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算上雪蛤和鹿茸的银钱,家中闲账总共还有十六万两。
再算上他手里留着办钱庄的银钱总共是五十万两。
是时候去看看钟少爷他们的银钱凑得如何了!
他还没来得及给他们下帖子,张维扬的帖子就先来了。
魏渝换了身衣裳带着从京城寻摸到的小玩意儿来到小月阁赴约。
“魏渝,你可算是回来了!”
小胖子张维扬兴奋揽着魏渝的肩膀:“我们还以为你要在京城久待,不回来了呢!”
“有着你们这帮好友,我怎么能不回来?”
魏渝将礼品依次递给他们,到了钟岚面前时微微笑道:“钟少爷,多谢。”
他就知道这些人当中最靠谱的还是钟岚。
钟岚冷哼一声,道:“不过是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罢了。”
那面乔四海已经叫开了:“哎呀,魏渝,你怎么晓得我喜欢盘雀儿木雕!”
“食谱?”
张维扬哗哗翻着书,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都是京城最红火的食肆食谱啊!茯苓夹饼、酱菜、蜜汁烧鹅……”
听到这些,钟岚也悄悄打开自己的礼物,便见着一把极其凌厉漂亮的匕首。
瞧着上头的字样,钟岚认出这是由着京城名匠亲手锻造的匕首。
送他匕首是为了让他防身么?
钟岚略有动容,心道这个魏渝当真厉害,相处几月就知晓他们每个人喜欢什么。
几人痛痛快快地吃喝一通。
张维扬拍拍肚皮,冲几人挑了挑眉:“小月阁新来了一批弹琴的小倌儿,你们想不想见见?”
乔四海皱皱眉:“张维扬你可真是不学好,兄弟们一起吃个饭,你倒是还想着要小倌儿来作陪?”
“人家只卖艺不卖|身,你瞎想什么呢!”张维扬气道。
魏渝笑笑没有说话,倒是钟岚道:“维扬,今日还有事情要谈,莫要让闲杂人等进来扰我们说话了。”
张维扬这才想到大事,忙道:“对对对,我银票都带来了,还是钱庄的事情重要。”
魏渝笑道:“什么?你还想着做钱庄呢?我以为你们早都忘了。”
李舜还有点委屈:“魏渝,你怎么这样想我们?我们虽说是纨绔子弟,可也讲究信用,当初答应你回去凑钱,我们真的有在好好凑钱。”
张维扬十分自信:“对,我已经凑了不少钱,魏渝,你且说说你能出多少钱!”
“我?”
魏渝放下筷子,慢条斯理道:“我可以出五十万两。”
“多少?!”
“五十万两!”
张维扬顿觉自己的十万两银票不香了:“你,你一个商户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
“正是因为是商户所以才有这么多银钱。”
魏渝似笑非笑:“若是等着别人给零用,怕是几年也攒不下五十万两了。”
乔四海当真佩服道:“魏渝,你家的山货生意这么赚钱吗?”
“他很会经营,一个珍珠盒带着参就卖出了天价,也不得不说他们家的山参的确比几十年的山参品相和药效好许多。”
钟岚抱着肩膀道:“我以为你最起码也能出六十万两。”
“不瞒你说,我手里的大部分银子放在商船和造新船上,等着幽州的商船回来我的银钱怕是会更为宽裕。”
魏渝喝一个口茶,道:“你们都说说你们的银钱凑得如何?”
张维扬:“我东拼西凑凑出了十万两。”
乔四海和李舜对视一眼,道:“我俩能凑出十万两。”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钟岚。
钟岚脸色不冷不热:“看我做什么?难不成要我也出五十万两?你们还不如把我绑了到时候威胁我祖父要银子!”
乔四海摩挲下巴:“这倒是个好主意。”
李舜无语道:“钟岚是明州知府的外甥,你想绑了钟岚,怕是还没等出城就被官兵逮了回来!”
乔四海耸肩笑道:“我说笑么,你倒是较真起来。”
魏渝笑着看向钟岚,道:“你手中若是宽裕就出个二十万两,你放心,咱们这利润是按着前期出钱多少定的,你现在出的多,日后回来得也多。”
钟岚轻飘飘点头:“我倒是能挪出来二十万两。”
凭借钟岚的语气众人都知道他手里肯定不止二十万两,想来也是大名鼎鼎的盐商钟老爷心疼孙子,平日里没少给孙子零用。
几人东拼西凑出来九十万两整。
之后又寻了笔墨签契画押,剩下的事情倒是不需要这几位少爷出场了,就在家里等着收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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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港口的长阳街有家生意不善的布行匆匆关了铺,没过多久就见着许多木匠上门打柜子修缮房顶,今儿就有人往上换挂着红绸的新牌匾。
隔壁是户海鲜食肆,一大清早没什么生意,老板娘闲着无聊看工匠做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生意?”
该不会也是酒楼吧?
这布行前身其实就是酒楼,因着她们家的海鲜食肆生意太好,下了船的客人大都来到他们家食饭,没过多久那酒楼就关了门后来又做了布行。
可这明州最不缺的就是布行,又因着这地界贵,布行里的丝绸可比鼓楼和长街的还要贵,来往商户也不是傻子,都来到明州了,自然要货比三家到处逛逛,想来这布行是交不起租子不租了。
老板娘又问:“你们这铺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为首的黑脸青年笑着道:“我们是京城来的商户,买下了这处铺子,不做酒楼也不做布行。”
“买的?”
老板娘上下扫视黑脸青年一眼,听到不做酒楼生意算是放了心,哎呦两声:“原是京城来的富商,我说怎么能盘下这处铺子,咱们这一条街的铺子仔细算起来比鼓楼的铺子还要贵呢,你是东家不?”
黑脸青年道:“娘子说笑了,我哪里是这铺子东家,不过是替我们京城大老爷做事。”
待将牌匾挂完,一行人也就离开此处。
黑脸青年来到一处与徽水街南辕北辙的府宅,绕过长廊,便来到一处书房。
里头正坐着他真正的东家,左右还有几个商行管事。
“东家。”
魏渝抬头看他一眼,视线又落在书上,道:“铺子整理得如何?”
此人正是魏渝从京城买回来掩人耳目的仆从之一,唤作秦四郎,这些人的户籍也动用了兄长的关系落在京城。
他想引刘参政上钩,整个魏家商行就必须暂时撇清与钱庄的关系。
秦四郎道:“铺子按照钱庄和当铺的样子重新修缮装修了,二层包厢也仔细拾掇了,待寻个良辰吉日,红绸一揭就能开铺。”
魏渝放下手里的书册,道:“良辰吉日倒是不必选,就是这钱庄不能就这样急匆匆开了。”
秦四郎到底是才来到魏东家身边,略有些困惑:“东家那咱们该怎么做?”
魏渝看向左右坐着的管事。
魏春深得魏东家真传,忙道:“钱庄说白了也是想替明州商户管银子,自古都是钱在自己钱袋子里才放心,咱们要想办法让这些商人心甘情愿来到咱们钱庄存银。”
另一个魏姓管事道:“还要要找在明州很有威望的人帮着咱们背书。”
秦四郎这才恍然大悟,他的书其实读得不少,为人也机敏聪慧,但家境贫寒,父母双亡,下头有嗷嗷待哺的幼妹又有瘫病在床的祖母,日子实在难熬这才来到牙行为自己谋个出路,没想到就被魏东家看上了,赁买了他一家人安置在魏府,祖母幼妹有人照料,他便安心出来随魏东家做事。
他听到两个管事能说出如此想法,顿觉自己读书读得多,倒是真有些死板了。
“慢慢来,慢慢学。”
魏渝瞧出秦四郎自愧弗如的意思,又道:“你们说得都不错。”
“明日起你们兵分三路,魏周你带着第一路人要将咱们的钱庄和旁的钱庄与众不同之处在坊间大肆宣扬,如此钱庄便能在百姓中留下印象;小有成效之后,魏春立马派出第二路人以钱庄的名义在寺庙和救济堂捐银万两,善事要做好,声势也要打好,明州富商信佛者多,平日里以多做善事积攒功德,如此钱庄的名声便能在富商之间留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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