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意刚还因为周宁要走了愁容满面呢,这会儿一想他也可以搬去县府呀,瞬间又高兴了起来。
沈临川在旁边默默给他家夫郎倒茶,若是张小意也去县府的话,那他家夫郎也有个说话的人,觉得如此甚好,又大方地把枣片糕推到了张小意那。
这几日沈临川和周宁都在家中收拾东西,箱笼什么的一一给装好,多是些衣物褥子这些,两人空了又去了杏花村一趟,沈家哥嫂决定也一道去县府,家中的架子车生意就托给其他人。
等沈临川他们在镇上安顿好了,他们在过去,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周大在乡下住了这些年了,又在镇上做了十几年的生意了,没想到突然有一天要走了,心中很是不舍,趁着还有几日呢,他又收了猪去镇上做生意。
第73章
沈临川和周宁也一道跟着去卖把子肉, 知道他爹舍不得在镇上的摊子,两人也一道陪着,就卖上两锅把子肉,卖完两人就收了摊先回来了。
如今肉摊子旁的烧饼摊子已经看不见王老汉的身影了, 在那打烧饼的是王老汉的儿子儿媳, 小两口也是勤快人, 一早上的生意格外的好。
见沈临川和周宁都来了打上声招呼,“宁哥儿相公今儿来了,学堂休假了?”
沈临川应了一声,“休假了这几日。”
“那挺好的,你们小两口卖这把子肉也忙活的过来哩。”
沈临川自从读书之后就不常来卖把子肉了, 都是他爹卖猪肉,他家夫郎顾着把子肉的摊子, 虽然不常过来了, 但老顾客可都是认得沈临川,见沈临川今儿过来纷纷打上声招呼。
把子肉的摊子一如既往地红火,都是摊子没支上呢就有人来排队了,因为前几日沈临川和周宁在杏花村住呢,周大一个人照应不过来就先没做把子肉了, 也是有几日没出摊了,今儿一来大家又都围了过来。
周宁收铜板,沈临川给人家打把子肉, 排队的客人也都是这附近得熟人,等着的时候闲着无事就说上两句话,“听说了嘛,今年这院试的头一名落在了咱清河镇呢。”
“呦,这么厉害呀, 谁家这是,怎么没听见动静呀?”
“不是镇上的人家,是乡下的,好像姓申还是姓沈来着,忘记了,咱又不是读书人哪里关注这些。”
“我知道了,我儿在学堂读书呢,说是姓沈,从王老夫子的学堂出来的哩。”
“真厉害呀,这能考中头名的秀才,怕是早晚都能考中了举子。”
排队的人说上几句闲话,轮到自己的时候忙点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比起谁家考中了这案首,他们小老百姓还是更关心这吃得穿得。
两锅把子肉很快就卖完了,沈临川和周宁收拾了东西就先回家去了,“爹,我两先走了。”
“哎,路上碰见的顺路的牛车就坐上,这会儿天热了。”
“知道的爹。”
沈临川和周宁先回家去了,他爹还在镇上卖猪肉呢,到了下午才回来。
原本也没剩几日了,知道他爹舍不得这干了十几年的摊子,两人就没有说不让做了歇上几日,他爹高兴点就成。
两人走了没多久就有巡街的差役转了过来,看见周大今儿出摊了满脸堆笑地过来了,“周大叔,今儿生意可好呀?”
“好着呢,好着呢,王巡差,你看看这肉多鲜亮,来一些不?”
“成,给我割上二斤。”
“得嘞!”
周大熟练地给划下了一块肉,往称上一放只多不少,称杆扬得高高的,“给三十文就成。”
那姓王的巡差经常在周大这买肉,每次都便宜不少,这次他可不敢少给了,铜板给得足足地,“周大叔,你这摊子是不是快不做了?”
“是嘞,是嘞,刚好碰见王巡差你了,我就不往市集司跑一趟了,还能再做上三五日,王巡差的帮我把这两个摊子给划了吧。”
“行,那没用完的市银我明儿给你送过来。”其他人不知道,他们这在镇上衙门吃官粮的还能不知道,没想到这杀猪家的哥儿婿竟然成了案首了,他们这些小吏可得罪不起。
“沈相公呢,好久没看见他了?”
“今还来帮着卖把子肉呢,刚和我家哥儿一道回去了。”
“哦哦哦,那周大叔我先过去了。”
“哎哎,麻烦王巡差了。”
“周大叔客气,就一点小事。”
王巡差啧啧称奇,这周大家哥儿婿也是个奇人,这读书人最是重视脸面了,更别说这如今考中了秀才,还是案首,也不嫌弃这小生意,依旧如常当街叫卖,这心性一般人可做不到。
跟在一旁的巡差也松了口气,“还好之前咱没得罪狠了人家,要不然咱两的饭碗可不保。”
“还没得罪呢,当日咱可是让那沈相公的摊子做不下去,要是在狠点让周屠户的摊子也做不下去,那可真真是把人给得罪透了,咱两早就滚蛋了。”
当初望月楼的大掌柜吴兴给市集司使了银子,要把沈临川给赶出镇子,他们只是个办事的小喽啰,王巡差可还记得,那日周屠户还暗中给他塞了银子打听因着啥,他给透漏了消息。
还好还好,那时候他两没把人得罪狠了,前几日镇令刚宴请了今年新中的秀才,那时候他就提心吊胆的,生怕沈临川在镇令那说上些什么,这几日一直风平浪静的,他这才放下了心。
也是,人家高中了案首,又是那王举子的得意门生,何必和他们这些小人物过不去呢。
这以后呀做人都得留一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哪天人家就风光了呢。
王巡差正想着这事呢,一时没注意被一个担菜的驼子老汉给撞了一下,旁边的胖巡差也被担子给撞了,气得他破口大骂,“瞎了你了,没看见人啊!”
那驼子老汉一看撞到了差役也吓得不行,一个劲地弯腰道歉,说着就要跪下,王巡差给拉住了,“老人家,来卖菜呢,下次就拿着篮子一篮子一篮子的卖,卖完了再去取。”
“哎哎哎,记下了,多谢大人了。”
这驼子老汉一看就是溜街卖菜的,舍不得找个固定的摊子,那可是要交上几枚铜板的市银的,一次带得太多了不好走路,若是一直走着卖市集司是不收市银的。
那驼子老汉道了谢忙担着自己的菜走了,胖巡差冷了一声,“何必和他们这么客气。”
“行了兄弟,你咋还没长记性呢,那沈相公摊子的事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咱呀以后还是少干那些缺德事。”
胖巡差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那也不是人人都跟那沈临川似的一朝成了金凤凰了。
周大依旧守着自己的摊子,他这生意也做不了几日了,过来买肉的都是老顾客了,这几日那称都给打得高高的,还会给添些边角料上去。
旁边的烧饼摊子,王家儿媳推了一把他男人,“你去问问呀。”
王家的儿子这才满脸堆笑过来了,“周大叔,我刚听见你说这摊子要退了,可是要换地方了,到时候我家也跟着一道换地方。”
周大哎了一声很是不舍得自己这个小摊位,“没有,是不在清河镇做了,要跟着我家哥儿婿去县府做生意哩。”
“啊,那把子肉岂不是也不做了?”
周大点了点头,“你爹在家不,啥时候过来让他和我说上几句话,这以后就不常能见到了。”
自从王家烧饼摊子被小两口接手后,王老汉就回家养老去了,虽然他不打烧饼了,但也时常带着孙儿过来集市上转转,往摊子后一坐翘着脚和周大说上些闲话。
两个摊子挨在一块做生意十来年了,谁家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突然要走了,周大还挺舍不得一直跟自己作伴的王老汉的。
王家儿子哎哎应了两声,“我明儿就喊我爹过来。”
听说周家的两个摊子都不做了,王家两口子也愁了起来,他家烧饼摊子生意平平,还是自从周家多了个把子肉的生意,连带着他家的生意都红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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