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川也打心里为他哥嫂高兴,“大哥,若是以后挣得银钱多了,不如送两个小的去学堂读书,小孩子在家也没啥事。”
“读书?虎子如今在和我学木匠,小鱼是个小哥儿,倒不是大哥偏心不让小鱼去读书,只是小鱼也太小了些,要是去镇上读书的话,少不了你大嫂要跟着过去。”
沈大嫂一想也是,挣再多的银钱也是坐吃山空,就算是虎子以后要做木匠那识字也是好的,小鱼是个小哥儿,杏花村还没有小哥儿读书识字呢,她家小哥儿要是能读上书就好了。
“临川说得对,如今家中生意刚有起色,到年底应该能攒下不少银钱,明年就送了这两个小的一道去镇上读书,小鱼明年七岁了,大一些了也。”沈大嫂倒是挺支持家中两个小的读书识字的。
特别是家中的小哥儿,小哥儿日子比女娘还难上几分呢,也该想着给小鱼打算打算。
沈大嫂说道:“小鱼呀最好也能学上门手艺,学厨艺、绣花、织布、裁衣,或者学个算账都是好的,有个手艺了长大了不靠人。”
“大嫂说得是。”沈临川应了一声,他大嫂是个明白人。
就算是日后家中供着两个小的读书,不管走不走仕途,都不会像原身那样读得家中一穷二白,见不是读书那块料了,他大嫂肯定会另做打算。
周宁去洗小香瓜去了,乳白色的小香瓜散发着清甜的香气,集市上有卖的,这小香瓜金贵着呢,一个就要百来文呢。
周宁洗好切成了块,几个大人一人也就拿了一狭,剩下的都让两个小的吃了,看样子沈家哥嫂没舍得让两个小的吃,两个小家伙很是喜欢这脆甜的小香瓜。
沈家哥嫂在这坐了半个多时辰就要走了,沈临川劝道:“吃了饭在这住一晚在走。”
“家中活儿多,不看着不行,实在是太忙了,就不在吃饭了。”
周宁又给收拾了一篮子东西,两个小香瓜给放在了篮子里,炙鸭给切了一半,家中挂着的豆腐血肠给拿了裹了半篮子,周宁正拆着另外两封东西呢,想把东西也都给分分拿走。
沈大嫂赶紧拉住了周宁,“哪里这样送过来在拿走的,宁哥儿莫要解了。”
“大嫂,我家又没有什么小孩子,你拿回家去给虎子小鱼吃。”
“现在家中手头宽裕,还能少了他两吃得不成,这些东西你留下吃。”沈大嫂说什么都不要,还要把篮子了两个小香瓜给拿下来。
两人在院中东拉西扯了起来,一个要往里放一个要往下拿,沈临川过来劝住了,“宁哥儿别让了,都是大哥大嫂的一片心意。”
“就是,留下你们吃。”沈大嫂这东西拿得心甘情愿,“这又给包了这么些豆腐血肠,上次我切了一些蒸了一碟子出来,哎呦,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虎子小鱼缠着当天又让给蒸了一碗。”
周宁一听这话立马说道:“那我给大嫂在切下来一些。”
“够了,够了。”沈大嫂乐不可支,这宁哥儿真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
走得时候沈大嫂又硬留下了一个小香瓜,这东西金贵着呢,她也就舍得买了四个,都给送了过来,留下之后赶紧拉着两个小的跑开了,“临川,宁哥儿别送了你们。”
周宁手上还捧着那个玉白色的小香瓜呢,是他大嫂走得时候悄摸留下的,他想给送出去,他大哥大嫂一家已经走远了。
沈临川周宁二人进了院子,周宁收着桌子上的茶碗,“大哥大嫂拿得东西也太多了些了。”
“无妨,大哥大嫂如今手头宽裕了,两家常来常往感情才好呢。”
沈临川打开了桌子上的两封牛皮纸,只见是一封银杏果儿,还有一封果脯不知道是什么水果,但那封银杏果儿一看就不便宜了,他大哥大嫂这次拿得东西实在是贵重了些。
沈临川不认得周宁却认得,“大哥大嫂竟拿得是炒银杏果和梨干,这炒银杏多贵呀,我还以为是两封点心呢,早知道是封银杏果我就给虎子小鱼抓下来一些了。”
“没事,下次我们去看大哥家了,在给虎子小鱼带一些好吃的。”
“宁哥儿在家呢。”
门口站在一位身着青衣儒生长袍的年轻人,手上还拎着一封四方牛皮纸包着的点心,沈临川挑眉,今儿家中可真热闹呀,就连这周老二家都来凑热闹。
第36章
周有成已经拎着东西走进了院子, 桌子上还放着没有收起来的东西,“我来看看大伯。”
沈临川把桌子上的炒银杏果儿和梨干又给包了起来,四四方方的,上面盖着印着福字的红纸, 沈临川手巧, 重新包好跟没打开过似的。
“宁哥儿, 先把东西收屋里。”
周宁应了一声拎着两封东西进了屋子,沈临川招呼周有成坐了下来,“有成兄弟来了。”
两人同岁,周有成比沈临川还大上一些呢,但若随着周宁这边叫, 周有成还得叫沈临川一声哥呢。
沈临川拿了布巾把桌上的果皮花生壳这些给擦了干净,“有成兄弟快坐呀, 爹!有成来看你来了。”
周大这会儿在屋里把他那身新衣裳往柜子里收呢, 听见院子里来人了,还以为是邻居过来串门来呢,听见是侄儿过来瞧他来了,放好东西也赶紧出来了。
“有成回来了,学堂放假了。”
周有成行了个时揖礼, “大伯,好些日子没过来瞧你了,大伯身体可还安康?”
“好着呢, 好着呢,有成快来坐。”
侄子来看自己周大还挺高兴的,招呼周有成坐下来喝茶,他这个侄子也是个出息的,已经考中了童生了, 明年就要下场考秀才了,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周宁把东西放好也出来了,见桌子上装炒货的碟子里有些空了,又端着碟子去屋里抓炒货去了,装满又给拿了出来了。
沈临川看见周有成给他爹行礼却眉头紧皱,周有成对着他爹竟然行得是时揖礼,打量他爹不懂在这忽悠呢。
乡下人虽然没有那么多礼数,多行拱手礼和叩头,但读书人多按周礼行礼,揖礼就是常行的礼,周有成怎么会行错呢。
沈临川没有让茶,只是端了一碗端起来自己先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问道:“有成兄弟跟着镇上哪位夫子呢?”
“家师王梅王老先生,永和元年举人,曾任宁阳县县令。”
周有成提起师从很是自豪,他在镇上读书跟着三个夫子,现在跟着的是王梅王老先生,那可是镇上唯一一个考中举人做夫子的,还做过县令呢,周有成能跟着王梅老先生读书很是自豪。
永和元年,那不就是前几年才考中,现在不过永和五年,新帝才登基了五年,这王梅能考中举人已然不错,难怪周有成这么自豪呢。
“还是有成兄弟厉害,能得了王老先生的青眼。”
听沈临川恭维自己,周有成有些飘飘然,故作谦虚道:“侥幸而已,对亏老先生指点这才考中了个童生,只望着明年能一举考中秀才,也好不负老先生的期望。”
周大也笑着说道:“那是,那是,举人诶,听说能考中举人的那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了不得了。”
沈临川放下了嘴边的粗瓷土碗,“只是这王梅老先生教得好,有成兄弟似乎没有好好学?”
周有成正笑呢,听沈临川这么说脸上的笑僵住了,“不知临川兄此话何意。”
“临川不才,在镇上读过几年书,其他不敢说,但这周礼却学得极好。”沈临川说着就站了起来,理了下衣袖俯身推手高举,自上而下行了个极为标准的长揖礼,“爹。”
周大乐呵了起来,“哎哎,快些起来,这不年不节的行啥礼呀。”
沈临川这才站直了身子,“我爹是有成兄弟的大伯,按理说行礼应该行长揖礼,在不济也该是晚辈对长辈的天揖礼,怎么会行同辈之间的时揖礼?难不成有成兄弟和我爹是同辈不成?”
沈临川故作不解地紧皱眉头,看向周有成说道:“不知是何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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