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我说过来转转,又在你家吃了这老些东西。”石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都是邻里邻居的。”沈临川应了一句。
他爹是个性子爽朗的,他夫郎是个不爱说话的,这应酬的事一般都落在了沈临川的身上,石婆子在这又说了两句闲话满脸笑容地离开了。
周宁端了木盆子过来收拾碗筷,沈临川在一旁帮着把碗往里放,周宁小声和沈临川嘀咕,“石婆子也还可以,就是爱说些闲话,小时候还给过我她家的梨子呢。”
周宁没和沈临川说得太细,他那会儿小爹刚没,他爹忙着杀猪做生意,晌午就托他在他二叔家吃饭,吃不饱饭他就跑出来挖一些草根吃,那会儿石婆子瞧见了就给了他个梨子,那个梨子好大好甜。
沈临川嘴角勾起,他家夫郎挺记得人家的好的。
“嗯,我知道,不好的人家咱不交,不过吃了咱家两口饭,到时候外人说咱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帮着咱还嘴呢。”
上了年纪的婆子夫郎就是这样,在乡下除了干农活缝缝补补也没啥娱乐活动,聚在一起说些闲话,只要和你家没啥恩怨,那好的坏的都说你的,你说东我说西,你说正我说反,说白了有人就爱抬杠。
下午没啥事了,周大背着手出去溜达去了,和两人打了一声招呼说去打叶子牌去了,沈临川依旧宅在家里看书,周宁也没出去,抱了那床旧棉花出来在那弹棉花。
沈临川中间出来放松放松的时候就看见那床棉花弹得差不多了,沈临川瞧着有意思,“我来试试。”
“你歇着就是了,我来吧。”
“我没弄过,你让我试试。”
周宁这才把弹花弓给了沈临川,沈临川兴致勃勃试了一下,不是弹不到棉花就是弹得棉花到处乱飞,周宁在一旁嘴角都扬了起来,沈临川热得一头的汗,“你来吧,这棉花还挺不好弹的。”
周宁接了过来熟练地把睡得硬邦邦的棉花给弹得蓬松起来,沈临川在一旁不停地夸赞,“宁哥儿,你好厉害。”
周宁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像化开的春水。
原来干一些小活儿也能被夸呀。
沈临川看他家夫郎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他贴心地给端了一碗水,“不要一直在家待着,你看爹还出去打个牌呢,你也出去找人家玩去。”
“我没有朋友。”
也没有人和我玩。
“怎么会呀,张小意不是你朋友吗?和你玩得挺好的。”
周宁微微歪了一下脑袋,“意哥儿,是我朋友?”
“可不,他恨不得把我从身边挤走。”
周宁笑了一下,“意哥儿也不常找我来玩,我在家忙着杀猪呢,他在家忙着晒草药呢。”
好嘛,两个都是宅小哥儿。
沈临川一想他家夫郎好像是没有什么朋友,他都来这这么久了,唯一过来搭话的只有张小意周小南这两个小哥儿。
他家虽然和周老二家是近亲,但宁哥儿和周芳姐儿关系也淡淡的,倒是不见有什么来往。
沈临川有些想笑,他家小哥儿好像对情感这块有时候挺迟钝的,那张小意都想黏他身上了,他家哥儿还觉得他没朋友呢。
沈临川笑了,“可以多去意哥儿家走动走动,咱家不是还有几块王大娘给的柿子饼,不如送一些给意哥儿去。”
周宁点了点头,“成,我一会儿就给意哥儿送过去些。”
周宁只当时沈临川想和意哥儿打好关系,哪里知道沈临川是在给他找朋友,反正沈临川让送他就送。
沈临川在外面待了一会儿又进屋忙活去了,都说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和之前那些前辈比起来,沈临川都觉得自己算不得用功的。
周宁弹好了棉花也给张小意送柿子饼去了,张小意高兴得不行,宁哥儿可是很少主动来找他的,拉着周宁在他家说起了一些趣事,等到该吃饭了才回来了。
沈临川爊猪头猪杂,两天挣了快五百文,他这也算是无本的生意了,本钱都是他爹给掏的,沈临川觉得能卖这么多还不错。
就是经过前两天看下来,猪杂碎不少妇人夫郎接受不了,猪头肉倒是有不少人买账。
沈临川决定改一下,另外再加上一锅把子肉,早上不适合吃太重口的东西,里面在弄一些豆腐皮、虎皮鸡蛋、干豆角这些,把子肉里面放青辣椒也是好吃的,但这会儿没有,若是生意好了等夏天青辣椒也加上。
他旁边王大叔是个卖烧饼的,还可以夹在里面吃,这不就成了饼夹菜夹肉了。
沈临川说干就干,先和周宁周大商量了一下,两人自然是同意的,特别是周大,觉得沈临川和那些迂腐的读书人不一样,就连那上不来台面的猪杂碎都能卖上价儿来,就先试试,反正都是自家的东西,就算是赔也赔不了多少的。
周大把猪给收拾好,猪头猪下水这些就交给了沈临川两人收拾,沈临川又让割了十斤的五花肉,在加上素菜这些得煮一大锅出来呢。
沈临川先把猪头猪肝猪下水这些给煮了出来,大土灶里面的火烧得旺旺的,肉香混着香料的味道飘得大老远都能闻见。
周大杀猪呢,这猪一叫,村里人就知道周大今儿杀猪呢,想买些肉或者杂碎的就会过来。
不少人没走近呢就闻见了院子里飘着的肉香味儿,爊肉本来就香,这周家爊肉的味道格外的香。
“周大,你家又爊肉呢,这么香。”
周大乐呵呵地说道:“临川爊了一些猪下水这些东西,小两口跟着去镇上做些小生意。”
有人打趣道:“你这个当爹的就够能挣得了,如今又弄了个生意,你家这日子过得真让人羡慕。”
沈临川和周宁在院子里给肉片捆棉线呢,听见了就应了一句,“大叔说笑了,我爹这挣得都是辛苦钱,要真有银子,早该买上一头牲口,省得我爹日日辛苦推那独轮车了。”
那人听了没有说话,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沈临川也笑,他不过说得实话,乡下人虽然朴实,但也少不了有人心眼坏,见你日子过得好了就眼红,倒不如低调地过日子。
听说厨屋里爊得肉是要卖的,不少人进来看看煮得啥。
这会儿锅里的猪头和猪下水这些还没煮透呢,沈临川掀开了锅盖给人家看,“到了该吃饭的时候就煮好了,这猪头得多煮会儿才软趴,猪下水便宜买,十文钱一斤,拿回家了炒一下也是好吃的。”
不少人被香得口水直流,这锅里的东西卖得便宜,猪头肉一斤二十文,和好肉一个价儿,但闻着实在是香啊,听说到该吃饭的时候才煮好,一些人索性不走了,围在门口边看周大剔猪边等着锅里的肉爊煮好。
王大娘也来了喊了一声,“宁哥儿,帮我留一碗猪头肉,要猪脸儿那的!”
周宁应了一声,“记得了。”
沈临川两人坐在院子里忙活着呢,十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给切成片,一斤能切上四片,到时候一片卖十文,厨屋门口的大石头上还放着一个木盆,里面放了一些豆干、扎成捆的干豆角还有十来个鸡蛋。
沈临川头一次做把子肉的生意,也不知道生意咋样呢,但感觉应该不会太差了,毕竟前两日的猪下水的生意做得还可以。
肉是自家的,干豆角家里还有一些就先弄了出来,豆干是昨天特意和村中豆腐坊说了让压出来一些,一文钱两片,沈临川准备到时候卤好了卖人家一文钱一片,算是能挣上一半。
两人边在院子里忙活边时不时地看着点锅里,添些柴就行了,外面等着人不时地跑进来问问锅里的肉煮好了没有,这味儿实在是太香了,香得抓心挠肺的。
等到快该做饭的时候,锅里的东西也煮好了,早就有五六个人端着碗过来等了,沈临川拿了竹笊篱把猪头捞了出来,有几个人是要买的,还有人闻着味儿看热闹的。
这会儿周家的院子格外的热闹,吵吵嚷嚷都是说话的声音,但这猪头肉猪下水大家不是没弄过,弄出来腥臭腥臭的,但人家沈临川煮出来的就是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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