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惩罚还在落下,陆洋疼得已经完全失去了自控,哭叫、哽咽,眼泪在布艺沙发上湿了一片,头皮因为快要承受不住风暴一样的痛楚而阵阵发麻。
臀尐上的肉在冷韧的皮革下颤动,原本被按着的手腕,在陆洋没有力气挣扎之后,仍被林远琛单手扣在后腰上,身体被死死按在靠背上,伤痕累累的屁尐股被迫高撅起迎向不断破空而落的鞭笞,皮肤渐渐高肿,烫热着撕扯,林远琛看着陆洋痛到失态,也没有手软分毫,手臂用尽全力地挥着,酸痛了也不肯停下。
这一顿打,也许比他梦回的那一次还要更痛。
在痛苦里辗转痛哭,陆洋的理智也已经崩溃,声音沙哑,语气满是乞求。
“求你......老师...求你轻一点...轻一点,求......”
泪流满面,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能脱离苦痛叫嚣,屁尐股上每一记皮带的鞭打就像一桶接着一桶的热油泼上来,宛若酷刑。
“求您......老师....老师...”
哭泣着抽噎,如缺氧一样不停地喘气让陆洋连话都说不完整,可是折磨还在继续,林远琛用着根本不像是教训的力道,仿佛只是在纯粹发泄着他的怒火,皮带的声音越来越骇人。
连一点疼惜都求不到了,陆洋的话语不断地打颤,额头因为忍受疼痛而死死抵在靠背上已经印出红印,他的模样几乎破碎。
“求求你...我真的...我真的受不了了......师父。”
似乎有了一秒的停顿,然后下一刻凛冽的剧痛还是继续袭击着他的臀尐部。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漫长的“刑罚”才终于结束,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泪水无法控制无声地流着,陆洋完全脱力,疼痛得已经恍惚失去感觉,过了很久,他才听到林远琛把手里的皮带丢掷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松了一口气,陆洋眼前的视线因为眼泪不断涌出而模糊,甚至连林远琛在他身边坐下的身影都变得不真切了。
师长的语气像是面对溃败时的颓废,无奈而酸涩。
“那个叫望望的女孩子走之后,我在她父母来办手续时又去见了他们一面。”
陆洋的眼睫颤动,上面挂着纤细的泪珠因为这一阵轻颤而滴落下来。
“陆洋,我一直觉得我们这样的师徒,跟很多人眼里的师生是不一样的。我们在医学上的理念和理想是一样的,前路名誉也都是牵系在一起的,所以老师不想放弃你,对于你经历的事情也一直认为是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老师一直.....”
“老师一直都是想跟你共进退的。”
他听到林远琛隐约有一丝叹息,伤怀,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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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里渐渐吹来了一抹凉意,晚上电梯检修,吴乐通过楼梯往下走的时候,都披了一件薄薄的开衫外套。
想去711买份关东煮做夜宵,最近临近考试,还有临床实习的事情要忙,又面临选导师的关口,学业和工作的压力让她有些疲劳,走在路上的时候也忍不住扭了扭因为看书而僵硬肩颈。
转过头的时候,她有些意外地看到了站在外科住院楼门外的小欣,身边并没有家长带着,衣服依旧是有些旧黄,衣角有几点看起来就是洗了多次也没洗干净的脏污。
吴乐走过去,虽然小女孩的表情满是防备,但她也还是蹲在了小欣面前,柔和了语气。
“小欣,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低着头退开了两步,没有回应,吴乐也没有就此放弃。
“你还记得姐姐吗?之前姐姐带你一起看过图画书的呀。”
小女孩有些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和马路对面的方向,然后才转回脸庞对着吴乐点了点头,“我记得。”
“你晚饭吃了吗?爸爸妈妈呢?这么晚你一个人站在这里,还是有点不安全的。”
“还没呢,妈妈说去买东西,让我在这里等她。爸爸...我不知道爸爸去哪里了。”
有点担心,吴乐没办法把小女孩放在这里一个人走,便索性坐在了一旁的花坛边上,小欣的脸色不知道是不是在晚间灯光下的原因,有点不是很好,眼睛下面都有淡淡的青灰。
“那你晚上住哪里呢?在外面有开房间吗?”、
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吴乐估计又是带着孩子睡在躺椅或者是走廊的座位上,想到那对父母,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可能是看出吴乐不悦,小欣有些畏惧地退开了,吴乐连忙笑着,想起之前接到的电话,便扯开了话题。
“对了,之前姐姐在医院接到你们家的电话,可是没人说话,是怎么回事能告诉姐姐吗?”
小欣立刻露出了畏惧和瑟缩,连连撤开了好几步不肯再说话,怯怯地看着吴乐。
吴乐很有耐心,一直微笑着。
“没事的,告诉姐姐,是那个时候弟弟就不舒服了吗?”
小欣猛地摇头,感觉快要哭出来一样,眼里都是害怕,“打电话到医院是不是会被抓走?”
啊?
吴乐一懵,不太明白小欣的意思。
“妈妈说,会被抓走。”
孩子小的时候,被抓走似乎是很多家长常用的吓唬孩子的话语,吴乐脑子一转大概就明白了。
“妈妈说如果小欣再打电话到医院,医院就会派人来抓走你,是吗?”
点头,小欣说道,“楷楷一直吐一直哭,妈妈说要爸爸拿钱才去医院,他们一直吵架,不理楷楷。”
深呼吸着,吴乐花了几秒才渐渐平息下心里的怒气,小欣一直望着一个方向,看到远处出现母亲低着头走过来的身影,连忙跑开离吴乐远远的,不再看她。
半袖遮不住孩子手臂上还没有好全的淤青,虽然看着并不严重,但一看就知道是怎么造成的,吴乐的气愤再度升起来,可是对上小欣畏畏缩缩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女人走近,小欣立刻换了一脸笑容跑了上去,“妈妈!”
可是迎接她的是不耐烦的一句训斥,“叫什么叫!烦不烦!”
小欣便立刻收敛着乖乖跟在身后,母女俩一前一后走进了外科大楼。
医生能够解决的问题是有限的,些许无力感涌上心头,她从口袋里掏出耳机戴上,心情复杂地走进夜色里。
另一边的女人站在电梯里,看着电梯门上倒映出自己憔悴枯瘦的身形和晦暗干黄的脸色,灰心又烦躁地叹了口气,眼神黯淡无光地看着面前缩着手脚站在电梯角落里,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眼底露出厌烦,却在这时候才注意到电梯里另一个女人一直微笑着注视着自己。
有些莫名奇妙,女人看着显示楼层的数字快要到了,却听到对方突然开口。
“你好,你也是家里小孩子住在ICU里吗?”
面对女人脸上的戒备,她依旧温言道,“噢你不要误会,我家也是,小孩子肾病也在里面,我看你挺眼熟的所以问一下。”
楷楷的母亲见她这么说也稍稍放下了防心,表情松弛了一些,见她手里拿着几张资料,其实也没有太多好奇,只是随意搭话地问了一句。
“这是你家孩子的检查材料吗?”
“啊?这个?这个不是,这个是......”对方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个是筹款申请的表格和材料,小孩子在里面一天几千几千这么烧着,我们家快吃不消了,想找点渠道可以看看有没有好心人愿意可怜我们捐一点。”
说到这里,笑意也变得辛酸。
“没办法,穷嘛,穷病没得治,还好这个步骤简单,办起来也很快,我看那个同样也是孩子肾衰的孙妈妈他们家就是申请了这个,没几天第二次结账需要交的五万块就补上了。”
女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资料,她不是没在科室里看到过申请费用减免和一些筹款平台的宣传。
医院能给到的金额有限,监护室的主任也一直跟她强调他们用药已经在帮着省钱了,可是她并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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