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皮实,以后训起来不心疼。”
“有你这么当爹的嘛,孩子刚出生就说要教训孩子。”
沈临川只是笑了一下,他怎么舍得打呢。
“爹呢?怎么没看见?”
“爹去村子里发红鸡蛋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今儿都二月初五了,到京城要一个月,你明儿收拾了东西就走,不要误了时候。”
“不急,二月初八在走,也不差这两天。”
现在他家夫郎刚生,沈临川怎么舍得走,看见三人都平安,沈临川高悬的心也总算落下来了一些。
听见两人的说话声,沈大嫂也进来了,“临川去吃些饭,大嫂照应着宁哥儿。”
“多谢大嫂了,家中那么些杂事,若不是大嫂安排着,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沈临川真心感谢他大嫂的帮忙,帮他们省了不少要操心的事。
“说啥呢,都是一家人。”
田庄里萦绕着喜悦之气,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周宁又催促了几遍让沈临川早些出发,沈临川嘴上应和着,愣是到了二月初九一早才走。
他足足比罗青山他们晚了快十日了,若是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京师都三月十日了,三月十五就要开考了。
走之前沈临川依依不舍进屋看了看他家夫郎和孩子,两个小崽子都已经睁眼了,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咕噜着大眼睛。
“我走了,好生歇着。”
周宁想起来送送,沈临川哪里肯的,低头亲了一口,“等我给你挣个进士回来。”
“好。”
两个孩子的名字已经取好,哥哥叫周煜,弟弟叫周晏,都是黎明破晓之时出生的,就选了名字里带日的字。
沈临川希望两个孩子的性格能像太阳一样开朗大方,不求日后能有多大的出息,只希望一生平安健康足以。
沈临川嘱咐了他夫郎好好歇歇,这才出了门,沈家哥嫂送了他出来,沈大嫂宽慰道:“临川,你安心去赶考,大嫂这边给你照应好了。”
沈大哥也附和着,“对对对,安心过去考。”
周大亲自牵了马出来,“路上小心些,爹不能陪着你过去,总觉得放心不下。”
“爹,放心好了,田力身上是有些功夫的,没事,到了京城我就写信回来,劳烦大嫂多费些心了。”
“说什么呢,走吧,宁哥儿保管给你照应好了。”
之前准备的那些箱笼沈临川都没带,只带了个包裹,带着田力快马加鞭走了,辛苦几日,到时候赶上了罗青山他们在歇不迟。
送走了沈临川,沈大嫂也进了屋,周宁坐在床上有些愣神,周小煜抓着他小爹手哼哼唧唧的,周晏晏倒是乖乖地自己躺那玩。
“大嫂,送走了。”
“哎,走了,放心好了,田力跟着呢,田力这个挺稳妥的。”
周宁点了点头,沈大嫂坐在一旁也帮忙看着孩子。
沈临川走后沈大嫂就搬到了周宁屋里的软榻上睡,沈大哥带着沈小鱼回家去了,沈虎子还不会知道他小叔生了,他被留在了家跟着老师傅学木工。
两个养嬷嬷带着小家伙就歇在东耳房,周宁放心不下两个小的,怕睡在了偏房要是哭了他听不见。
沈临川快马加鞭朝着京城赶,两人骑着马快了不少,白天一刻不歇,晚上要是月光亮堂也赶路,终于在半路遇见了罗青山他们的马车。
沈临川上了马车,看他这风尘仆仆的样子,罗青山就知道他定是赶得急,“喝点水。”
沈临川也松了口气,“还是马车舒服多了。”
“弟夫郎可生了?”
沈临川不由笑了起来,“生了,是个小子和小哥儿。”
罗青山和叶景兰说着恭喜,“这下沈兄可以安心考试了。”
三人一路上还能说说话,无事的时候就捧着书读,二月底顺利到了京城,沈临川看着阔十余丈的护城河和高耸入云的城墙,不由感慨京师的繁华。
护城河旁遍植杨柳,远远看着绿云一片,往来宝马香车,就连仆从都遍身绮罗,城门深数十步,上面站满了金甲侍卫,出了城门之间御道宽数十米,街上喧闹不已。
沈临川一时看呆了去,原以为南陵州府已经够繁华了,到了京师才知道什么是人间富贵之地。
仆人牵着马车靠边走,给中间华丽的马车让路,只见那马车飞檐高翘,四角皆挂着玉环香囊之类,行动间一阵香味儿飘过,衬得他们的小马车格外的寒酸。
又见路边的脚店热闹非凡,正门多用彩布装饰,很是漂亮,又见店里的小二忙着上菜,托盘的器具一应都是银器玉碗。
就连罗青山都感叹了句,“不愧是京师富贵之地,掉下块石头都能砸到个当官的。”
三人去了贡院附近,在附近赁下了个院子,别看不大的院子一个月就要五两多的银子,沈临川估摸了一下,这小院的价格儿都顶上北上广租上个豪华大平层的价儿了。
难怪之前的房牙子说京师的地儿寸土寸金的,可不就是那么贵。
现在离会试还有半月,要去看贡院,还要去吏部交禀保结供名单,流程和乡试差不多,只是更为严格。
这几日京师郊外的文昌帝君庙格外的热闹,来祈福的学子和家属络绎不绝,沈临川三人为了放松下心情也过来走了一趟,正值三月之间桃花杏花皆开,春光大好,甚是热闹。
沈临川三人的相貌都不差,沈临川风流恣睢,罗青山不苟言笑,叶景兰则姿容艳丽,三人走在一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歇脚的亭台上,一个小丫鬟和身边的小哥儿说道:“县主你看,那三人生得各有千秋,应该也是进京高考的举子。”
那小哥儿只描了一眼,“看穿着就是穷人家的举子,也就中间那个俊俏,那个冷脸的若是成亲了不跟抱着个冰块似的,还有那个生得那么好,不知道的跟小哥儿似的,和我站一起比谁更没呢?”
小丫鬟捂着嘴笑了起来,“县主你可真会说笑,到时候让公主给县主你寻个俊俏的如意郎君。”
转到到了三月十五日,周宁一早就醒了,他陪沈临川参加过院试、乡试,五更天的时候学子就要起床准备了。
想来会试应该之前考试的流程大差不差,周宁睡不着了,这个点沈临川应该起来了吧,是在洗漱还是在吃饭。
他这次走得匆忙,备好的东西都带过去,田力稳妥,应该能把沈临川给照顾好吧。
小煜和晏晏早就满月了,咿咿呀呀地格外的可爱,周小煜格外的壮实,生得浓眉大眼的,他爹都说长得像他,以后是个舞刀弄枪的好料子。
周晏晏像沈临川,眉间一点红,白白软软的,不似小煜那么闹腾,就乖乖地吃饭睡觉,又喜欢笑,周宁想到这不由嘴角勾起,要是沈临川能看见就好了。
周宁翻了个身,沈大嫂听见动静就醒了,“宁哥儿,可是要喝水。”
“没有,睡不着了,大嫂,沈临川这会儿应该都要进考场了吧。”
“应该吧,我瞧着天都快亮了,宁哥儿再睡会儿,天还早。”
“哎,大嫂你也再睡会。”
周宁又闭上了眼睛,只是怎么都睡不着了,前一阵他爹去拜了土地庙,他大嫂去拜了观音庙,给沈临川求了符回来,周宁默默说道,希望沈临川一切顺利,早日回来。
京师,沈临川三人一早就起来了,吃食文房四宝都一应收拾齐全,乘着马车去了贡院。
京师的贡院很是庄严,离得不远就是国子监,听说这届应考的举子就有二十来万,进士名额却只有五百多个,可以说是竞争激烈。
沈临川拎着东西进了贡院,这次考试更加严格,学子们都一一脱了衣裳检验,相貌对着名册比了又比这才放行。
沈临川这次分到了一间不错的号舍,在一排号舍的前几个,既能少有人走动还比最后几间都强,若是抽到了一排号舍中的尾号,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会试一共九天,共考上四场,学子不许出入贡院,很是考验学子的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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