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你要得是不是有点黑心了?”
沈临川给了周宁一个脑瓜崩,“咋说你男人的,什么黑心呀,这猪杂虽然不值上什么银钱,但咱这又是洗又是煮的,人力柴火不都是要钱的,哪里黑心了?”
周宁捂着脑门嗯了一声,“是赚得挺多的。”
沈临川挤着周宁坐在了小凳子上,“咱多赚点银钱,日后也好给咱爹买头骡子,你看咱爹现在年轻能干,这杀猪是个力气活,再干个三五年的,累出了病可如何是好。”
周宁心里一暖,“沈临川,你人挺好的。”
“废话,咱都是一家人,我不向着你向着谁呀。”
周大也扛着猪进来了,周宁下了一跳忙伸手推了一下沈临川,两人挤在小凳子上呢,沈临川就坐了一点,被周宁这么一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周宁手忙脚乱把人给拉了起来,“你坐,你坐。”
周大看见两人闹着玩呢哈哈笑了两声,笑得周宁更是不敢抬头看人了。
“临川,你这生意咋做的呀?”
沈临川理理身上的短褐笑着说了起来,周大呦了一声,“这可不便宜呢!”
“爹,明天我和宁哥儿跟着你做生意,我两卖猪头肉猪杂碎,我刚留下了猪血烫了些血肠,晚上弄个酸菜炖猪血肠。”
“成呀。”
周大见院子里挂了一些猪肠衣包着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那是沈临川灌得猪血豆腐肠,等攒下一些了沈临川准备卖的。
晚上沈临川炖了个酸菜猪血肠,这一弄确实异香扑鼻,晚上吃饭的时候周大没忍住,又把他的酒拎出来喝了一些,没想到这猪血也能弄这么好吃。
周宁挺喜欢吃猪血肠的,下午沈临川忙活的时候他看见了,今儿吃的和院子里挂着的不一样,没想到把猪血灌到肠衣里面烫一些能这么好吃,比豆腐还滑嫩呢。
周大也吃得满足,“临川呀,你说得这血肠是不是院子里挂的呀。”
“不是的爹,院子里挂的是豆腐猪血肠,里面放了豆腐、猪血和肉呢,这个只放了猪血,不一样的,那个是日后要拿去镇子上卖的。”
“哦哦哦,没想到临川你做吃食的手艺竟这么好呢。”
沈临川只说在书上看人家这么弄的,惹得周大又夸了几句沈临川读书好。
沈临川笑了笑,他不打算一上来卖得东西太杂,明天跟着他爹去镇上卖卤猪头和猪杂碎,豆腐猪血肠以后在卖,这血肠的话就自家弄着吃吃。
他发现这个朝代大家都不善利用香料煮肉,猪杂碎猪血豆腐肠里面都是要放香料的,就算是他做生意了人家轻易也模仿不了。
趁着这会儿人都在呢,沈临川把价儿也给定了下来,猪头肉二十文一斤,猪杂碎十文钱一斤,和肉比起来不算贵,但这些之前都是一些没人要的杂碎,算不得便宜了。
周大点头,“挺好,挺好,就是这卖得是不是贵了些?”
“爹,哪里贵了,这猪下水洗起来费劲,就连炖的时候都烧不少柴呢,这柴在镇子上可也是要花铜板买的呀,便宜了咱回不了本。”
周宁嗯嗯点头“沈临川说得对。”
沈临川心里乐了起来,他这夫郎那会儿还嫌自己卖得贵呢,这会儿知道要攒铜板买牲口呢,也不觉得贵了,有当商人的潜质,不错,不错。
周大也说了这猪杂碎挣到的银钱他不要,都是他们小两口的,他卖猪肉赚来的银子也分他们一半,两人过日子呢总不能手上没个银钱吧。
沈临川也没推拒笑呵呵给应了下来,“谢谢爹,你放心好了,我两的铜板都是宁哥儿管着呢。”
这会儿天都黑了,明天还要去镇上做生意呢,一早三人都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第22章
三人一早吃了饭就收拾收拾东西走了,因为今天第一天做小生意,也不知道咋样呢。
独轮车上本来就拉着半扇猪和案子呢,上面又添了一张案子、泥炉和两桶弄好的猪杂碎,架子车上东西落得满满当当的。
周大推着车,沈临川和周宁一左一右地推着,别说沈临川了,就连周宁也觉得得赶紧买个骡子,沈临川说得对,他爹日日这么操劳,现在人到中年了还不咋显,以后老了在落了一身的病。
三人今天来得早,周大在镇上做了十来年的生意了,早就有固定的位子了,到了地儿麻利地把桌案这些给搬了下来,沈临川也在一旁帮忙,他还是第一次做小生意呢,心里有点激动,还不知道咋样呢。
沈临川和周宁的案子就紧挨着猪肉摊子,小泥炉放在上面点上了柴,猪杂碎那些放在锅里热着,猪头肉在家的时候都切好了,整整齐齐码在木托盘上。
旁边卖烧饼的老汉家住在镇子边上,来得比周大他们早,也是推着独轮车,上面放着打烧饼的炉子,还有一张案子在上面揉饼。
他和周大多年的邻居了,知道周大今年给家里招了个婿,看见一个年轻人在摊子前忙前忙后地,不由多看了两眼,这就是周大家的哥儿婿了,看着倒是一表人才,干活也麻利。
那宁哥儿经常过来帮他爹卖猪肉,他也是熟的。
因生得高挑健硕一直难找到相公,那一把杀猪刀使得虎虎生风的,更是不好相看了,一直耽搁到如今,没想到周大还挺有本事的,竟然给他家哥儿找了个挺俊俏还识字的哥儿婿呢。
烧饼王老汉笑呵呵打了声招呼,“周大,今儿你家哥儿婿也来了?”
“来了,来了,小两口想做个小生意。”
周大今儿带着自家两个孩子过来了,满脸的高兴,这在镇上做生意久了,镇上脸熟的人不少呢,之前还有婆子夫郎帮他家宁哥儿介绍过呢,就是没相看成,反倒生了嫌隙。
如今这家里最大的事办成了,看谁还敢嚼他家舌根,他家宁哥儿好着呢,找的相公也好,看小两口互相帮忙忙碌着,他看着就欢喜。
沈临川两人把小摊子给支了起来,他朝着卖烧饼的老汉笑了笑,“大叔好呀。”
“好好好,你们也好,那是猪头肉吧,前儿你爹带了一些,我尝了,那味道好着呢,给我留上一些,我晌午夹在烧饼里吃。”
“成,我留着给您。”
沈临川只不过打了声招呼,这生意就开张了,他也知道人家这是照顾他们生意,沈临川站在他的小摊子前吆喝,“爊猪头肉猪杂碎嘞~”
沈临川原本想吆喝卤猪头肉呢,但这慢火炖煮的肉叫爊,只不过里面除了盐就没啥东西了,弄出来味道虽然原始古朴,但他觉得还是放些大料更有味儿。
他怕他喊‘卤’没人知道是啥,干脆入乡随俗喊成‘爊’,大家自然知道他是卖啥的了。
“我去交个市银。”周宁说道。
“多少呀?”
“一天十个铜板,咱爹的摊子都是一年一交的。”
沈临川暗中啧了一声,这市银不算便宜了,“那先交三天的,若是生意好了咱在按月交。”
“成。”
周宁对镇上这条集市挺熟的,数好了铜板就去交市银去了。
小铁锅里的猪杂碎里面有猪肝猪肠猪心猪肚儿这些,放了头一次的卤水,料包沈临川已经给挑出来了,锅一煮开香味儿个格外的霸道。
沈临川一来就看了,他的小摊子左边是他爹的猪肉摊右边卖烧饼的,在往一旁是个卖菜和卖鲜果的,对面是卖炸油旋儿糖油糕的,倒没有人和他做一样的生意,大家谁都不碍着谁。
这香味儿倒是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看了过来,“卖啥的这么香。”
“这咋瞅着这么眼熟,猪杂碎?”
沈临川笑得一脸和气,“尝尝?香着呢,独家秘方盖不外传。”
一听是猪杂碎在香都觉得嫌弃,不少人纷纷面露嫌弃之色,“咦,竟然是那腌臜东西,谁吃那东西呀,腥臭腥臭的。”
周宁已经交了市银回来了,刚好听见这么一句,他板着脸反驳了回去,“一点都不臭,香着呢,沈临川弄得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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