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姓急道:“五两银钱!我这一年也赚不上五两啊!”
“什么!还有这等好事!”
有些商户推开围观百姓:“快,快,别挡路,我们家老爷要存银!”
“我们家掌柜的也要存银!”
许多商户都涌进铺子办理存钱业务,围观百姓吵道:“掌柜的,我们虽说不是商户,可干了一辈子也想给儿女存些成亲的银钱,你们信不过我们不借银我们能理解,毕竟我们也没有田地铺子来抵押,就说这明州商户能存银,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不能存银了吗?我们虽然一下拿不出一百两,可几十两银子难道就不是钱了吗!”
“对啊,凭什么瞧不起老百姓,没有老百姓你们这些商户哪里来的银钱!”
“不公平!不公平!”
“就是不公平,凭什么只让商户存银!”
还有婆子为了利钱竟然扯着嗓子哭道:“叶青天,叶青天,你倒是来看看,这万通钱庄瞧不起我们明州百姓,只帮着那些个商户富户,哎呦,我老婆子攒了半辈子钱也想赚点利钱,这怎么就这样难啊!”
眼见着百姓吵闹起来,钱庄的打手险些围不住了。
秦四郎下意识看一眼对面的阁楼,他笑道:“各位父老乡亲稍安勿躁,听秦某一言,可好?”
“你说,我们倒是想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钱庄不接待百姓存银接银,也是因为钱庄初期一切都不稳定,我与乡亲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富户的银钱存入钱庄,他们还有余钱经营买卖,你们的银钱存入钱庄,那就是把家底交给了我们,我们也不忍心就这样收了你们半辈子的积蓄。”
这话一出,倒是让许多百姓冷静下来。
也是啊,虽说利钱很香,可这钱庄万一有个好歹,他们这半辈子的积蓄可就都没了啊!
“不过我们大掌柜推出了一款适用于老百姓的存银法子。”
秦四郎从袖口掏出一张纸,念道:“万通钱庄将推出嫁妆存银,彩礼存银,养老存银,重病存银!”
“彩礼嫁妆的存银期限是十年,存入便不可取走,最低等可存入二银子,十年总共二十两,待儿女婚嫁之后可来钱庄领取十两银子培养费,十二两婚嫁费,还有一到二两的明州儿女金分红……不过想要入嫁妆彩礼存银,需要带着儿女和身份文书过来,最大年龄不超过八岁。”
“什么叫明州儿女金分红?”
秦四郎笑道:“我们掌柜的会用全明州的儿女金做出海生意,无论生意大赚还是小赚,到时都会从中给各位分红!大家放心,这一部分钱每年做了什么我们都会在钱庄公示,有着官府监督,我们也不会弄虚作假!”
“这也就是说咱们存了二十两,等到十年后能收到二十四两左右!”
“这倒是有些划算,咱们这二两银子若是存入钱庄,一年也只有八十文,十年也不过八钱银子,可二十两银子存入嫁妆彩礼金,那十年之后就变成了
毕竟谁家都要娶妻嫁女的!
“一年二两银子,咬咬牙倒是也能凑出来!”
刚刚哭天骂地的老婆子忙道:“我听你说还有养老存银,这又是怎么说?”
“养老存银与嫁妆彩礼存银没有差别,一年二两银子,就是存期要长些,要二十年左右,当然存得越长,利息和分红就越高。”
“那重病存银又是什么?”
秦四郎继续道:“重疾存银比嫁妆彩礼存银更方便,就是没出生的孩子也可以买入。”
“如果各位又想保本又想有所保障,可以给自家每人存一份重病银。”
“这重病银每年需要存二两银钱,可一年一存,也可以三年或是五年一存。若是三年一存,第一年只要二两银子,剩下两年便是一两八钱银子。若是直接存了五年,第一年是二两银钱,剩下几年便都是一两六钱,上限为二十年,日后就再也不用交了。”
秦四郎道:“我们钱庄和明州的大药行有所合作,只要你交了这重病银,每月钱庄都会送去各种药材补品,但这重病存银,顾名思义也就是各种疑难杂症,若你今儿只吃坏了肚子,我们是不管的,但若是你吃坏肚子引起高热不退,神志不清,我们定会为你免费诊治,若是不幸去世,之后的丧葬费也由着钱庄来出也会给亲属有所厚待。”
这人活着最怕平常日子大手大脚把钱花了,到最关键时候没有钱治病,若是将银钱存入万通钱庄,以后有个什么大病直接就有人来救治,也不用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借钱治病了!
这人要是真生了病,别说一年二两银子,就说一个月都能花光家底啊!
一些身强力壮的年轻百姓对着重病存银不感兴趣,倒是一些老人家动了存银的心思,儿女指不上,也就只能靠他们自己了!就是以后就是死了,还有人家钱庄还会给他们处理丧事啊!
没过一会儿,钱庄就涌进不少人来。
众人便瞧见宽敞的一层四面八方都是类似当铺的柜台,不过高度却比当铺低了不少。
里头坐着的掌柜能与客人平视笑谈,许多人都在焦急兴奋地排队询问,虽然人挤着人,但因着铺中管事的安排,倒是还井然有序。
“我存一百两,我存三年……”
“我想问问那个嫁妆存银,我家里有一个哥儿和女儿……”
“京城的万通钱庄开了吗?我下个月要去京城……”
而钱庄对面的阁楼里的几位少爷正兴奋得不轻。
“魏渝啊,魏渝啊,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竟然还有嫁妆银和养老银这些赚钱的路子?”
张维扬两眼放光:“我真没想到今日一开张,铺子里的人就这么多!”
“可不是么?”
李舜乐得脸都红了:“我倒是觉得再过两日,咱们投进去的银钱就要回本了!”
魏渝想到嫁妆银养老银也是因着前些日子坊间传来“不公平”的声音。
秦四郎察觉不妙,连忙将此事报给了他。
魏渝当初不想将钱庄面相平民百姓也是想着海商虽然赚得多同样风险也大,虽说他从小打到从未吃过失败的滋味,可到底还是不忍心让平民百姓一辈子的积蓄砸在商船上。
他沉思一日一夜之后,便想到这个主意。
民间嫁娶,生老病死,乃是平民百姓最关心的事情,不如就从这条路上下手,倒是低估了明州城内百姓的富裕程度。
钟岚也点头佩服道:“你可真是赚钱的利器。”
魏渝瞧他一眼,笑道:“我就当你夸我了。”
乔四海道:“今日开门红,咱们兄弟几个好生聚一聚!”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众人还以为是万通钱庄的管事来报喜讯,却不成想见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
魏渝看清来人后手中的茶盏险些掉在地上:“云天!你怎么来了?!”
“小东家,我,我……”
话还未说完,云天眼眶倒是红了。
魏渝连忙带着人走出屋子,急道:“你怎么来了明州,你不是应该在我兄长身边伺候吗?”
云天蹭了蹭眼眶:“小东家,西北东军哗变,大东家献策受到圣上和太子殿下的赏识一月前已经去,去了邬州……”
“什么!?”
魏渝大骇,因着钟岚这层关系,他倒是听说过几句邬州兵变一事,那些受了委屈的将士一气之下斩杀了头领,还把贪污将领的脑袋砍下来挂在了城门上,他听着可怕又有些同情这些守卫边疆的将士,但他到底是个俗人,私心里还在暗喜,还好我哥哥只是翰林院的清贵文官,这些的事情怎么也落不到哥哥头上。
“大东家不让我跟着,只让我给您送信来了……”
魏渝难得急躁地撕开书信,快速扫了两遍。
“……东军无辜,我此去西北,为国为民亦为你,惟愿早日平息此事,军心一致,方能家国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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