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那天晌午他泼了小哑巴一瓢水,进屋后的等待一样。
这一回,他等着了。
其实没用他等太久,他刚进来,就听见门口的脚步声了,由远到近,踏进了他的门。
裴赢侧过身看他,就见那小哑巴转身,轻轻掩了门。
把夏夜关在外面,窑洞里更加寂静,几乎能听到两个人的喘息声。
裴赢伸手拉开灯,小哑巴就站在他面前,脸色有些发白。
他打量了一圈这窑洞里的摆设,挪了挪步,越过裴赢,往里走,坐在了炕头上。
裴赢没吭声,目光定定落在他的身上。
安安静静的小哑巴低着头,轻抿着嘴唇,慢慢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褂子。
他穿着件很旧并不合身的灰布褂子,但干干净净,系了扣。
白皙的手指拈着口子,一颗一颗解开,解完了扣子,他把衣裳从肩上褪了下去,里边,是一个白的背心儿,也很旧,穿得松松垮垮,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
他踢掉了鞋子,爬上铺了红苹果炕席的炕上,背靠在墙上,双腿蜷曲,转头望他。
裴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扯起一旁的白手巾,蒙到自己的脸上,用力搓了把。
就像家里没有另一个人似的,他闷头擦着身上的水,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背心,扔进洗脸盆里,露出那一身蓬勃的肌肉,随后,弯腰搓洗那件儿背心。
“啊啊。”
小哑巴叫他。
裴赢抬头看过去,小哑巴正看他,像是被晾了太久,不自在。
裴赢沉沉看他一眼,扔下背心,忽然大步向他走了过去。
在炕边站定。
他太高了,小哑巴只能仰头看他,裴赢俯下身来,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
咚咚的心跳声交缠在一块儿,压过了外头热闹的蛐蛐儿叫,干燥的唇贴在一起,相互重碾着,就像磨盘那样。
小哑巴气息不稳地喘了口气,怔怔望着裴赢,陌生的气息相互交换纠缠,湿润的呼吸润湿干燥的皮肤。
裴赢垂眸望着小哑巴的脸,看着他卷曲的眼睫轻轻颤着,圆溜溜的眼睛透亮懵懂,像一只好看的小羊羔。
有时候裴赢觉得小哑巴不像黄土高原的人,他更像那些他在电视上见过的水乡里开的花,很娇贵。
裴赢眸色渐渐深沉,抬手搂住小哑巴的腰,把他从墙边扯到身前,炕席是滑的,小哑巴撞在他的胸膛上,红着脸闭眼,又被他堵住了嘴。
裴赢伸了舌头。
宽厚的舌头碰到了小哑巴那条完整却说不出话的舌头,胡乱地搅弄,把小哑巴口里的津液搅得滴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到裴赢那只撑在炕上的手上。
他能听到小哑巴呼吸很重,听见他心跳得很快,他看到小哑巴耳朵很红,亲吻时睁眼看他好几次,见他不停,又赶紧闭上。
小哑巴不傻,他应该知道为什么进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裴赢放开他时,小哑巴已经脸红得抬不起头了,用手背擦着自己的嘴,剧烈地喘。
他听不见裴赢的呼吸声,不知道这会儿他的样子多勾人心。
裴赢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慢慢抬起来,凝视着那双雾蒙蒙的眸子,说:“把裤子脱了。”
小哑巴轻轻“啊?”了声。
裴赢是个粗人,手糙话也糙,他敢跟自己进来,他就不会放他出去。
以防小哑巴不知道俩人在做什么,裴赢锐利的眼眸侵略着他的眼,绝对的体型优势压迫感十足,低低开口道:“脱了裤子让我弄。”
他说的话很坏,粗糙的手指比像冬天里冷成一坨的石磨盘还要硬,紧紧盯着小哑巴,不容许他稍微躲避。
小哑巴呆呆看着他,眼神儿有些茫然,挂在墙上的表盘,最长的针划过了半圈,小哑巴垂下了头,抖着手解自己的裤腰带。
他的手是白的,裤腰带是黑的,绕着细腰一圈缠着一圈,他的手指是僵的,紧张又无措地扯,结果在手腕上打成了蜘蛛网。
裴赢等不了,抬起蒲扇大的手把他压在炕上,伸手硬生生扯断了那布腰带,而后,就着断了那半截,把小哑巴的双手绑住了。
小哑巴鱼似的打挺,挣扎着想要起来,裴赢呼吸粗又沉,眼神儿跟狼一样,动手扯下了他松松垮垮的裤腰。
那双腿真的又白又直,嫩得像他磨好的豆腐,他把裤子扔到炕上,目光下移,一眼看见了小哑巴左腿膝盖上发黑的淤青,在那白皙的腿上显得触目惊心。
他的动作停了,皱眉盯着那块儿地方,开口道:“怎么回事?”
小哑巴折腾了一会儿没坐起来,躺在炕上直喘,眼睛往他身上溜,耳根子上的红蔓延到了身上。
见他问,“啊啊”地说了句话。裴赢没听明白,但从小干农活难免磕碰,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有多重,也不知是磕的还是砸的。
炕没烧,冰冰凉,小哑巴的身子几乎赤裸裸地贴在上头。
裴赢伸手对着淤青的地方捏了两把,手劲儿太大了,把小哑巴捏得惨叫,眼眶都红了,却没想着躲。
裴赢松了手,扯开炕里边的褥子铺上,没再继续干那档子事,转身往柜子走。
小哑巴倒在炕上抽着气,脸贴在褥子上静静看地上站着的男人,眼睛不住地在他身上瞄着。
健壮精悍的身材赤裸着,被橘色灯光裹上了蜜色,只穿着个短裤,松松垮垮的短裤也没能遮住他胯下沉甸甸的东西,不知道有多骇人。
裴赢翻了会儿,找着了想要的东西,动作顿了顿,看向柜子的一角。
他从里边取出两样东西,放到炕上。
是那双白网鞋和雪花糖。
小哑巴好不容易挣开了绳子,翻身坐起来,连忙宝贝似的把两样东西拿在手里,看着他“啊啊”两声。
裴赢低头看他,淡淡说:“不是不稀罕我送的吗?”
小哑巴一愣,蜷起腿摇头,皱着眉伸出手比比划划。
他这时候明白过来裴赢为什么不理他了,所以比划得很急,嘴里也不断发着声。
裴赢习惯了他不会说话,也习惯了猜他说话,慢慢道:“带进家里……就……没有了?”
裴赢一怔。
小哑巴的爸妈年纪不小了,看上去是很老实本分的人,说话也和气,他们对小哑巴不好,是因为他又聋又哑吗?
裴赢低眸,用抹布擦拭手上落了灰的瓶子,心道,原来不是嫌弃他。
小哑巴拆开糖,自己咬着一块儿,又拿出一块儿往裴赢嘴里塞。
裴赢唇被蹭了一下,偏头躲开,脱鞋上了炕,盘腿坐在褥子上,伸手攥住小哑巴的小腿。
小哑巴以为他还要掐自己,往后缩了缩,裴赢另一只手锁住他的手臂,硬给拖到了身边。
屋里的灯泡旧了,橘色的光把屋里照得暖洋洋的,连着炕的是灶台,平日里就在这里做饭顺便烧炕,单身汉家里东西不多,只有几个柜子和一套桌椅板凳,柜子上有一大桶粗酿的稠酒,再除了些日用的杂物,窑洞里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炕够三四个人睡,拱形的圆顶,墙上挂着阳历牌,一页一页撕到了八月份,这一年已经过半。
粗糙的手覆在小哑巴左腿的膝盖上,刺鼻的烟酒味儿弥漫在室内,小哑巴额头生出了冷汗,裴赢力气大,揉一下小哑巴就忍不住“啊”一声。
裴赢闷头给他揉那淤青,一只手箍着他细细的脚腕,另一只手大开大合按揉,不看他也不吭声,心和手都硬得像石头。
但也只是开头那么两下疼,一下比一下舒服。
炕上凉,小哑巴坐了会儿就挪到了褥子上,看自己腿上黄色熏人的药酒,看了一会儿,眼神儿就落在了裴赢的侧脸上。
男人皮肤粗糙黝黑,头发剃得贴着头皮,高高大大的鼻子配着那张英俊粗犷的脸,比小哑巴曾见过的画上那些香港的大明星还要好看。
他这么偷看着,观察他的脸色,慢慢把身体靠住裴赢。
他小心翼翼把侧脸和耳朵贴住裴赢赤裸挺拔的肩,垂眸看着那只用力揉自己腿的手,他的腿好几天都不见好,走路跛着,他怕骨头伤着了,以后走路两条腿不一样长,那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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