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放陪着阿笙从圣心医院出来,对于这次没能碰到约翰医生这件事,很是自责。
昨日,阿笙终于收到爹爹方庆遥从符城寄回的信。
方庆遥在信中回忆了当初阿笙生病时的情景,但是对于发现阿笙说不了话之后,具体都找了哪些大夫看过,采用了什么治疗手段,因为年代实在有些久远,方庆遥有些也记不得了。
谢放同阿笙两人也不能确定,方庆遥在信中提及的这些,对于约翰有没有用。
由于前日收到信已经是傍晚,约翰晚上是不坐班的,去圣心医院的事,最早也便只能是今天。
未曾想,约翰医生三日前,被隔壁市一户人家给请去看病,出差未归,可能还要再过个四、五、六日,才能回来。
其实这件事上,谢放还是着急了。恨不能约翰先生马上就看到信,好告诉他阿笙是不是将来某一天真的有可能会开口说话。
才会第一次,思虑没有这般周全。
阿笙深知,倘若爹爹知晓有医生告诉他,可能有再次张口说话的可能,爹爹怕是会比二爷还心急,估计天不亮就会拉着他上医院。
恰恰是因为太过在乎,才会一时没有想到罢了。
阿笙比划着,宽慰二爷,“这怎么能怪您呢?等约翰先生从乡下看诊回来,我们再来,也是一样的。左右也不差这几日的功夫。对了,二爷今日可是要去公司上班?
若是要赶着去公司上班,您还是先过去吧,我一个人坐车回去就行。
“不急,我现在手头没什么事。我们先上车,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再回公司,来得及。”
谢放避重就轻地答。
他大哥如今已经是公司的话事人,自然不想他从中插一脚。父亲派来带他的人,已然已经被大哥给收买了,处处架空他。
大哥急了。
他终于没有办法再安心扮演听话的好儿子。
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件事好事——
以上种种,定然会传到父亲的耳中。
父亲疑心重……自然会怀疑,大哥是不是已经将他自己视为谢家家主,才会连他安插在公司的人都敢收买。
他回北城后,便让让陶叔处理了他大部分收藏的古玩、字画,如今,已经处理了七七八八,加起来,已然是个不小的数字。
他也便从中拨了一部分出来,请公司的几位股东,私底下,吃了几回饭。
他在饭桌上,只字未提公司,只说一些时下有趣的见闻。
那几位股东大概很是摸不着头脑。
这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只要大哥得到了这一消息……定然会有所行动。
目前公司掌权的几位股东,都还是同父亲打江山的那几位元老。
大哥从前同他们一直都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就怕父亲会生疑虑。
这一回……这种微妙的平衡定然会打破。
不需要他找上大哥,父亲自会找上大哥。
…
车子就停在街角的路边。
只是医院外停了很多辆黄包车,小汽车不好停,因此停得稍稍远了一些。
谢放同阿笙两人朝车子走去。
“我听虞老爷子说,你想要在北城开一间饭馆?”
阿笙一愣,没想到二爷会知道这个!
他耳尖有点红,“老师他……他怎么什么都同您说呀?”
想要在北城谋份差事这个念头,阿笙是打来北城后没多久就有的念头。
爹爹给他的钱,早晚有花光的时候,他总不能张嘴向二爷要钱,后者总是靠老师接济。
谢家这般家大业大,他也总得……做出些什么,好更加能够称得上二爷才是。
阿笙出去写生、画画的那段时日,几乎将北城好些个酒楼、茶楼都给去了个遍。原本,他是想要见识见识,北城的茶楼同酒楼同符城具体都有什么区别的。
后来发现,若是不点几个招牌菜尝尝,只是从服务上,其实瞧不出些个什么。
为此,还将动用了他自己的私房钱。
他学着报纸上的那些菜,不少也都是当地文人在饭馆尝了招牌菜之后写的。
老师同二爷都夸过好吃,还夸他有天赋。
他便想着,不如还是做回老本行——
酒楼他是定然没本钱开的,一小间饭馆应当可以,他一个人也能忙活得过来。
只是,他才出师没多久,就想着开饭馆,还是在北城这样的地方,二爷会不会笑话他不自量力?
“开饭馆这事,我觉得最好还是从长计议……”
收到阿笙错愕的眼神,谢放忙解释道:“你别误会,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是……”
谢放的话尚未说话,被一声局促的呼喊声给打断。
“二少爷——”
听见有人在唤自己,谢放停下脚步。
认出是常年服侍自己父亲的小厮。
“二少爷,老爷子要您现在立马回家一趟。”
见对方行色匆匆,谢放出声问道:“父亲可说说是什么事?”
小厮摇着头:“没。只是我瞧着,老爷可生气。”
谢放沉思,他在想他在公司,应当没有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惹怒父亲。
“噢,对了,二少爷。老爷在进书房前,似乎收到了一封信。之后没多久,就大声地喊人进去了……”
第189章 给我跪好
信?
谢放同阿笙交换了一个眼神。
阿笙赶忙比划着手势,“既是谢老先生寻您回去,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听着府中小厮的意思,老爷子分明是处在盛怒中。
二爷要是归家再稍稍晚一些,只怕老爷子的火气更大。
“好,那我先回去。开饭馆的事,你先别召集,回头我们再细说。”
阿笙哭笑不得。
这开饭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又不是说他今天打算开饭馆,明日就开张营业了。
不急在一日两日。
“嗯,好。二爷您赶紧回去吧。”
阿笙朝二爷摆了摆手。
这时节,北城还是很冷,谢放将汽车留给阿笙,他自己坐人力车回去。
阿笙自是不肯,谢放亲自替阿笙开的车门。
“若是你拒绝,我少不得得说服你,便是你坐车走,我不放心,坐车跟在你后头,如此岂不更耽误回去的时间见?”
阿笙拗不过二爷,没法子,只好坐上车。
小厮在一旁,急得不行。
哎哟喂,他的二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把汽车让给他人。
可他到底是个下人,实在不好质疑主子的决定,没法子,只好赶忙匆忙叫了人力车,跟在二少的后头,一块回去回话。
…
“爷,您可总算回来了……”
福禄也听说了老爷子大发雷霆的消息,一直在门口翘首等着。
二爷的人力车尚未停稳,福禄便疾步迎上去。
伸出手肘,扶二爷从车上袭来,福禄低着声,同二爷禀报着,“听说老爷子是收到了一封匿名信,看过信后才怒气冲冲地喊人去寻您。
我向门房打听过是何人送的信,门房回忆,因着对方戴着厚帽子,又压低着脑袋,他记不得对方的具体长相,只隐约对对方的身形、身高有印象。不胖不矮,倒是听口音,是咱们北城人。”
福禄一边说着,一边跟在爷的身后,跨进大门。
老爷子派去的小厮则识趣地走在谢放同福禄主仆二人的后头。
说完,福禄一脸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啊,爷,是不是有用信息太少了?”
“信息虽少,却未必无用。”
“啊?”
不胖不矮,北城人。
这样的人在北城一抓一大把。
对方很谨慎,似乎生怕他会顺藤摸瓜,查出送信人的底细。
如此说来,送信之人,很有可能便是他极为熟悉之人,对方才会如此忌惮。
他回北城的时日短,也来不及同什么人结怨。
答案几乎已然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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