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二人当即撬开铜锁,各自从刑房边捡了根柴棍,迅疾而小心地往外走。
他们刚逃到城门附近,就见到一队穿着黑金色全甲的精兵破门而入,与他们狭道相逢。
张松暗道不妙,正要拉着法正悄悄离开,却见法正稳若磐石地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支队伍。
张松知道法正在看什么。那支队伍拥有极其精致,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甲胄与铁兵,若非情景有异,他也想留下多看一会儿。
正心中焦急,想着怎么劝法正,倏然,位于队伍最前方,骑着一匹青骢的青年“将领”忽然纵马出列,翻身而下。
其余人随着这位“将领”一同下马,按着刀柄,四下戒备。
“二位请留步。”青年温声道,“敢问二位,可是法孝直与张子乔?”
冷不丁地听到己方二人的姓名,法正、张松神色微变。
无形的黑影,在此刻缓缓蔓延,几乎将心脏拧成一团。
“足下是……?”
“在下刘昀,乃陈王之子,汉明帝之来孙。”
稠重的夜色中,青年逆风而立,眸中凝聚着火光,亮如衡。
这一句话,仿若一柄隐秘的铁钩,穿过沉重的阴影,勾出了法正二人最隐秘的念头。
汉王宗室,应天受命。
法正当即端正发冠,并袖行以一礼。
“扶风法正,见过世子。”
张松犹有几分迟疑,却还是随着法正一同行礼。
刘昀之所以出现在长安,自然不是什么巧合。
这些年来,李傕、郭汜多次侵略颍川;刘繇还在的时候,李傕甚至带兵偷袭陈国,欲将陈国挫骨扬灰。
刘昀早就想以牙还牙,将李傕、郭汜所霸占的司隶七郡收入囊中,只是碍于徐州、扬州还未彻底平定,抽不出手。
这一次,陈国打入荆州的情报系统得到张松密会刘表的消息,刘昀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时机。
张松被后世戏称为“带路党”,正是因为在历史上,他与法正等人带头帮助刘备谋取益州,欲将蜀地拱手相让。
后来,尽管张松因为事泄而被杀,但刘备最终能成功取得益州,离不开张松这方前期的铺垫。
如今,在这个平行时空的东汉,刘备刚投入他的门下,尚在江东与孙策共同应敌,张松等人尚不识得刘备,便看上了同属宗室,又颇有治州清名的刘表。
当刘昀注意到这个消息时,双方已经搭上线。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放任刘表与益州望族接触。既然张松这一方总归是要替人“带路”,这个被带路的一方,为何就不能是他们陈国?
线人们暗中操作,扣下郭汜、张松、刘表这三方之间的书信,再放出风声,引诱郭汜出手,打断益州望族与刘表的接触。
刘昀则趁着这个时间,平定扬州境内的叛乱。等江东山越皆尽臣服,时机成熟,他当即联系孙坚,让孙坚出兵,攻打刘表所驭的江夏势力。
刘表不敌,接下来的行动皆在刘昀的意料之中。
荆州的信使敲开了长安的大门,也悄悄带入一个秘密武器。
长安旧臣早就受够了郭汜的独断与蛮横,一与暗使见面,甚至不用怎么劝降,很快就同意加入陈国这方队伍,帮他们做事。
长安旧臣以献礼之名,将一个精巧的青铜摆件送予郭汜。
郭汜不知青铜摆件内藏玄机,来者不拒地收下。当天夜晚,因为不小心撞倒摆件,他被一股热浪炸飞三尺,当场咽气。
这个由长安旧臣献上的青铜摆件,正是陈国最新研制的土炸/弹。
威力虽然不如后世的□□炸药,但在近距离下,带来的冲击力仍然不可小觑。
郭汜一死,董卓余部殆尽,长安军群龙无首。
刘昀便是在这个时候下令攻城,只花了一刻钟的时间便破开城门。
会遇上法正二人,自然也非纯然的巧合。
第73章
昔日群臣东归, 有一半功劳在长安城的暗哨身上。
彼时王允刚刚命丧黄泉,群臣迁往陈国,这些帮助群臣逃亡的暗哨却仍然留在长安, 分散在不同的角落。
刘昀既然敢将法正这二位益州文臣暂时寄存在长安,当然要有保证他们安全的底气。
这些留在长安城的暗哨时刻关注着法正二人的安危。法正与张松这次能顺利地逃离长安狱,少不了暗哨们的帮助。
至于之前半年为何屡屡失败……摆下棋盘的刘昀笑而不语。
法正早已猜到自己误入棋局,但他不知道眼前轩然而立的就是步棋之人,一见面就福至心灵地做出投效之态。又或许,自刘昀叫破二人身份的那一刻起,法正心中已多少猜到几分,却故作不知,坚定地抓住送到眼前的机会。
刘昀亲自扶起法正二人,随口解释了几句,算是给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还一见面就叫破二人身份”的异状给出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法正与张松不知信了几分,面上俱是客套有礼的模样。
刘昀整顿好长安一带,留了一些人在旧都收拾残局,便率军回返,带着法正二人一同离开。
他没有急着与法正、张松套近乎,只把二人当做普通的宾客,但陈国军队的威猛与踏平长安的速度还是让法正二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有了上一回的教训, 无论法正、张松对陈国是何看法,都没有再贸然行事。他们二人暗中一合计,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等到陈国, 再决定去留。
刘昀对此并不担心。比起重峦叠嶂的益州,远在江东的扬州更吸引他的关注。
经过三年的经营, 扬州的豫章郡已经被刘巍、谢黎拿下。他们二人走的是“以点成线,以山越包围城池”的路子,对豫章一带的越贼分而破之,成为最大的那个山贼头头。
等豫章豪强反应过来的时候,豫章一带的威胁已经不再是封山堵路的山越,而是披着山越皮子的陈国军。
刘巍、谢黎在招安豫章一带的所有山越后,没忘了拉他们一起进行基础建设。豫章地广人稀,资源丰富。那些不适合在陈国进行的研究,都被搬到豫州,原本荒废的山地被开垦了大量梯田,被招安的山越被分为两批,一部分种田,一部分充当工匠。
某些山越头目暗中揣着一些小心思,想偷取陈国的武器工艺,再煽动山民,发动兵变。可他们蹲守了半天,借机换了无数个岗位,发现这工艺还真的偷不来。
陈国竟然搞出一个叫“流水线”的模式,把工艺流程分开,每个人最多只能学会一两个流程,真正的核心技术都牢牢握在陈国派来的工匠手里。
山越头目们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辗转了十个岗位,学习了十个工艺,却发现,除了做工做得更熟练一些,会做的部件更多一些,别的是一点儿也没学到。
这不仅让山越头目们开始怀疑人生,更深深地打击了他们的野心与欲望。
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还瞎折腾个啥啊。
多数人开始偃旗息鼓,只有少数几个仍不死心,试图联系山越旧民,悄悄发动兵变。
结果注定要让他们失望。由于旧民们过的日子比以前优渥许多,根本没有几个人愿意冒险帮助他们。再加上陈国设下的“检举有奖”机制,这些心存异心的小头目,还没开始搞事,就被全部检举到刺史官员的面前,有一个是一个,全部被抓了起来。
至此,各个寨中风气一清,再没几个人敢在暗中搞小动作。
这可急坏了豫章郡的那些豪强。
豫章郡这边“回心向善”,隔壁的会稽郡却是生了不小的风波。
当初,孙策东入扬州,寻找偷偷离家的妹妹孙馨,顺势与陈国结为同盟。经过磋商,双方达成共识——扬州的豫章郡由陈国与谢家规复,而更东部的会稽郡,则交由孙策兄妹与刘备平定。
孙策兄妹与刘备皆非寻常人物,会稽郡的局势虽然复杂,但在孙策与刘备一刚一柔的手段下,会稽郡很快便落入掌控,虞、魏、孔、谢四大家族先后向孙刘抛来橄榄枝。
孙策拿下会稽,准备一鼓作气,将北部的吴郡收入囊中,可就在这时,风波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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