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阿笙,谢放的眉眼放柔:“劳沛娴记挂,我同阿笙一切都好。”
康沛娴注意到了谢放的眼神变化,心里头很是为阿笙同谢放高兴,“那便好。”
康沛娴到底是女眷,虽说对外宣称是谢放亲戚,且梅香也一同陪着,屋子的门也开着,始终不宜久待。
两人叙了会儿话,康沛娴便告辞离。
…
为了不给谢放带来过多的麻烦,康沛娴一行人只在矿区待了一晚上,第二日天不亮,康沛娴便亲自向谢放告辞离开,打算继续动身前去宁城。
谢放听见楼下敲门声时,才刚梳洗完毕。
早晨凉,他披了件外套,前去开门,何柏仁一行人骑在马上,同他告别。
唯有康沛娴在梅香的搀扶下,尚未上马车。
谢放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何必这般急着要走?你这一行人当中,不少人受了伤,你又怀有身孕。不若这样,北城距离宁城,不过几十公里,你同梅香以及何管家他们,先随我回城。我派人去宁城跑一趟,打探方将军的下落。一有消息,我便通知你。如此,即便是立即动身前去宁城,也来得及,省得你再来回奔波。如何?”
谢放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何柏仁一行人的心坎里。
他们从昨晚起便是这么劝说夫人的,可夫人执意一早便要赶路。
“是啊。少夫人,您这一路舟车劳顿,不若您先在北城安顿,我同柱子他们先去宁城,打探主子的消息。要不然,您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们如何同主子交代?”
“夫人,柏叔说得对。您就先在北城安顿吧,我们去宁城就行。”
“是啊,夫人,我们去宁城就行……”
“不行,你们受了伤,还要继续北城,我如何能丢下你们,苟安在北城?”
“夫人——”
“夫人——”
谢放也进一步劝说道:“沛娴,你便是不为你自己考虑,总该为你腹中的孩儿考虑。再一个,我相信,若是方连长平安无事,打听到你人在北城,定然会第一时间前来同你会合。在此之前,你须得好好照顾你自己以及你同方连长的孩儿。”
谢放昨夜找人打听过,已经此时的方铭扬尚且只是一个小小连长。
前世只知那位常胜将军骁勇善战,智勇过人,如今方才知晓,这位常胜将军的晋升速度实在是快,不过几年,竟然从连长一跃成为了将军。
盛书新可因利益合作,却不可与之谋事。
只是不知道那位方将军为人究竟如何。
可以说,谢放劝说康沛娴随他一同回城,除却处于过去情谊的考虑,亦是想结识一下那位常胜将军方铭扬。
至少,据他所知,方铭扬在抵抗东洋军一事上,十分骁勇,治下也严,不像其他军人,为了一己之私,只知道抢地盘,甚至纵容麾下士兵骚扰百姓。
提到腹中胎儿,康沛娴的手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小腹,神情变得犹豫了起来。
她这一路,除却担心铭扬的安危,又何尝不是为她腹中的小家伙操碎了心,生怕他同铭扬的这个孩子,会有个意外。
第234章 开枝散叶
康沛娴手抚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环顾左右。
她一一扫过柏叔手臂上包扎的伤口,以及其他人身上的伤……
大家都是为了保护她受的伤。
若是她执意继续北上,只会成为大家的负累,让柏叔他们为她冒更大的危险。此次若不是极为幸运地碰上南倾,只怕他们昨夜未必能够平安度过。
考虑再三,康沛娴迟疑地问道:“你何时回城?”
柏叔同其他人一听,便知道少夫人变转了主意,答应暂时落脚北城。
“太好了!少夫人,您还怀有身孕呢,就应该多休息。”
“对,对。柏叔说得一点儿不错。”
同行人员高兴地像是过大年似的,他们一个个期盼地望着这位谢二爷。
夫人可总算改主意了,就是不知道这位二爷何时回北城。
谢放也听出了康沛娴的言外之意。
如此甚好,看来,应当有机会能够同那位方将军结识一二。
他朝众人拱手道:“烦请各位稍等片刻,我去交代一些事情,之后同各位一起回城。”
太好了!
有这位谢二爷一同陪着,他们入城的安全性便大大提高。
何柏仁忙出面道:“不忙,您尽管先忙您的。”
…
为了以防路上有土匪埋伏,谢放向矿区调了二十人左右的护卫队,护送他们一起回城。
护卫队是谢放自己的人。
自从阿笙的吉祥居出了事,谢放便深知护卫队的重要性,他向外招募年轻壮年,并且使了些钱,让盛书新手底下的军官帮忙训练了一段时间。
如此,矿区的安全不至于全然只依仗盛书新同他的兵,也方便他自己调度。
譬如像是这一回。
康沛娴一行人先前过六盘口,可谓是胆战心惊,此番有谢放跟他的护卫队一路护航,心里头顿时安心了不少。
平安过了六盘口。
北城城门越来越近。
时天色方才大亮,金色的阳光缓缓照亮这座古老的城市。
一行人在路边的茶摊子稍作修整。
康沛娴亲自给谢放倒了一杯茶,“南倾,此番已帮了我许多忙,落脚的地方便不劳你费心了,我自己派人前去宁城,打听铭扬的下落。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我会派人去你府上传个信,告知你我落脚的地方。倘若……倘若他当真平安归来,我夫妻二人定然登门相谢。”
谢放深知,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于沛娴而言,是欠下又一个人情。
谢放并未勉强。
只要沛娴人在北城,不愁日后没有同那位常胜将军结识的机会。
他喝了康沛娴递过来的茶,“放心,方连长定会平安归来。”
谢放还要赶回公司,于是同康沛娴一行人就此别过。
那二十多个人的护卫队,他并未让其回去,而是让他们先行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安顿下来。
距离北城大乱的时间,愈来愈近,他身边需要留一些人,以防万一。
…
入了城之后,谢放让老徐直接送他回公司。
这一忙,又忙到了夜里。
“少爷,上午有个小厮给您留了一封信。对了……还有,老爷派了人过来,请您去他院子里一趟。老爷是昨夜就派人传口信了,可您昨晚不在府里。不过我已经个老爷传了话回去,告诉老爷,您是去东郊矿区去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谢放回到府中,陶管事走上前,他手里头呈上一封信。
谢放将信打开,是康沛娴手写的一封信,心中告知了她在北城落脚的地方,以及再次感谢了他。
谢放看过信,他抬起头,看向陶管事,“来传话的人,可有说父亲找我什么事?”
陶管事:“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应当是,同两日报纸上关于您的报道有关。”
谢放心中微讶。
大嫂临盆在即,父亲应当无心“操心”他的私事才是。
将信收好,谢放心中已然有数,“好,我知道了。”
…
谢放去了一趟主院。
远远的,便听见有戏曲声传出。
说起来,他已经许久没听见父亲跟着唱片一起唱戏的声音了。
偶尔听几位姨太太提及过,说是老爷子的身前大不如前。从前感染风寒,很快便能好,上一回染上风寒却是至今都没能好透。比从前要畏冷、胃口也清减了许多。
“韩管家,父亲可在?”谢放踏进主院,瞧见大厅里的韩管家,客气地问道。
“在的,在的,在二少,您稍等——”韩管家去楼上给老爷子传话。
不一会儿,韩管家走下楼来,“二少,老爷请您上去。”
谢放跟在韩管家后头,靡靡的戏曲声戛然而止。
“二少,您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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