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啟收拾好厨房垃圾,洗了一小盆车厘子,端着走过来,喂了一颗在他唇边,微凉的手上还带着水汽。
孟星回含住,目光注视着窗外,说:“还好你过来了,否则你在深圳的这几天,我们又要异地了。”
华啟忽然凑过来,亲吻他的侧脸。
床帘拉好,小客厅里灯光明亮柔和,是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隐秘又亲密。
禄口机场再见他,那位机长先生一如既往的衣冠楚楚,英俊禁欲。那个广播里传出的低沉性感的声音,曾在某个地方和某个时刻独属于他。
那样令人怀念,之后的无数个午夜里,孟星回坚持不下去想要离开的时候,都是靠着那些美好的回忆努力支撑。
晚上九点,孟星回穿着睡衣,换好鞋,站在门口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外面台风刮得很厉害,华啟从沙发上坐起来,调低电视机的音量,问:“去哪里?”
孟星回有点不好意思,含糊地说:“下楼一趟,不出去。”
他们的公寓楼住的都是打工人,这种地方一般很多设施都很完备。
比如大堂转角,一楼楼梯间里面那个二十四小时成人用品无人售卖机。
他那天站在机器前站了很久,因为他不确定那位机长先生愿不愿意和自己做这样的事,也不确定自己和他要不要走到这一步。
华啟就在楼上,还在等着自己回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转折可能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里面的东西他都不怎么认识,他不知道华啟以前用过没有,也不知道他的尺寸。
咬咬唇,他大方地把里面的每一个型号、味道、款式都买了一盒,还有一些关于情趣的,看起来有点难懂,他随便挑了几样,提着一个大袋子,上了楼。
华啟看向门口,先看了他,又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很明显有点惊讶。
孟星回一直观察他的表情,如果对方觉得反感,他会立刻道歉。
但是华啟看起来有点害羞,他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双桃花眼低敛,说:“我……我没有经验,要先洗澡吗?”
孟星回也被他搞紧张了,拘束地笑笑,说:“你先。”
华啟站起来,稳重地说:“一起吧。”
他和华啟都是第一次,即便他们年纪已经不小了。
照着网上学来的基础知识,他第一次清理是华啟给他做的,第一次润滑也是华啟给他做的。
那位禁欲的帅哥赤裸着站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挺着一个很大的东西抵在他因为亚健康苍白的臀瓣,克制又隐忍地将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插进了他的身体。
孟星回撑在洗手台上,低喘着说:“我们可以试一次,如果不合适,就算了。”
他没有喜欢男生的经验,觉得这种性交有悖常理,所以期待是期待的,但是同时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他想,可能这会是一个糟糕的体验。
但事实上并没有。
华啟空余的那只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抽出手,换成了自己的东西。
当他进来时,两个人无间隙接触时,孟星回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跳。
带着螺旋纹的套子不断向他的身体里插入,磨得他几乎要发疯,敏感点被反复碾压,即便华啟的动作生涩,可仍让两个人都爽到了极致。
华啟捂着他的嘴巴,几乎是失控地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像一个初经情事的毛头小子。
“孟星回,老婆……”他在孟星回的耳边一遍一遍叫他,自语一样重复地说:“爱你……爱你……”
男人在床上的话不可信,但是现在没在床上,他决定信一信,他好想告诉华啟,他也爱上了他,但是嘴被堵得很严,只能发出一声声难耐的闷哼,最后忍不可忍,咬住华啟的手指,被他强硬地掰过脑袋,亲密地激吻。
说起社畜的体力,让孟星回爬个梧桐山,他可能连一半都上不去。
可他和华啟胡闹了三天,仍留着一口气在。
家里一片狼藉,他们在每一个地方进行了尝试,得出结论,他们的身体无比契合。
雨过天晴后,他们不得不分开,去往各自的工作岗位。
他们在一起拍了很多vlog,以防见不到面的日子过于思念。
热恋就是这样的,一会儿见不到就会想,这对两个不常见面的人来说,简直是酷刑。
视频里,孟星回笑着看向屏幕,问:“请问小狗愿意和我开启同居生活吗?”
那位机长先生一丝不苟穿着制服,看着屏幕里的他,用苏到极致的声音平稳地说:“我保证,不会吵、不会任性、不会捣乱,会好好照顾主人,乖乖等待主人回家。”
他们那时候决定开始同居。
机舱里的灯已经关了。
机翼上的月亮反射入舷窗,有些刺眼,却正好方便他阅读杂志。
空姐走了过来,打开一盏阅读灯,细心地调到了合适的角度。
飞机不久之后开始颠簸,广播提示,飞机正在下降。
昆明城市的灯光渐渐近了,整个城市如同堆砌在沉睡中地球上的璀璨宝石,迎接着游人的到来。
这段时间里,孟星回的掌心出了很多汗。
他在想,不要再和华啟见面了。
南京时,华啟精确地从他的口袋里摸出手机,熟练地解开了他的密码锁。
他的密码锁两年来没有换过,那是曾当着华啟的面设置的。
是九键华啟的全拼。
华啟太过精明,一举两得,用这样的方式验证了他的手机,也验证了这样卑鄙无耻的自己对他的感情。
甚至让他有种错觉,分手的两年其实没有存在过。
但事实是,他们分开太久太久,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巨大改变,而华啟,听说他已经不是单身了。
飞机曾经带着他的恋人去往山海,他只能站在那一片巨大的、坚固的、毫无缝隙的玻璃后,安静又执着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他那时候总会有一种不合他年龄的幼稚幻想,当有飞机飞过深圳上空时,他会想,如果自己也有翅膀,就可以随时陪在恋人身旁了。
然后华啟又告诉他,飞鸟无法飞入平流层。
这一次,也是第一次,他坐上了华啟为机长的航班,随他跨越祖国的华东到西南。月亮始终停在机翼上,是机长先生送给他的礼物,浪漫地陪伴他,为他照明,随他远行。
或许这是命运给他的眷顾,两年后,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他的愿望,抚平了他的遗憾。
他欠曾经的恋人一句道歉,但是欠的东西太多,他还不起了。
“你也是去云南旅行的吗?”飞机在下降,遇到气流颠簸,轻微失重感中,一旁的女孩儿又开口说话。
孟星回把杂志合上,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是的,”孟星回看着舷窗外越来越遥远的月亮,轻声说:“但我可能要换一个城市旅行了。”
飞机平稳降落昆明长水机场,他第一时间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即便他的位置很靠后,不能那么快离开。
将近两个小时的久坐让他的双腿有一点发麻,骨头僵硬。
乘客聚集在过道处,正在有序等待下机。
孟星回背起自己的背包,拉好口罩,向门口挪动。
“星回,”经过正在维持秩序的盈盈身旁时,她叫住了他,一双美丽温柔的眼睛望着他,说道:“你等等他,他一定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孟星回轻轻弯弯眼睛,开口道:“盈盈,真高兴再次遇见你,麻烦替我向他说一声,祝他和……幸福平安。”
盈盈微微瞪大眼睛,她还想说什么,但是队伍已经挪动。
下机的过程很快,摆渡车已经等在飞机旁边。
孟星回背着背包踏上机场摆渡车,里面的人很多,很拥挤,他不得不站到了车尾的门口位置。
车辆启动,他转过头,看向昆明夜色中的那架空客飞机,机场灯光下的她沉默又温柔。
他以后会再次和南方航空相遇,但是,不要再遇见那位机长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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