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即位,事情本就多些。”
魏承脱下大氅,低头望一眼他放在榻上的戏本子:“看什么呢?”
魏渝笑道:“在明州搜来的几本戏本子,眼下有闲,便翻出来看看。”
席间, 魏承提及新帝大赦天下一事,他也将杨泰族人一事报了上去,想来不日就能有所决断。
“杨泰若是知晓族人能够大赦定会很高兴。”
魏渝又想到什么,道:“也不知他的新船造得如何,我还想着去外海一探天地。”
“到时我寻个由头陪你一起去,朝廷还有四夷馆,专攻外邦言语。”
魏渝惊讶,又道:“那哥哥朝中事务怎么办?”
魏承道:“近年来沿海常有海寇侵扰,眼下虽未成规模,日后此事也需要朝廷派官来平定,这些贼寇不除,无论是魏家商船还是大康的商船来往之间总是不安宁的,若此事无人去做,那便由着我来做吧。”
魏渝知晓哥哥胸中抱负,轻笑道:“到时候我也陪着哥哥,魏家两条商船怎么也能做朝廷的供给了。”
兄弟俩就着日后商船去外海一事好生讨论。
夜色渐暗,魏渝小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不扰哥哥休息了。”
他刚走出两步就被兄长握住手腕。
“哥哥?”
魏承叹息一声,将人拢在怀中。
“先帝崩殂,在京大臣要为先帝守丧二十七个月。”
魏渝眨眨眼,他听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是他们要成亲也要等着两年后了。
他垂头,红着耳朵:“朝廷不让我们明目张胆成亲,那,那我们私下偷偷成亲还不成么?”
魏承低笑道:“宝宝,你可知道你这话的意思?”
“我知道。”
魏渝轻轻环抱住哥哥的劲瘦腰身。
他亮着明眸,小声又乖巧道:“我已经十九岁了,我长大了,哥哥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魏承喉结一动,顿觉身上烧着团火。
他退后两步,稍离开魏渝,偏头道:“此事日后再说。”
魏渝动了动腮帮,将自己的戏本子拿上,哼了一声:“哥哥总是害羞!”
见着气鼓鼓离去的人,魏承伸出去的手也垂了下去。
.
涣哥儿发现向来形影不离的魏家兄弟好像又吵架了。
他现在一人管着京城魏家药材行,整日忙得不轻,偏偏东家这两日总来扰他。
他看着被挑好的草药又被混成一团,气得一个头两个大:“魏罐罐,你莫要捣乱!”
魏渝忙将手上的药材放下,讪讪道:“对不住,我想事情出神了。”
涣哥儿边熬药边道:“说说吧,你又和魏大人因为什么吵架?”
他还是有些小得意的,事到如今魏家上下所有人还都不知道这对兄弟的感情,偏偏让他给猜中了!
魏渝清咳两嗓子:“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长话短说。”
魏渝道:“我哥哥不和我睡觉。”
涣哥儿手里的药炉险些摔了,他红着脸压低声音道:“魏罐罐,我还是个未出嫁的哥儿!”
魏渝挠挠脸:“你让我长话短说的么。”
“我,我让你长话短说,没让你粗话乱说!”
涣哥儿哪里不知道罐罐的赤忱直白性情。
“你当真以为魏大人不与你,”他顿了下,“不与你那什么是坏事啊?”
魏渝撑着下巴:“我也不知道,可话本子到了最后不都是洞房花烛么?”
涣哥儿是个郎中,可是见识接待过各种病患。
他偷笑两声道:“我可以替你出个主意。”
魏渝眼睛亮晶晶:“什么主意?”
“过两日魏大人除夕休沐,虽说朝廷不让大肆贺岁,可官员在家里吃几碗酒是没人管得,待魏大人喝醉之后……”
魏渝脸蛋红红:“那,那我哥哥醒之后会不会生气啊?”
“绝对不会。”
涣哥儿心道魏大人有时看着罐罐的目光像极了饿狼。
他又叮嘱道:“你别忘了多喝些酒。”
“酒壮怂人胆?”
“笨!喝多了不知道疼!”
涣哥儿又从药台翻了翻:“我想着魏大人也不会准备这些,这个你拿去,到时候办事涂一些,少遭罪!”
魏渝打开便看到一盒香甜的药膏,懵懵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涣哥儿一噎:“办事用的!”
“涂谁身上?”
涣哥儿无奈笑道:“自然是涂你身上,不然受了伤,有罪受!”
魏渝有些羞赧,他有些秀气,好像伤不了哥哥?
不过为了让哥哥不受伤,他还是多涂一些!
除夕之夜,魏承被魏渝灌了不少酒。
他不知晓罐罐在玩什么谜堂,倒也顺着他吃了一碗又一碗。
不过他在西北那一年养出了好酒量,眼下京城这样的酒倒是不能轻易灌醉他了。
魏渝扶着哥哥回到房中又赶紧将门窗锁好,生怕被外人知道他们兄弟在做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紧张地来到床边。
看着床上闭目沉睡的俊秀兄长忽然有些打退堂鼓。
要,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趁着哥哥醉酒欺负了哥哥……
可若不做,哥哥总是害羞呢。
还真是酒壮怂人胆,许是在酒水的刺激下,魏渝抖着手去解兄长的衣袍。
半晌没解开,他又盯着兄长的脸看了会儿。
好英俊。
好喜欢。
嘿嘿。
魏渝低头亲了亲兄长的脸,左面亲了三下,右面也亲了三下,视线又落在薄薄嘴唇上。
好想亲。
他低头吃了下哥哥的嘴儿,又想起哥哥每次亲他时样子便笨拙地模仿起来,用舌尖轻轻撬开哥哥的嘴唇。
下一瞬,便是天翻地覆!
魏渝红着脸蛋,迷蒙着醉眼:“哥哥?”
魏承喘息声有些重,低笑道:“宝宝,你在做什么?”
“我,我……”
魏渝舔了舔唇,小声又乖巧道:“哥哥总是害羞,所以我……”
“哥哥害羞?”
魏承又笑了声:“我不是害羞,我是怕伤了你。”
“伤不得,伤不得。”
魏渝从腰间掏出“作|案|工具”,醉眼亮晶晶:“哥哥,你瞧,用上这个就不痛了!”
“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魏渝呆呆道:“我,我想和哥哥睡觉呀……”
他忽然皱了下眉毛:“哥哥,你怎么把棍子放在……”
魏渝的话全都淹没在吻中。
“哥哥,轻,轻点,好,好凶……”
他雪白的脖颈牢牢握在兄长的大手中,仰着头被迫承受这般霸道又强势的吻,湿润津|液顺着他的嘴边缓缓流下。
他的呼吸被兄长完完全全侵占了。
这样的兄长让魏渝有些恐惧。
直到衣衫|褪|尽,肌|肤坦诚相|贴。
魏渝不再恐惧而是羞涩,他的脊|椎有些酥麻,湿着眼睛小声道:“哥哥,我,我……”
魏承大手摸住床上的香膏,又轻轻亲了下魏渝的脸,轻喘道:“宝宝,别害羞。”
……
除夕之夜,洞房之夜。
这是魏渝从小到大第一次完完整整守岁。
他整晚都被哥哥抱在怀里温柔亲吻。
(正文完)
第169章
狼王梦
深山覆雪, 千里皑皑,两头黑狼冒着凛冽北风走在林中。
不远处的雪丛传来窸窣动静。
黑狼幼崽竖起耳朵,黝黑眼珠满是好奇和机警。
“跟上。”
前面的老狼一口咬住幼崽的脖颈。
黑狼幼崽动了动圆小的前腿, 奶声奶气道:“爷爷, 那里有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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