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烧脑啊。
本来想着当作睡前阅读催眠的,没想到反倒越看越精神,很有之前追读鬼故事的感觉了。
◆
{“啊——”
我疼得大叫一声,直接翻滚在了沙发上。右腿不停抽搐着,像一只草原上被雄狮突袭的斑马。
眼前浑浊一片,疼痛无可忍耐。
我听见右边传来我爸爸的声音:“李贺翔,你瞎叫什么?!”
“爸,我腿疼。不是……我脚疼,右脚。”
我想把我的右脚举起来给他看看,可是疼痛感让我无法动弹,直接瘫在了上面。两只脚底板互相触摸着,蝴蝶幼虫般乱动。
过会儿,他那拖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我。
我感受到有劲粗糙的大手,把我的脚掐住,左右仔细看了看。
“疼的是我,你着没受伤没破皮的,你疼什么!胡闹!”
他骂我一声,直接把我的脚摔了下去,然后自己疼得“嘶”了一声,坐在我左边的沙发上。
我睁开眼睛,看见他那只又脏又黑的脚掌。
上面贴满了好多泥和血混合的污垢,如同残破的废墟。脚趾难看变形,指甲黄且很厚,隐隐传来闷臭的味道。
他就踩在沙发上,用同样难看脏污的手,将一个白色棉签,放在棕色小药水瓶里,蘸了蘸,然后拿出来,在自己那看不出皮肤的脚背上细细涂抹。
一边涂,脚趾一边勾紧,时而踌躇着。
那个画面就在我面前放大,推得很近、很清晰。
我近视,但度数不高,所以为了好看,我不戴眼镜。
今天是阴天,我在学校里偏头看窗子外面的灌木枝丫的时候,是很不清晰的。
我回想起来那些闷头在桌子上写字翻书的一排排同学的后脑勺,也是很不清晰的。
但是他上药的画面,很清晰。我好像一个盲人暂时恢复了视觉。
是时间,把曾经养尊处优的老爷,变成一个苍老疲惫的男人,推到了我的眼前。
“……”
这一夜,我咬紧牙关,承担着右脚背上同样火烧一般的灼痛。
哪怕它没有任何的伤痕,没有任何缘由,我也忍着,没有提出要去医院。
并且在第二天,乖乖地背上书包去鬼久学校上学。
*
“鬼久学校。”
站在大门前,我又读了一下着四个字的奇怪校名。
虽然现在是上学时刻,但除了身穿西服的老师领导之外,并没有什么学生装的人进入学校大门。
我猜测,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住校生。我们班里,也只有我一个走读。因此,校门口显得安静又空旷。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四个字……好像有点不对劲……
似乎,排版出现了某些问题。
左边的“鬼久”两个字,好像比右边的“学校”两个字要小上一圈,大小不一。
且石头上面雕刻的金色字迹破破烂烂的,好像被多年来的风雪给腐蚀得差不多了。
我走上去,近距离地摸了一下,发现确实凹凸不平。也许以前学校并不叫这个名字?
正要再一步仔细观察的时候,一个声音一把把我叫住:“李贺翔,干什么呢。快上早自习了。”
我抬头,看见小黑鸟老师熟悉的笑容。
身体绷紧,跟她说了句:“哦,老师好。”就立刻把手从校门口的挪开。回想起那张脸,却忽然掏了掏兜,发现今天似乎又忘记了带饭费……
我没说话,低着头,走了进去。
别问我为什么低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一直低头学习的缘故,今早上我的脖子起床就更痛了。
又痛又沉重,好像后背上背着一个秤砣似的。
我就这样,自进入学校之后,一直低头学习,除了语文课下课之后,上了一趟厕所,几乎没有走出教室过。
当然,全班陪着我一起。
以往,我觉得我的学习已经足够用功努力。
到了鬼久学校才发现,以前的只是小打小闹罢了。我甚至可以连续坐在座位上三个小时,只翻书写字,一动不动。
唯有右脚带来的灼烧感还在继续,使得我将脚掌在地板上不停摩擦。
*
“李贺翔,你又没带饭费是不是。这样,老师这份给你,我不吃了。你吃吧。”
中午,小黑鸟老师经过我这里的时候,笑眯眯地对我说。
并把那沉重的盒饭,搁置在我的书桌上。
我抬头,瞧了她一眼,忍住胃中的酸痛感,跟她说:“老师,我不吃,你吃吧。你昨天就没吃饭。”
本来昨天放学的时候,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饭费带到学校交上,结果回家看见我爸那副样子,什么要钱都事,我全给忘了。
可即便饿到如此,也不能一直吃小黑鸟老师的那一份。
太不地道。毕竟我李贺翔少爷,可不是那种总喜欢占女人便宜的人。
“没关系的,你吃吧。学校没有商店,你不吃这个,就什么都没有了。下午可是还有五节课呢。饿着肚子怎么过。”她从餐车里拿出一次性筷子,又递给了我。
我听见自己肚子咕噜了一下,反问:“那你呢……”
小黑鸟用右手撩了撩自己的黑短发,到耳后,笑得阳光:“我不一样,我办公室里还有酸奶水果什么的。饿不着的。”
“……”正当我犹豫之时。
“磅铛——”
一声震响,和昨天一样,从我椅子下面传递过来。
我后桌,赵梦圆,又踹了我一脚。
好像昨天也是这个时候。如果昨天的事是巧合的话,那么再次发生,肯定不是巧合了。
她一定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但是我回头的时候,看见她依然低着头,从书桌里拿出一个草稿纸,在上面涂涂改改着什么。
我想问她,目光瞟到了小黑鸟的老师,知道老师还在等着我的答案。
有老师在,后桌肯定不敢说我,得把先她打发走。
“嗯,好,谢谢老师!我跟小黑鸟老师说,鞠躬,“明天我肯定把钱带来。”
“那就好,真乖。”她又摸了摸我的头,“没关系,钱不钱无所谓,只要你认真学习,上课听讲,就算报答老师了。”
然后她突然地靠近我!
以非常近的距离,近到我能看见她的瞳孔里的自己,近到她的面容在我眼前有些扭曲变形,对我说:“李贺翔,你一定一定要记得老师对你的付出啊——”
“啊……”
我用手推开她时,她也自己起身,愉快地哼歌推着车走了。
等她走后,我才转身,问后桌:“赵梦圆,你要跟我说什么?”
小黑鸟老师一直坚持让我吃饭,难不成这饭里有毒?而她在提醒我?
只见后桌举起那张她涂涂改改的白纸,对准我,露出上面龙飞凤舞的大字:
“你昨天和今天,吃的一直是我的那份饭!”
然后她终于抬头,露出了脸。那是一张……戴着黑口罩的脸,只有一双小三角眼,从上至下打量我的身体、脖颈、手腕。
露出恶毒的鄙夷。
……}
第183章 文中文——这里是十楼
经过这段可以发现,当主角李贺翔承担了和父亲一样的痛苦之后,他父亲的痛苦并没有减少,走路还是疼到扭曲的。
那么这种巫术的作用就不是“伤害转移”,而是“共感”?让主角和别人一样对于负面情绪感同身受?
可这样做并不会对父亲、对小黑鸟老师有什么好处。
只是单纯的折磨主角,把更多人拉下马而已。损人而不利己。
那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
{“……”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她打量我那眼中,明明还有些嫉妒的神色。
她说这饭一直都是她的,昨天也是?
那小黑鸟老师为什么要说是自己的,来骗我?
刹那间,我腹中的饥饿感似乎缓解了许多。
“那给你。”我说了一句,又把盒饭给后桌递了一句。
她戴着口罩,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合乎校规。天又不冷,教室里也没有异味,她戴个口罩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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