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朝门外走去。
第259章 脱了外衫
阿笙打开门。
门外,谢放穿着深色长衫,神色有一些疲倦,眼底却带着笑意。
身旁立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
风尘仆仆。
阿笙当即愣在了原地,疑心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有些略显孩子气地动手去掐自己的脸。
他的指尖才堪堪碰到脸颊,便被一只略显冰凉的手给握住,唇角传来一阵温热,“刚喝过豆浆?”语气含笑。
阿笙下意识地握紧了掌心的那只手,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二爷。
倘若这是梦,未免也太真实了一些。
“怎的是阿笙少爷来开的门?咱们不是派人给福旺、福禄两人传了口信,如何到现在一个也没瞧(见)……”
陶管事手中拎着一个竹篾的行李箱,走进院门,瞧见屋檐下姿态亲昵的两人,声音戛然而止。
“老陶,您怎么不往里走了?”
跟在其后的陶夫人不明所以,奇怪丈夫为何立在了院中,而不是将行李给拿进去。
阿贵则一脸不耐烦地顺着父亲的视线看去。
阿笙听见陶管事的声音,已然骤然松开了手。
这会儿自是也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梦里。
瞧见陶管事身后两张陌生的面孔,阿笙瞧着阿贵同陶管事几位相似的五官,也便猜出了阿贵的身份。如此说来,方才同陶叔说话的人,应当便是陶婶了。
阿笙脸颊尚且有些发烫,他余光瞥了眼二爷,步下台阶,比划着问陶管事,“可有我需要帮忙的?”
陶管事下意识地道“不,不用……”忽地又改了口,“啊,有,有,是有件事要劳烦阿笙少爷。倘若阿笙少爷此刻方便,有劳您先带少爷去他的房间休息?”
阿笙耳尖通红。
自,自是不麻烦的。
…
阿笙陪着二爷进屋,就连原先二爷立在地上的行李箱,都给一并拿了进来,即便谢放表示那箱子不重,由他自己来拿就好。
福旺、福禄似是这会儿才听见门口说话声,两人从里头迎出来。
“二爷!”
“见过二爷。”
两人见到二爷,都很是高兴。
陶管事一进屋,便问福旺、福禄两人,“少爷的房间可都备好了?”
福禄代为回答道:“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陶叔。二爷的房间我们可是早早就给备好了,日日都勤打扫,隔段时间就换床品,房间也日日开窗通风的。”
陶管事:“那就好。少爷,您先随阿笙去您的房间先行休息?”
谢放微一点头,“也好。福禄、福旺,陶叔一家,就交给你们安顿了。”
福旺道:“包在我们身上。来,陶叔,陶婶还有阿贵,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房间啊。”
…
陶管事一家既还是有福旺、福禄带去休息,阿笙也便放心地带二爷上楼。
谢放的房间在最东边的最里间,是这幢小洋楼里头最大的房间,房间里头还有一个露台。
推开二爷的房间的门,将行李箱靠墙放着,瞧着站在露台上往外眺望的二爷的身影,仍是有些恍惚——
不敢相信,二爷当真来了繁市。
阿笙将房间的窗户都给开开,他朝露台走去,刚好谢放收回视线,转过头,“这儿的环境挺好,挺幽静。”
阿笙点了点头,“嗯,这儿的环境确实挺清幽的。二爷您累不累,要不要给您去放水,泡个澡放松放松?您这房间里有个浴室,里头就有浴缸。”
不像是他的房间,浴室同洗手间,都是在外头。
不过二楼只住他同二爷,他平日里洗澡、洗漱,倒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且二楼的浴室里头,也装了一个大浴缸。他头一回见到时,着实吃了一惊,还以为是澡盆子,还是福旺给他介绍,他才知晓,原来那个像是澡盆子的东西,叫浴缸。说是西方人都用那个浴缸来洗澡,如今大城市的好些有钱人也流行那个。
谢放低头闻了闻,“我身上有味道?”
阿生摆着手,慌忙比划着解释,“不,不是……我就是想着您坐了这么久的车,或许会想要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回头我再给您煮一碗点心,这样会舒服很多。”
譬如他在火车上的那几日,最想要做的事,便是舒舒服服地洗个澡。
谢放轻捏了下阿笙的鼻尖,笑着道:“逗你的。”
阿笙涨红着脸颊。
这会儿才对二爷来了繁市,有一种真切感。
毕竟除了二爷,也没人会同他开这样不正经的玩笑。
谢放握住阿笙的手往里走,“不过经过你这么一提醒,这会儿倒的确觉着有些累,想要泡个澡松弛松弛。你方才说房间里有浴缸?”
阿笙很高兴,自己的提议被二爷所采纳。他弯着唇,点了点头,开心地领着二爷去房间的浴室。
卫生间同房间一样,福旺、福禄两人也都是日日打扫的,是以浴缸也很干净。
阿笙给浴缸放了水,转过头,同二爷比划着,“我去给您备换洗的衣裳。”
房间的衣柜里就有福禄、福旺两人给二爷提前添置的衣裳。
阿笙给二爷挑选了一套舒适为主的便服。
他捧着衣服回到浴室。
却见二爷已然脱了外衫。
第260章 很想很想
阿笙赶忙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我,我把衣服放椅子上给您。”比划完,未等谢放反应,转身就出了浴室。
似是生怕自己放得慢了一些,二爷直接就将内衫也一并给除了。
阿笙将浴室的门关上,隐约听见二爷的低笑声,耳尖更红了。
关上浴室的门,阿笙的后背抵着门扉,脸还是热的。
这时节,北城已经入秋,红枫渐染,夜里需要穿棉袍,繁市的白天却还是十分凉爽,便是树木都依然绿得盎然。
阿笙走到露台上,望着街上道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梧桐树,站着吹了好一会儿风,脸上的燥热才稍稍褪去了一些。
…
谢放泡完澡,走出浴室,便闻见一股沁人的茶香。
他寻着茶香望过去,阿笙弯着腰,在摆糕点同茶盏。
谢放走上前,从后头揽住阿笙的腰身,将脑袋轻靠在他的肩上,“怎么没有先去休息?”
阿笙将衣服放下便出去了,他还以为之后阿笙便离开了房间。
他泡澡的时间不算短,在这段时间里,阿笙一直忙着张罗着这些事?
耳边拂过一阵热意,鼻尖闻见一股淡淡的皂香,阿笙摆放茶盏的手倏地抖了抖。
茶盏碰击小圆桌,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知道是因着阿笙涨红着脸颊,缓缓地转过头,笨拙地用手势回应着,“我不,不累……我想您可能泡完澡会有些渴您泡了壶茶,还有这桂花糕,可以垫垫肚子肚子。”
谢放环抱着阿笙,脑袋探出了一些,低头轻嗅,满足地扬起唇角,“很香。“
说话时,鼻尖轻蹭过阿笙的后脖颈,也不知当真是说茶和糕点很香,还是有旁的什么意思。
阿笙身子轻颤,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要跳出胸腔。
阿笙很是有些慌张地从二爷的怀中挣脱,拉过后者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给二爷倒了杯茶,搁在桌上,打着手势,“这是薛先生送的碧螺春,您尝尝。”
谢放将茶杯端起,阿笙不忘用手势提醒,“小心烫。”
谢放将茶吹凉了一些,轻啜了一口,便将茶杯给放在了桌上。
阿笙眼露紧张,比划着,“怎么了?可是这茶受潮了?”
按说不会啊。
薛先生给了他这茶之后,他便一直让福禄好生收在柜子里,只是繁市的气候教符城都要湿热一些,莫不是即便收在柜子里头,还是不小心受潮了,影响了口感?
“我去给您再沏一(壶)……”
阿笙尚未比划完,他的手被握住,手臂被一道力量一扯,身体失重,跌坐在了二爷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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