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述一一觉睡醒,走到书房门口,夜色下,那张英俊的侧脸微冷,执笔的手影子静静投在桌上,在深夜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孤寂。
乔述一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
商侃动作一顿,轻声问:“怎么了?”
乔述一趴在他温热宽阔的背上,闭着眼睛,语气里带着浓浓困意,声音绵绵的:“我想坐在这里睡。”
书房的椅子不小,却也不够两个人坐。
商侃背着他起身,关掉台灯,走进了卧室。
乔述一迷迷糊糊地问:“你写完了吗?”
商侃闭着眼睛,脑中回溯着越来越模糊的影像,说:“没有。”
莫名的,乔述一的心稍安,沉沉睡了过去。
乔述一过生日那天,一群同事决定去家里聚餐。
以前也有过,他不好拒绝。
回去之前已经给商侃发过消息,如果他想一起玩就出来,不喜欢就在房间里躲一躲,商侃没回他。
下班后,五六个人一起去采购,然后到了乔述一家。
乔述一打开门,客厅里没人,书房门开着,也没人。
商侃的鞋还在,客卧的门关着,大概人在里边。
同事们热热闹闹地开火做饭,丁梓维今天话很少,低着头择菜。
同事一个劲儿向他使眼色,他耳朵有点红,看看乔述一,张张嘴,又闭上。
做好饭已经挺晚了,乔述一担心商侃会不会饿,有些心不在焉。
屋里的灯全灭了,蜡烛亮了起来,他才回过神来。
“快许愿!”同事们七嘴八舌地催促。
乔述一弯起唇,看着大蛋糕上温柔跳动的火光,双手合十,虔诚地说:“希望老祖宗能找到回去的路。”
——
“老祖宗到底是谁?”
“对啊,你经常发关于他的动态。”
……
蜡烛吹灭,灯开了。
乔述一眼睛里晶亮,笑着说:“老祖宗就是……”
话音还没落,他无意间瞥见一个同事亮起的手机屏幕,霎时顿住。
他盯着那部手机的屏保,语气古怪地说:“这是……”
“最近出的一个素人明星,你不知道吗?”女同事打开手机,兴致勃勃给他介绍:“前几天一个剧组的路透视频火起来的,因为太帅,上了好几个热搜。”
乔述一:“……”
他接过手机,在上边划了几下,还没回过神来,听到丁梓维说:“小述,我有话对你说。”
走到同事们听不到的地方,乔述一挑眉问他:“师兄,什么事这么神秘?”
丁梓维脸有点红了,轻咳了声,支支吾吾半晌,开口道:“我……我……”
乔述一好心地指了指他身后:“厕所在后边。”
丁梓维:“……”
这一个打岔,他除了紧张,又添了窘迫,更说不出来了。
他盯着乔述一,忽然上前一步,乔述一抬手挡住,上下交错,做咏春状,眯眯眼睛道:“咏春,乔述一。”
丁梓维:“……”
他算是服了乔述一这个逗比了。
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无言地指了指他,蔫头蔫脑地转身,走了。
乔述一纳闷地叫他:“师兄?”
刚叫一声,手忽然被攥住,接着,整个人被拉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
是商侃的卧室。
他紧紧靠在门上,耳边的声音低沉沙哑:“他爱慕你。”
乔述一刚刚喝了酒,有点在状态,加上这人的声音实在太迷人了,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的腹肌,心不在焉地哑声道:“谁?”
商侃按住他的手,有点暴躁地说:“还能有谁?”
乔述一的脑子缓慢动了动:“丁梓维?”
商侃:“门口那个。”
乔述一差点笑出来,耐心安慰醋精:“他喜欢女人。”
商侃:“你以前也喜欢女人。”
乔述一被他噎住,片刻后,温柔地将唇贴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重重咬了下去。
商侃没吭声,俯身,臂弯勾住他的腿,将他抱了起来,抵在门板上。
乔述一偏过头,透过浓黑夜色去看他优雅的下颚轮廓,阴阳怪气道:“什么时候老祖宗也有那个追求去当明星了?火了以后不知奴才还有资格伺候你吗?”
商侃:“……”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低道:“我的金子丢了。”
乔述一“啊”了声。
废话,他当然知道。
商侃:“我身上没有钱。”
乔述一捏他的耳朵:“问我要啊。”
商侃:“你的生辰礼,我该用自己的钱。”
乔述一哑了哑。
片刻后,紧紧搂住商侃的脖子,闭目轻声道:“傻祖宗。”
不知什么时候起,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语言来起。
呼吸渐重,两个人的唇慢慢贴近,身后的门忽然被敲响。
乔述一一把捂住商侃的嘴。
商侃:“……”
乔述一匆忙应声道:“这就来。”
商侃:“……”
晚上十点多,人才散。
乔述一没顾得上收拾客厅,跑向了客卧。
里边开着台灯,商侃靠在床头,在看书。
乔述一跑到床边,直接扑到了他身上。
笑着四处乱摸。
“礼物呢?礼物呢?”
商侃穿着蚕丝睡衣,轻薄柔软,没有藏东西的地方,反而被他摸得眸色渐深。
他放下书,捏起乔述一的下巴,转向床的另一侧。
乔述一微微一愣。
上边摆了两套衣裳,红色的。
乔述一爬了过去,拿起一件,小心展开,发现这竟然是一身婚服。
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一种款式,上边的刺绣是没见过的图腾,很华丽,很震撼。
乔述一抱着婚服,转头看他:“老祖宗,今晚要洞房吗?”
商侃:“……”
顿了片刻,他耳朵微红,微微移开视线,略微腼腆地问:“你想吗?”
乔述一笑了起来,他望着商侃的侧脸,认真地说:“我真的太想了。”
乔述一抱着衣裳回了自己的房间。
商侃站在镜子前,正衣冠。
这是他们那里的婚服样式,他趁着还记得清,在这里做出一套。
对这个世界他了解得太浅薄,实在想不出送给那人什么作为贺礼,挑选来挑选去,最终都觉得浅薄。
那就送套衣裳吧,那人穿起来一定很俊美。
房门开了,他侧身看过去,就见一身红衣的人走了出来。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俊美,身姿挺拔,气质出尘,这两世里,他没见过比他更美的人了。
他赤足,缓缓向他走来,胸前按上了一只细腻的手。
他垂眸看过去,红色喜服衬得那人眉目如画,仿佛江南烟雨熄不灭的那簇最热烈的火焰,灼得他心头微疼。
身体跌落柔软的床上,大红的广袖扑在青灰色床单,那人带着一身水汽跨坐在他身上,伸手,扯开了他的腰带。
商侃按住了他的手,低低道:“拜堂。”
乔述一:“等下再拜。”
商侃很坚持:“拜堂。”
乔述一看了他一小会儿,起身,问:“为什么一定要拜堂?”
商侃坐起身,低头整理弄乱的衣裳,低声说:“如果我走了,你对我那一点爱慕消散了,也要记得,你是我的正妻。”
乔述一心头一颤,望着那个穿着婚服如芝兰玉树般的男人……或者该称他为古人,眼底微涩。
他说:“无论在哪个时空,你也要记住,你是我的正妻。”
商侃抬眸看他,颔首道:“好。”
拜堂这件事两个世界没什么分别,对天对地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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