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鸿剑尊?”
“看来,你在下面那个地方混得还算不错?估计是个地位尊崇的,和三危大人他们差不多吧?”
清鸿剑尊不语,神色淡漠,双目空茫“望着”刀疤船主。
后者忽然咧嘴笑了起来:“看来我猜得不错。”
“啧,这次居然碰上了一个极品,不仅地位高,样貌也是极品。”
刀疤船长说着,满是横肉的脸慢慢凑近那张冷峻无双的脸,嗅了嗅,“还很香呢。”
“说实话,在码头看到你时我就已经心猿意马了。”
“呵呵呵。”
“你这种虫子到了燧明岛也是被处理掉,不如跟了我,我能保你在这里平安顺遂活下去。”
刀疤船主说着,手指用力一掐清鸿剑尊的下颌,说话时从嘴里喷出一阵酒气,臭气熏天,“这般细皮嫩肉,待会儿可别被我玩坏了,我以后上哪再去找这么个极品?”
“啧啧,还是个眼盲的,越看越刺激。”
说着,他伸出手兴奋地要往清鸿剑尊衣襟探去。
而变故也在同一时刻发生。
刀疤船主只感到眼前白影一晃,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手已然被一道刚烈灵力裹挟,狠狠一扭。
“啊!”
痛苦的叫喊瞬间响彻船舱,刀疤脸面目扭曲摔倒在地,不停打滚。
紧跟着,一只锦靴踩在他小腹,慢慢加重了力道,同时,一道清冷嗓音泠然落下。
“这一脚,是替阑儿还给你。”
被踩得面目扭曲的刀疤船主表情骤然一变,神情痛苦地死死盯着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白瞳男人,不可思议地问:“你、你、也是……成品?”
第155章
清鸿剑尊居高临下冷冰冰睨着被踩在脚底的刀疤船主。
巨大的冷寂蔓延在船舱里。
刀疤船主以前不是没和人打过架, 但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被人碾压尊严踩在脚底,仿佛他才是那只“虫子”,而眼前清冷面若寒霜的人是高高在上的九重天仙人, 正俯视睥睨着黑暗混沌的众生。
“咔嚓。”刀疤船主被踩到骨头终于传来断裂声,发出痛苦嘶吟。
倏地, 他感到灼痛似要被搅碎的小腹力道一轻。
船主忍痛喘着粗气勉强抬头一看。
清冷如谪仙的男人已经面容苍白跌跌撞撞退了一步,手掌捂在心口处, 神情似是痛苦难当。
刀疤船主趁机从地板上慢慢爬起来, 目光透着畏惧和小心翼翼,喘着气问:“你受伤了?”
清鸿剑尊并未做声,即便剧痛难忍,身形依旧屹立不倒,眸色冷寂湛湛, 无声无息睨着对面之人。
刀疤船长已经不敢碰他了。
此人身上散发的气场太过强大, 尤其是那双眼睛,散发着无尽冰霜寒意, 仿佛只要再多看几眼就会被他当场扼杀在这一望无垠的黑泽海中。
这必定也是三危大人的得意之作。
刀疤船主嘴角渗出血丝,后退几步拉响吊下来的一根绳子。
不多时, 舱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刀疤船主打开舱门, 手下立时奔了进来,等到看清房中的情景不禁愕然, “老大!你怎么被这只虫子揍了?”
“别废话,”刀疤船主咳了一口血, 用力一挥手, “把他带回下面的舱房好生看着!”
那个手下立即奔过去,一脚就要往清鸿剑尊身上踹,“卑贱的虫子, 敢阴我们老大——”
“住手。”刀疤船主粗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手下踹人的动作戛然而止,疑惑地向后看,“老大?”
刀疤船主抹了把嘴角的血丝,目光沉沉盯着那张冷峻的脸,“他估计也是个成品。”
“什么?”手下顿时傻眼了,停在半空的脚猛地往回一收,差点没跌倒。
刀疤船主粗声粗气道:“把他带走,谁都不许动那几个成品,否则出事了没人能承担得起三危大人的怒意!”
手下顿时慌手慌脚立刻站好,伸手去拽那个冷脸的“成品”。
清鸿剑尊在他手伸过来之前,已经迈着沉重的步子径自往外走去。
经过刀疤船主的桌子旁时,他脚步略停,视线在那只黑色瓷瓶上略微停留。
刀疤船主蹒跚走过去,把瓶子重新揣在腰带间,再次喘了口气面如土色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没力气和我打。”
“为了保命,这瓶子我暂时不能交给你。我总得有个筹码在手里。”
清鸿剑尊一言不发,神色冷淡出了舱房。
他此刻确实没有力气再出手。
“哗啦。”
舱房门关上,手下把清鸿剑尊带到下面的舱房,把门打开。
本想粗鲁地把人推进去,他瞬时记起老大的话,于是悻悻地缩回手,嚷嚷道:“进去吧,老实在里面待着,若是敢乱跑出来,到时有你们受的!看到那黑乎乎的大海了吗?那里可是黑泽海,里面凶兽无数,若是敢捣乱就把你们都扔进去喂海兽!”
手下训斥完,“哐”地一声把舱门重新拉上。
里面的人看到清鸿剑尊回来早已迎上前。
“师尊!”
“清鸿剑尊,可还好?”
“师尊,你受伤了?”
聂更阑大步奔至清鸿剑尊身边,手牢牢搀住他的手臂,“师尊?”
清鸿剑尊的脸色说不上有多好,面如金纸,长睫微颤,双眸紧闭。
聂更阑将他的模样看在眼里,目光一寒,冷声道:“是不是那个人渣对师尊做了什么?!”
清鸿剑尊无声摇摇头。
许是回到熟悉的人身边,嗅到徒弟身上熟悉的气息,清鸿剑尊一直勉力支撑的身体遽然一歪,倒在了聂更阑怀里。
“师尊!”
聂更阑把人抱起,快步放回角落铺好的垫子躺下。
流光真君蹲在一旁,以灵力探清鸿剑尊的脉,沉吟片刻,他才开口道:“剑尊许是过度消耗灵力,昏厥过去了。”
君杳然怀疑地问:“真君,您确定只是灵力消耗过度么?”
慕容证雪:“剑尊脸色很难看,怕不是被那人——”
他说到一半不敢吱声了,因为聂更阑一记沉冷的眼神扫了过来。
流光真君:“剑尊身上并无伤痕,我以灵力探过,血脉经络也并无问题。奇也怪哉,既然并未受伤,只是灵力透支而已,他何至于虚弱到昏迷了过去?”
君杳然:“看来只能让剑尊好好休息,等他醒了再说。”
聂更阑默不作声,脱下外袍披到师尊身上,在他身边靠墙坐了下来。
君杳然几人见状,重新回到方才的位置盘腿而坐。
他们即将被带去那个传说中的燧明岛,也不知那座岛究竟是什么来历,船主口中的“三危大人”又是何方神圣。
未知的神秘永远裹着一层危险致命的砒霜,有可能会产生惊喜,也有可能令人永远弯折在某一处拐角点。
……
约莫三个时辰后,聂更阑倏然睁眼,下意识往身侧躺着的人望去。
只见躺着的清鸿剑尊眼睫轻颤,似是有苏醒的征兆。
聂更阑立即握住他的手,低低唤道:“师尊?”
清鸿剑尊眼皮艰难地抖动着,过了好一阵,才终于慢慢睁眸子。
依旧是漆黑一片的世界。
不过他能感受到,聂更阑的呼吸就在面前,离得很近。
“我方才喂师尊服过固元丹,”聂更阑轻声道,“师尊可还有不适之处?”
清鸿剑尊摇头,伸出手。
聂更阑于是将其搀住扶着他坐起来。
慕容证雪等人也在这时从打坐中睁开眼,见状再次围拢过来。
聂更阑终于问出三个时辰里一直按捺不住想问的问题:“师尊,你在船主那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为何我给师尊服下固元丹,师尊还是依旧虚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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