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庆遥这话一出,大家伙忍俊不禁,厨房里笑成一团。
…
发放冬衣同被褥的地点,就在符城城西,是城外流民,以及城内一些流离失所的穷苦百姓聚集栖息的地方。
发放捐赠那日,巡捕房派了人前来维持秩序,便是符城商都派了安保队,以免有人因为强抢物资,闹出什么事来。也是为了有人浑水摸鱼。
善事反变坏事。
由长宁街上几位掌柜的、老板们以及家眷或者是亲朋们,亲自给需要捐赠的百姓发放物资。
“谢谢,谢谢孙掌柜的。”
“多谢萧太太。萧太太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您同萧掌柜的,定然能够长命百岁的。”
“哎,老人家,言重了,言重了。这件冬衣,还请拿好,啊。“
“不客气,不客气。大家都是同胞,为同胞们做点事,是咱们应该做的,啊。”
…
阿笙也来到了发放物资的现场。
他瞧见许多衣不蔽体,身上打着众多补丁的百姓,眼里头闪着泪花,珍重地捧着冬衣,抬手抹去眼角的湿痕。
太好了,这一回,符城的百姓可以安心地度过这个严冬了!
阿笙无意出风头。
他见现场秩序井然,便“我听说,是你说服的商会的主事,由长宁街此次处于捐赠的掌柜、老板给大家伙发放物资。”
声音有些熟悉。
阿笙转过头,只见梁公子穿着不知何时,站在他边上。
“你倒是会卖人情。知晓今日会有记者前来采访,便安排那几位掌柜出境。这可比那刊登在广告版面的姓名同捐赠物资要显眼得多了。”
毕竟,图片是最为直观的。
而且,这几位掌柜、老板既是亲自出面发放物资,自是少不了要对其中两三人进行采访,如此,又有了文字记录。
这善事,做得着实“不亏。”
阿笙比划着:“既是做善事,让更多的人瞧见,又有何妨?”
“既是如此,为何你自己不出面发放物资?这种出风头的机会,你不想要?”
阿笙不答。
不是所有人做善事,都“别有居心”的。
“店里忙,梁公子,我先告辞。”
阿笙朝梁学义拱了拱手。
梁学义是真不懂。
在报社的这些日子,他见过太多的“善事”,可不带一丝目的做善事的,他还真没怎么见过。
“哎,别走啊——”
梁学义将人给拦住,“我很好奇,倘若没有南倾替你将这旗子扯起来,你当如何?”
若不是南倾一口气捐了三千件冬衣,五百件被褥,此事定然引不起这般大的关注。
“像钱庄借钱,将旗子扯起来。”
既是决定要去做,阿笙便不可能将希望全托在二爷身上。
他至今不知二爷这隆升究竟是赚了钱,还是在亏钱,若是二爷有难处,他定然不会强求。
梁学义深深地看了阿笙一眼,“值得么?”
阿笙眼神坚毅,“能够救上上百,乃至上千人的性命,梁公子说,值不值得?”
“好。我见你当真是个赤诚之人。如此,我便告知你一个消息。”梁学义环顾左右,做了个请的姿势,“方便借一步说话?”
阿笙眼露疑惑,还是随梁学义走出人群。
梁学义请阿笙来到街上一家茶楼。
“昨日,我有事去巡捕房。得知雨新病重,被巡捕房的人陪同着,去了医院。”
阿笙愣住。
“我同雨新相识一场。按说,我怎么也不该将这个消息告知你。我了解雨新,他是一个只要有一丝可能,他都会拼了名抓住机会的人。总之……你近日多加小心。”
第114章 赶往医院
“是我误会二爷了。”
茶楼二楼包间,薛晟的视线从对面空地,临时搭建的物资发放暖棚前排起的长长拼命队伍收回。
他双手执起起桌上的茶壶,给谢放的杯中以及自己杯中,将茶填满,一脸严肃地道:“先前是明诚不对,明诚对二爷的决定不该有所质疑。今日,明诚以茶代酒,给二爷赔个不是。”
“小心——”烫。
谢放的这一声提醒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薛晟因为喝茶的动作太急,已然被烫了舌。
也不知是好面子,还是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薛晟下意识的反应,竟不是将这热茶给吐出,而是企图咽下去。
谢放赶忙拿了桌上倒置的茶杯,给薛晟递过去,“明诚,你这是做什么?快吐出来。”
这么冷的天,店家自然是用刚烧开的水给泡的,否则要是茶菜端上桌没多久,便凉了,岂不是徒惹客人不快?
他们桌上这壶茶,如今虽是放了有一会儿了,可入嘴定然还是烫的。
薛晟摆了摆手,虽然狼狈,却还是将茶给咽了下去。
待喉间那股烫人的灼热勉强过去,薛晟方才道:“既是赔罪茶,哪能有吐出来的道理。”
若是吐出来,这致歉的心意未免太过不诚。
谢放眼露担心:“小心烫坏咽喉。”
薛晟此时也吐了实话:“幸好这壶茶不是刚烧开的。”
冬日茶水凉得快。
虽然还是有些烫舌,好在不是那般滚烫,否则他还真咽不下去。
两个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
谢放将方才递过去的茶杯,给重新倒扣在桌上。
薛晟亦将茶杯搁下,他正色道:“往后,二爷若是再有什么事需要办的,尽管吩咐,明诚再无二话。”
隆升捐赠的冬衣全是仓库里积压的存货。
他先前不明白,二爷为何要屯着那么多的货,也疑过心,二爷是不是就是为了囤积居奇,即便二爷否认过。
可人在巨大的利益前,有几个当真能够忍住诱惑的?
谢二爷是不缺钱,可这天底下的有钱人谁人不是早已赚得盘满钵满,还是一个个人心不足?
几日前,他听闻仓库已经将货搬出,分别运往符城商会同政府大厅,以为二爷是“官商勾结”伙同当局以及商会企图坐地起价。
还去二爷办公室同二爷起了争执。
他甚至没听二爷的解释,便气愤地走了,之后工作上的事也都是由福禄替他转达,文件也是劳烦福禄替他转交。
倘若不是今早,去喝早茶,买了份报纸,他恐怕到现在都还在误会二爷。
他亦是到了今日,方才明白,二爷是当真用心良苦——
为何今年大寒的可能性极大,二爷却没有急于出售仓库的那批货,想来,那时便已经做好捐赠的计划。
“明诚言重,是我一早该同你解释,只是这老天爷的脾气,谁也摸不准。倘若今年只是秋日寒了几日,到了腊月,反而日日开晴,气温直逼春日也说不准。是以,也便没有同你提这件事。”
提起这个,薛晟不由疑惑不解地问道:“明诚好奇,倘若今年当真个暖冬,二爷当如何?”
“无妨。托一支信任的马队,将货运去大西北,或者是北方一些极寒之地便是了。那些地方冬日冷得久,常常是开春都冰雪未化。隆升的货,在当地定然能够畅销。”
谢放生于西北,长于北方,那些地方的冬天如何,他自是比谁都清楚。
换言之,无论这天气如何,谢放都在做好了应对之策。
薛晟眼露错愕,片刻,双手作揖。“二爷之计深远,明诚实在心悦诚服。”
谢放一脸无奈:“明诚你今日,是预备在这茶楼包间,一直这么夸下去?”
“明诚今后,还有许多需要向二爷学习的地方。”
谢放低头喝茶。
他哪里有任何值得他人学习的地方。
前世,他只是在报纸上,隐约读到过那年符城大寒,冻死了许多百姓。
只是因着时间隔得实在有些长,加之他戒酒的那段时日,昏昏沉沉,或丢失,或模糊了许多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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