。
郭汜看到前面送过来的拜帖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你说这是谁的拜帖?”
陆伯安,是他想的那个陆伯安吗,不会是什么恰巧撞姓、撞名、撞字的人吧。
对方这难道是终于想起来,自己挑拨离间应该找谁了吗?
郭汜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又有点高兴,又有点憋屈,有点得意,更多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高兴。
他是想要拿一下乔的,也好让对方知道,他郭汜可不是什么想见就能见的廉价人物。
可这个乔最后还是没有拿起来。
陆离看着在一旁当陪宾的贾诩,只觉得这一波似乎是流水的李傕、郭汜,铁打的贾诩。
怎么着,你是他们的共用大脑吗,还就你一个?
注意到贾诩在某些事情上的沉默以及巧妙的配合,陆离意识到也许长安这边的挑拨离间不用自己担心了,毕竟再坚固的堡垒也挡不住自内部发起的攻克不是吗。
郭汜做足了准备,现在也见到真人了,结果全副武装还是武装了个寂寞。
陆离本也没准备搞什么直白的挑拨离间,在发现贾诩的心意后,就更不会了。
郭汜一头雾水的与对方来了场不涉及任何政事与李傕的相谈甚欢,对方在见过自己后很快就离开了长安。
郭汜都还没想明白,就被李傕请到家中宴饮,这一抬头,就看到了对方那张黑了吧唧的脸。
不是,哥们,你这是几个意思?
虽然对方一句质问的话都没有说,但是那质问都写在脸上了,多瞎的人才会看不见啊。
吸取了董卓、吕布二人失败教训的郭汜,坚决不做没有嘴巴的人,他开口解释道:“当日文和也在,那陆伯安就是单纯与我谈论些许闲事,说不定是故布疑阵,令你我生疑,稚然兄可切莫多心。”
李傕面色渐缓,好似接受了这个解释,实际上心里却越发怀疑,你这要是没做什么亏心事,干什么要急着解释,还解释了这么一堆。
他这边不满意,郭汜心里也是有意见的。
你跟那陆伯安见了那么多面,我有说什么吗,我就见了一面,你这就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摆这个臭脸色给谁看呢。
当年便是董太师,也不曾摆出这个架势来,你倒是越发架子大起来了。
两人挂着亲切笑容,面和心不和的完成了这场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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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长安回到兖州的路上,路过一处村庄时,陆离隐约听见了哭声。
莫不是有人家出殡不成?
这年头对于丧葬仪式还是挺讲究的,王公贵族流行厚葬,吸引了一批一批的盗墓贼,而民间虽然没多少钱,却也会走个哭丧形式。
陆离没准备去凑热闹,被曹操安排着护送他的一位百夫长却道:“治中,那处哭声有些不对,怕是村里遭遇了劫掠。”
他想要问的是他们要不要绕个道,毕竟这年头的匪徒,那是真的能够成千上万的。
陆离不是没有常识的人,他没有往劫掠上想,是因为这里可是长安,目前的都城所在,现在被对方这么一提醒,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过他还是没有往匪徒上想,只以为是李傕与郭汜的部下恶习难改、出来肆意妄为。
可是当他带着人前去村中查看,却得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村中遭遇的并非匪徒,也非李郭部下,而是胡人。
陆离不期然的想到李傕之前不自然的表现,这不会是什么引狼入室的把戏吧。
雍州北边,正是羌胡所在,事实上董卓的部下中,就有一部分是吸纳的胡人。
若只是被吸纳的那一部分还好说,要是勾结了羌胡,这事可就错大了。
有道是“尊王攘夷”,前者怎样暂且不提,后者大汉可太在乎了。
哪怕对内唯唯诺诺,对外也是要重拳出击的。
陆离没有在村中久留,按照从村中得到的消息与那些人留下的痕迹,他们遇到的胡人人数大概在百八十左右。
但真的有胡人摸过来的话,肯定不会只是这些。
他将刘协送给自己的玉佩交给下面一位伍长,让他带着几个人立刻去最近的驻军地报信。
其实这个时候他应该带着一群人一起去,不仅更加具有说服力,也更加安全。
可他偏偏不曾这样做,留下的百夫长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我的治中诶,咱们也就百来人,可不兴冒险的。
第105章 胡言乱语
百夫长看了陆离一眼,又看了陆离一眼,试探问道:“治中,接下来我们是要在此等候,还是加快行程绕过这片地界?”
陆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不紧不慢的来了句:“不急。”
他是不急,但百夫长真的有点急:“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州牧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
陆离听了这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有一说一,这话真的莫名让人联想到一些奇怪的画面——一个男的在外面花天酒地,随从劝道:“夫人还在家等着呢。”
他赶紧将这种奇怪的联想驱逐出自己的大脑之中,他清楚对方在担心什么,保证道:“你放心,我乃贪生之人,自不会做寻死之事。”
百夫长:真的吗,我不信?
他们州牧临行前可是特意交代过自家治中曾经的丰功伟绩,况且之前吩咐那位伍长时,虽然没听到你附在对方耳边说了什么,也没看到你除了陛下赠予的玉佩外还给了什么,但是那位伍长变换的脸色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次派来护卫的人数虽然不多,但这不是曹操不想多派人,而是派多了不仅会让李傕等人不安,便是刘协与朝中众臣怕也难安。
好好的一场试探,搞得像是要派兵攻打长安,那就没有意思了。
数量上受制于客观原因不能多搞,曹操索性就搞了搞质量,事实上如果不是陆离拒绝,此刻劝阻陆离的人该是典韦才对。
可偏偏对方当初拒绝了,所以如今的倒霉蛋成了自己。
眼看着对方不相信自己,陆离也不准备夸奖对方不相信的对,他看向对方:“百夫长言之有,我非温侯那般艺高胆大之人,对自己几斤几两清楚的很。”
“正因为知晓州牧在兖州等着我们回去,万事才要不相辜负。”
百夫长觉得他们家治中说话确实是比许多大字不识一个的兵卒好听,但这话翻译一下,是不是也能解为——我知道我娘在家等我,所以才要干出一番大事来,让我娘知道我不是孬种!
他还欲开口再说什么,陆离挥手制止道:“不必多言,我知寡不敌众,故才遣人前去求援,我等暂且在此等候,待到援军一来,再一同为我大汉百姓报仇雪恨。”
他看着对方:“须知王道复古,尊王攘夷。十世之仇,犹可报也,况眼前乎?”
百夫长拱手,不再言语,只是氛围莫名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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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陆离指派的伍长,带着几个人骑着最好的马,很快就来到了距离出事地点最近的驻军地。
能够在长安附近驻军的,归属左右脱不开那么几个。
而此处,正是李傕的部将驻扎的地方。
听到有人来报发现羌胡有入侵之举,部将闻言便是一怒:“当真是胡言乱语!”
毕竟真要是出了那种事情,他可脱不了一个失职之罪,这态度自然是要摆出来的。
不过虽然驳斥了这种可能,他还是让人将外面据说奉命前来通报的人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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