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真是熨帖,就是不知道是反应过来的及时补救,是出自讨好金主的职业不能,还是真的有那么喜欢他、珍重他。
所以说,交易关系,就像是在喝无糖可乐,并没有什么糖,有的是虚假的甜味。
假的总归是假的,算不了真。
楚河笑了笑,说:“太甜了,最近在控制体重,你帮我分给他们吧。”
第113章
布莱克没有理由再拒绝, 他只是用有些担忧的、甚至是有些悲伤的眼神看着楚河。
楚河有点想笑,也有点想哭。
他想他或许不该这么“聪明”,如果真的相信了布莱克的深情, 沉浸在一段虚幻、美好又持久的感情里,或许也能缔结一个“包养出真爱”的故事。
楚河没有再说什么,他很自然地转过身, 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并不意外地收到了一串资产变更的消息——他的父亲像是在弥补他, 也像是在提醒他, 将孟家的大批资产转移到了他的名下。
楚河将消息一键清空,打开了电脑,开始玩之前下载的单机游戏, 借此短暂地逃避现实社会中的苦与痛。
临睡前,楚河换了个晚上陪睡的对象,对方很会甜言蜜语,楚河枕在他的胸上,放弃了思考, 竟然也很快就被哄睡着了。
——原来他只是喜欢那种被陪伴的感觉,至于陪伴的人, 反而不那么重要。
楚河频繁“宠幸”他人,原本最受宠的布莱克成了那个“看守饮水机”的人,布莱克自己倒沉得住气,只是他的队友们却对此深表忧虑, 甚至齐心协力,帮他搭了个重新获得关注的“台子”。
楚河对此持有冷眼旁观的态度,只是看着他们拼命地讨好他,看着他们拼命地拖拽起看起来要被驱逐出局的队长, 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真挚的情感,只是这份真挚的情感并不属于他,而是属于这支重新组建并不久的球队。
他竟然也生出了些许嫉妒心。
然后在这一刻,仿佛明白了孟一凡为什么会在看到他和陈铭幸福相处的日常后,选择绞尽脑汁地加入、破坏、掠夺。
他想,孟一凡可真是个疯子。
他又想,他自己也不像是很正常的样子。
这场专门为他而举办的派对到了尾声,布莱克被装进了礼盒里,成为了他的礼物。
楚河漫不经心地走上前,用剪刀剪开了礼盒上缠绕的丝带,在很多人的欢呼中,布莱克手捧鲜花顶开了礼盒的盒盖。
楚河与他四目相对,布莱克也只盯着他看了一小会儿、就别开了眼。
楚河嗤笑一声,伸手接过了鲜花,说:“我很喜欢。”
布莱克凑过来吻他。
他们在人群中接吻,在场的所有宾客都是他的入幕之宾,却像是在“见证爱情”。
哦,可真是荒诞不经。
布莱克重新获宠,城堡里也进了几个新人,是楚镇天和楚江亲自挑的,干净、柔顺,眉眼间还有些“故人”的影子。
新人很年轻,也很会打游戏。
楚河和他们打了几天的游戏,有一天在游戏房睡了,醒来之后发现有人在舔他,也就半推半就地把人上了。
该说不说,年轻人是玩起来比较新鲜,楚河倒也能得到一些乐趣。
只是他关注于游戏帮,以布莱克为首的足球帮就不太乐意了,两边人都是成年男人了,竟然幼稚到使起各种手段“争宠”起来了,仿佛有多么爱他似的。
爱么?
古代的妃嫔们爱帝王么?
答案显而易见。
楚河不耐烦白日里解决这些男人们之间的摩擦问题,赛车场也玩腻了,索性找了个大学去读。
只是入学不到两周,就收到了一堆情书和暧昧邀请,男人和女人都有。
楚河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还是和过去一样,虽然英俊,但也不至于成为万人迷。
唯一改变的,是他身上没有牌子的定制服装,是他上学、放学乘坐的直升飞机,是他身边无处不在的安保团队,是他因为楚家而冠上的种种头衔。
美貌哪里会比权钱更让人沉醉其中、疯狂追逐。
楚河将大部分的线下课程转为了线上课程。
在他听网课的第一天,城堡里送进来了两个旧人,他的情人团们如临大敌,倒是有几分滑稽可笑。
楚河听过了网课,去餐厅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他们。
孟一凡和陈铭穿着城堡里统一发放的陪他睡的睡衣,跪在了餐厅的正门口,像两个一无所有、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楚河知道他们为什么跪在这里,毕竟之前他答应孟一凡的条件是,他们得跪够一整天,入院前还没跪够,自然是应该补上的。
楚河扫过他们,坐在了餐桌的主位上,他的情人们分别坐在了他的两侧,最受宠的坐在了他的身边,殷切而小心地陪他聊天。
楚河慢吞吞地吃过饭,任由情人们簇拥着他、挡住这俩人的身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临睡前,隋鑫过来询问他晚上的陪睡对象,因为情人太多,而他又不太擅长记忆名字和相貌,隋鑫早就为他做好了电子手册。
楚河慢吞吞地滑动翻阅,并不意外地在最后看到了孟一凡和陈铭的信息。
隋鑫并不敢催促他,只是呼吸沉了沉。
楚河托着自己的下巴看了一会儿,说:“两个人都送过来。”
“……是。”
“帮我准备些道具。”
“好,安保团队申请接入卧室的监控系统。”
“不用太担心,”楚河将手中的平板递给他,“他们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而我也知道我想要什么,不至于闹出人命的。”
“……是。”
第114章
处在不良精神状态下的人, 大多都有自毁的倾向。
楚河晚上看书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句,他倒没联想到什么故人, 反倒是联想到了他自己。
自他出国以来,所作所为和过去大不相同,现在想来, 多多少少有些自毁的倾向。
因为不认同过去的自我,于是就想试试“堕落”的滋味, 那些从前不会做、不愿意做的事, 倒是尝试了七七八八。
快乐么?
楚河扪心自问。
或许吧。
楚河轻笑了一声,他将冰块倒进了红酒杯里,也不耐烦慢慢品鉴, 一饮而尽了。
喝过了酒,楚河抓了把维生素和褪黑素,用冰水灌进了肠胃里。
“冰水伤身。”
“别喝冰水。”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想起。
楚河没看人,只是又倒了一杯冰水,没有喝, 而是顺着人声泼了过去。
离得有些远,冰水似乎没泼到人, 但成功止住了他们的话头。
楚河转过身,又倒了一杯,脚步声渐渐靠拢,杯边出现了一只手, 熟悉又陌生。
“我没让你喝。”楚河扬声提醒。
“好。”
孟一凡的声音有些虚弱,楚河顺着声音看去,刚好看到对方将一杯冰水从发顶倒下,冰水顺着半长的、沾湿的发丝滚落, 搭配上他苍白的、带着笑的脸,很像是阴暗爬行的鬼魅。
“苦肉计么?”楚河明知故问。
“只是想借你的冰,让我清醒一下。”孟一凡平静地回答。
楚河有些手痒,他很想让手背重重地击打在孟一凡的脸颊上,最好将他掼倒在地,也很想抬腿踹在他的肚子上,让他痛苦地蜷缩起来。
暴虐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翻滚,他几乎有些抑制不住自己了。
——直到这个房间里的第三人发出了声音,他问:“楚河,他好欠揍啊,是不是?”
陈铭的身量要比孟一凡矮一些,之前他似乎一直躲在孟一凡的身后,眼下也不躲了,探出个头来,说着煽风点火的话,脸上竟然还带着笑。
相较于孟一凡惨白的脸色,陈铭的气色倒是很好,他倒是不怎么内耗,纵使亲自捅了孟一凡一刀,也不见一丝一毫的懊悔与歉意。
如果不是相关的诊断确凿无疑,楚河甚至会怀疑陈铭并没有疯得那么厉害,不过是在装疯卖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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