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僵持了一段时间,曹操那边攻下了犍为郡大部分,刘备那边得到了牂牁郡部分,现在刘备的地盘体呈一个长条状,左右两边与北边都是曹操的地盘,南边与交州接壤。
这种细长条的地盘,其实反而不如与圆形、正方状的更容易防守,非常容易首尾难以兼顾,防守难度大大增加不说,支援难度也大大增加。
陆离反正是想不明白这其中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也不准备继续用自己一般的军事水准去思考这事,非要思考的话,无非就是根本一点得失方面的衡量。
比如有缺点的同时是不是有着更大的优点,如果眼前找不到更大的优点,那么优点会不会在未来显现出来?
当然了,还可以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最后一个离谱的真相是刘备那边实在是没地盘没怕了,在瞎几把乱打,能够抢到一块算一块,完全没有思考过得失利弊。
陆离想的有些头疼,就算是想到头疼了,也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结果,总不能是想要往交州那边发展,准备在大势难逆的情况下,占据一块地盘,静静发展,以待天时吧。
若真的是打着这个主意,只是交州可不够,交州的体量真的不够,反正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能靠着那里往中原打的,最起码也得有一个益州才行。
不管怎么说,大家算是进入了短暂的和平耕种时期,只是曹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比如说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儿子放在我这里没有带回去呢?
是的,曹老板以程昱为益州牧,留下部分兵马守卫,然后带着部分兵马回邺城去了。
并且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他儿子半句,好像已经忘了还有个儿子放在陆离这里了。
难道是相关文书在送过来的路上出现了问题,被人劫走了,还是说送信人出事了,又或者难不成曹操以为曹昂死在江夏的疫情里面了,不然怎么半句话都不说呢?
为了这份不解,陆离在此次书写荆州文武相关功劳的文书中,还特别提了曹昂一嘴,一方面是本就有的说对方的功绩的部分,一方面则是多出来的询问有关曹昂接下来的安排。
明公,你还有个儿子落在这里呢,你是不要了吗?
收到来自陆离的文书,曹操忍不住陷入了沉思,子脩啊,他倒是没有忘记,就是一时之间没有顾得上而已。
曹昂:真的吗?
曹昂本人倒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对方还在江夏那边跟蔡瑁一起处疫病结束之后的清除与安置工作。
而陆离在将提醒送出去之后,很快就收到了相关答复。
最为重要的当然不是有关曹昂之后如何安排,而是相关人员的功过奖惩,有一些属于陆离自己就可以安排的,但也有一些是必须由曹操来处的。
考虑到得到荆州没多久,当然还是全部都由对方来更有利于收服人心。
虽然说如果陆离想要进一步掌握实权,培养属于自己的“门生故吏”,是应该自己处一部分才好,但陆离没有这个需求,所以全都交给了曹操。
本来就已经铁面无情的在疫病方面用了对方儿子一次,在这种权力相关的事情上,就没有必要伸手了。
陆离想的很清楚,做的也不犹豫。
曹操的文书在相关奖惩之后,才是有关曹操自己亲儿子的安排。
明明距离事情发生还没有过去多久,曹操却好像已经将有关陆离将自己儿子往疫区安排的记忆全都一键删除了,不仅相当放心的将儿子往陆离手头上继续一丢,还表示让对方继续跟着你历练就行,从文从武伯安你随便安排。
陆离:……
这是可以随便安排的吗?
通俗意义上来讲,绝对不行。
毕竟要是安排到军队里面去,会不会让人误会这是某种子对父的夺权行为呢?
可是考虑到陆离都将对方往疫区丢了诶,这在很多人看来妥妥的是得罪死了,似乎做什么都没有勾结的担心必要。
曹昂要是还是一个少年,这种丢过来的行为其实挺让人抓瞎的,毕竟万一一个不小心将人给教歪了,算谁的?
但曹昂已经是一个有着明辨是非能力的成年人了,基础塑造早已完成,个人的基底也大致定性,在应对接下来的打磨上,曹昂是绝对具有自主应对性的。
左挑右选一番后,陆离很是痛快的将对方丢到了吕布那边,子脩啊,你只要能够跟你岳父这种老大难打好关系,我相信以后几乎没有能够难倒你的人。
之前跟着陆离干活就对于吕布的一些行为有所建议的曹昂,面对这种安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吕布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伯安你放心,这可是我亲女婿,我外孙的亲爹,我是绝对不会害了对方的。
曹昂的去处解决了,曹操那边却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处。
对方没有对自己将他儿子往险境里推表露出任何不满,但人家解你的心之所向,你也不能就真的将这件事情这般放过去了。
作为心系百姓的陆伯安,你做出那样的选择自然无可厚非,可作为曹孟德的友人,你难道不该为此给出应有的反应吗?
你对百姓有心,对友人难道就全然无愧吗?!
你的“大公无私”结束后,难道就没有“私情”方面的内容要交流吗。
或许真的没有,但你不能让对方也觉得你是真的没有。
人家认为你们是交心交情的好友,而那般的好友可不该是这般的态度。
曹操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不会被虚情假意随意蒙骗,而陆离本也全非虚情假意。
这个时候,于公于私,都是要有所答复的,哪怕对方根本没有要这份答复。
可有的时候纯粹虚情假意或许好应付,没有那么虚情假意,下笔反而艰难起来。
该如何说呢,纯粹的歉意不对,不够纯粹的歉意似乎也欠着几分。
也许该写“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但不知道为什么,陆离这个时候反倒是想起了王昌龄的那首闺怨诗——“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以此为借鉴,陆离用这个时代诗句的格式给曹操回了一封。
要是后世要做诗词赏析,来自作者本人的解读是,本诗创作于陆离将曹操儿子置于险境之后,是作者借着女子心意的变化,侧面表达自己的部分后悔之意,抒发了自己为公全然无悔,为死心中有愧的思想感情。
陆离写文章也好,写诗也好,从来走的差不多都是一个为国为民的路子,现在突然来上这么一出,创作者本人完全不以为意,倒是收信人吓了一跳。
伯安,你这是找到代笔了吗,一定是吧,不就是将子脩丢出去历练了一下吗,咱们没有必要这样,让人怪害怕的。
曹操一边“害怕”,一边还提笔就回了两首诗,每一首都是陆离前世没有见过的。
孟德,你是很闲吗,怎么还有空搞诗句创作呢,而且你的灵感是没有枯竭的吗,我写一首都要绞尽脑汁,你倒好,回上两首看起来游刃有余。
第257章 明见万里
曹操在得到荆州的过程中跟孙、刘打了一场,在得到益州的过程中又跟孙、刘打了一场。
这不知道的看了这种简单概括之后,怕还以为孙权跟刘备才是荆州牧、益州牧呢。
非常可笑的地方在于,真正的荆州牧与益州牧,在关乎自家地盘归属的问题上,几乎可以说是全程隐身。
前者是心加身体素质双重不佳,都没来得及斗,就直接躺在病床上了,后来更是一步到位,直接躺进了棺材里,埋入了墓地中。
后者身体倒是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现在还活蹦乱跳着呢,奈何本事不济,占据一州之地都压根挤不进高端局里面去。
潮水退去,有人在裸泳,也有人在冲浪,有人展示了自己的无能,也有人展示了自己的本事。
孙权、刘备,这将是曹操如今天下一统道路上最大的两块绊脚石。
有关这一点,经历过这两州的争夺之后,终于不再是只有一小部分聪明人才能看出来的了。
虽然曹操依旧维持着他的强势与胜利,可孙权与刘备的表现也确实不容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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