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出了清河镇他们许家就是个没有根基的商人,他就指望他儿子能考取个功名,他们许家也能算得上是‘士’了。
“贤侄请。”
沈临川自然不能走在许老爷前面,客气了一番跟着去了旁边的小花厅,许夫人还有许家的妹子都坐在一旁,许老爷笑着说道:“没有外人呢,就当是家宴了,贤侄不要客气。”
“多谢许伯父招待了。”
许夫人帮沈临川夹了一筷子菜,“听我家知凡说在学堂多亏了临川你指点了,我家老爷说知凡的课业最近精进了不少。”
“是知凡兄聪颖,我和他不过是相互学习。”
听人家夸自己儿子,许夫人更是高兴了,虽然学业上的事她不大懂,但最近看他儿子回来也知道用功了,她也很是欣慰。
在许家吃了个饭沈临川和许知凡就又一道去了学堂,许老爷暗中叮嘱了许知凡两句,在外面尽量不要得罪人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人家了。
许知凡随口应和了两句就跑出去了,他爹真是的,看他这意思是看中沈临川了让他交好,还用他说呀,他本来就挺喜欢沈临川的,比那些只知道阿谀奉承的人强多了。
沈临川这边忙着谈生意,周宁几人也没闲着,周小南一早就打了一背篓的艾草薄荷送到了张小意家,听说张小意接了十两的大单子,周小南吓了一跳,十两银子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呢!
周小南更是卖力干活,一上午的功夫打了好几背篓的艾草薄荷这些,大夏天的热得一头的汗。
刁婆子在河沟旁也打一些嫩草回家喂鸡,见周小南打了不少的艾草就问道:“南哥儿,弄这么多艾草做什么?驱蚊也用不了这么多呀。”
周小南笑了笑说道:“给张郎中家的,他让我帮忙给打上一些。”
“张郎中要得呀,那多少文一背篓呀?”
“不要银钱的,之前张郎中帮狗娃看过病没收诊金,我打一些艾草送与他家。”
“哦,这样呀。”
地上的背篓已经装满了,周小南背着背篓走了,刁婆子才不信呢,她这几天经常看见周小南在河沟旁打艾草,今天这都打了三四背篓了,肯定是给了银钱的,就怕自己跟他抢这个活计罢了。
周小南手上现在有些了些铜板,他不敢和他爹说,就连他弟弟狗娃都没让知道,只是买了些米面回来,他和狗娃也能吃饱了。
要是让他爹知道了他手上有银钱肯定会抢过去吃酒的,吃酒了就闹事,周小南现在到希望他爹在外面不要回来呢。
下午的时候周宁和他爹,意哥儿和他爹再加上周小南一共五个人都下手弄了起来,几个人分开干了起来,费力气的活儿周大给揽了过来,让几个哥儿干轻松一些的。
一下午几个人盘了不少的蚊香出来,到了日头西斜的时候周宁就收拾一下赶着骡车去镇上接沈临川下学。
沈临川这次下学带了不少的书回来,学堂休假,能在家歇上两日呢,就连住在学堂的乡下学子也都纷纷收拾了包裹回家去了。
沈临川坐上了骡车,一个姓王的同窗打了声招呼,“沈临川,你家是不是大杨树村的呀,能顺路带我一程吗?”
“成呀,还有顺路的吗,一道回去。”
听沈临川这么说又有两三位顺路的同窗笑着跑了过来,过来先朝着周宁行了个拱手礼,“那就多谢沈兄和周夫郎了。”
“没事,我家骡子壮实着呢。”周宁轻轻挥了下鞭子赶着骡车走了。
有人朝学堂门口喊了一声,“周有成,我记得你家不也是大杨树村的,刚好可以坐沈兄家的骡车一道哩!”
“不坐,我在镇上还有事。”周有成挎着包裹疾步去了一边。
“周有成有啥事呀,之前一到了休沐他可是头一个往外跑的。”
“沈兄,周有成不也是大杨树村的,之前在集市上碰见过你还和他打招呼呢,怎么感觉,你是不是哪得罪他了。”
沈临川笑了,可不得罪他了,还得罪大发了,要不是他入赘到了周家,那周有成现在的日子不知道过得多舒服呢。
“可能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吧。”
周宁和沈临川坐在前面赶骡车,后面坐了几位顺路的同窗,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坐在后面你一句我一句的还挺热闹。
沈临川也时不时地搭上一句话,他原本打算今儿下学了,和他家夫郎一道去赵家的窑子那商量一下买瓷盒子的事呢,刚好碰上今日休沐,索性就先回去吧,瓷盒子的事等明天去镇上在说。
周有成没有坐沈临川的骡车,故意往反方向走了一段路,估摸着沈临川和周宁走远了这才折返了回来,不就是辆骡车嘛,谁稀罕坐他家的呀。
周有成身后背着包裹,里面都是他要换洗的衣物,虽然这会儿太阳已经西斜了,但还是挺热的,走在路上热得一头的汗,越发觉得他爹说得对,这沈临川就是克他家!
沈临川一回到家就和周宁说了清凉膏的事,许知凡的老爹今儿就给了他银子,十两银子,五百盒清凉膏。
“一下子要这么多呀。”
“嗯,明日我和你一道去镇上,去把瓷盒子给订下来。”
周宁点点头。
吃了饭沈临川洗了个澡就关上了门,终于换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短袖短裤,他和周宁一起捣鼓出来的,周宁的针线活儿不大好,但短袖短裤做起来简单,就连沈临川都跟着学了一些针线活。
沈临川原本是想买些纱做短袖呢,周宁死活不肯,做里衣穿着还成,哪有做成外面穿的衣裳呢,沈临川只好用棉布给做了短袖短裤。
一入夜关了院门了,沈临川就换上他的短袖短裤,周宁也做了一身,虽然露胳膊露腿的,但家里又没有外人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还挺喜欢的,凉快。
沈临川刚洗了澡浑身干爽,身旁点着蚊香,一手摇着蒲扇,一手在纸上写写画画,夜里的带着凉意的风吹散了白日的暑气。
周宁洗漱好也坐了过来,帮沈临川给倒了一碗凉茶,周宁坐在一旁托着下巴看沈临川,沈临川头都没有抬,“看什么?”
“沈临川,你好白。”
沈临川得意了起来,他不仅白,他还滑呢,他家夫郎最喜欢摸他了。
“过来,我教你记账。”
周宁坐了过去,两人挤在一块,沈临川身上凉凉的,舒服。
“不用学记账,就那两笔生意,我还能记差了不成?”
“那清凉膏的生意你和意哥儿准备怎么分?”
“一人一半?我会不会太占便宜了些,毕竟意哥儿的爹也帮着改了那方子。”
“那就四六,咱四,他家六。”
“嗯,两家常来常往的,不用分那么清。”
沈临川扯了一下周宁的脸,“你傻呀,就是常来常往才要分清楚,有失偏颇了才容易闹起来。”
周宁摇了一下头,“别扯我脸。”
没大没小的,他虽然是沈临川的夫郎,但他可还比沈临川大上一岁呢。
“成成成,坐过来点,不扯你脸了,就这么大个油灯离远了能看清吗?”
周宁这才又坐了过来,沈临川一一和周宁说了起来,“这清凉膏按净利分,药材这些用得都是意哥儿家的,用了多少价几何都要一一给记录清楚了,这叫成本,还有瓷盒子人工这些都要一一给记录清楚了……”
周宁虽然听得有些迷糊,但沈临川给他细细讲来他也弄明白了,就是有些词他没听说过,什么成本利润损耗盘点什么的,都是一些他没听过的词,果然还是读书人懂得多。
沈临川想教周宁学记账,现在这会儿先教单式记账法,慢慢来,等日后若生意真做大做强了,在教复式记账法。
周宁虽然没接触过记账,但沈临川一教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沈临川惊喜地发现他家夫郎心算能力极强,倒是个干会计的好手。
两人脑袋抵着脑袋学到了半夜就一道携手歇息去了,周宁打了个哈欠,听得他都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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