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俩不开心, 楚河就开心了。
果然,当个好人很难,学坏还是很容易的。
楚河吃过了晚饭, 叮嘱了两个人“好好养病”,又特地吩咐了“白天你们也别往一起凑, 最好各自回房间休息”, 这才起身去上课了。
可能是因为他学习态度良好,教导他的老师们对他也明显上心了很多,上午的课程竟然延迟了十来分钟。
上过课, 楚河一边往餐厅走,一边听隋鑫汇报着他名下资产的投资计划。
有的楚河能听懂,就多问几句,有的楚河听不懂,就让隋鑫“看情况办”。
“赔了算我的, 赚了给工作人员多分些奖金。”
隋鑫笑了笑,应承了下来。
午餐依旧人很齐, 他、孟一凡以及孟一凡的情人,一家两口带一宠物。
或许是碍于楚孟两家的联姻,孟一凡在餐桌上对楚河颇为体贴,不仅主动上前帮他脱外套, 还用公筷帮他夹了好几轮菜,说出的话也很好听,一会儿关心楚河上午的课上得怎么样,一会儿关心楚河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楚河照单全收, 也关心起孟一凡的身体来,两人你侬我侬,倒有那么几分情真意切的意思了。
“楚河。”汤悦突然喊了一声。
楚河瞥了他一眼,不大高兴地问:“什么事?”
“下午如果没有安排的话,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和你们俩?”楚河问。
“我和你。”汤悦答。
“你是当我死了么?”孟一凡这话是问汤悦的。
汤悦笑吟吟地说:“你家里还有那么多事呢,忙你的去吧,你未婚夫我陪着就行了。”
“你……”孟一凡明显是有些生气了,但或许是顾忌着汤悦刚刚自杀过,也或许是顾忌着楚河在场,他咽下去了想说的话语。
楚河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自己的心态都变年轻了,最后说:“我自己看电影去,你们该忙家里事的忙家里事,该养病的继续老实养病……”
楚河停顿了一下,又说了句自己听了都想笑的话:“好好相处,别打架。”
孟一凡可能实在觉得离谱,侧过头无声地骂了一句。
汤悦的段位高了一些,走近了楚河,帮他理了理衣领,说:“亲爱的,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楚河直接看向了孟一凡,“你管管他。”
孟一凡笑着摇了摇头,凑过来,亲了一下楚河的脸颊。
楚河在这一瞬间,真有了一种妻妾成群的错觉。
直到他选择飞快地吻了汤悦的嘴唇,眼角余光瞥见了孟一凡的脸色,才确定了他们三人的关系是你恨我、我恨他、他恨你,相恨相杀,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的。
楚河收敛了心神,加深了这个只为了试探的吻,等他亲够了的时候,孟一凡笑脸相迎,说:“轻一点,别亲坏了。”
“……”
得,又不正常了一个。
楚河出门看电影去了,倒不是楚家老宅的影院设备不好,而是他自从失忆以后,从来都没有像个普通人一样、和一群陌生人共同看一场电影。
包场的感觉固然很好,但体验体验人间烟火气,倒也不错。
楚河参考了隋鑫的意见,精心挑选了一部电影和一家口碑很好的电影院,他捧着自己亲自买的爆米花和可乐,在开场前的等待中,久违地体会到了名为“自由”的感觉。
这场电影看得酣畅淋漓,楚河特地等到了片尾字幕放映完毕,心满意足地看完了彩蛋。
他站了起来,然后发现影院的四角也有人跟着站了起来——他们并不陌生,竟然都是楚家的工作人员。
楚河在这一瞬间,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理智告诉他,楚家精心为他安排了安保措施、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是出于对他的安全的考量,是完全正确的举措。
但他又本能地感受到了一丝压抑和束缚。
他以为他是“自由的”,实际上,并不是。
比如这场被层层保护的电影,比如他和孟一凡这场在他住院期间就定下的联姻,比如每天安排的精密的课程,比如靠近他的、“服侍”他的楚家的工作人员……
是无微不至的爱护,是利益最大化的设计,也是确保他不会偏离轨迹的手段。
楚河深吸了一口气,将大脑里繁杂的念头抛诸脑后,他站了起来,在工作人员的远程陪伴下,离开了放映厅。
在出口的纪念品店里,楚河买了几个华而不实的玩偶,自己一个、大侄子一个、大侄女一个,剩下两个,就给孟一凡和汤悦吧。
或许是出门前的闹剧着实有意思,楚河竟然也变得温情脉脉起来。
总归要在同一屋檐下的,能笑脸相迎,总比冷脸以对叫人更舒服一些。
回家的路上,楚河甚至起了点不切实际的想法。
如果孟一凡实在离不开汤悦,如果汤悦也不讨厌他,那就三个人,一起这么过下去吧。
过着过着,说不定就习惯了,彼此之间也没那么憎恨了,不也很好么?
楚河自觉这个安排非常妥帖,但他没有想到,孟一凡、汤悦、乃至整个楚家上上下下,其实都在瞒着他一些很重要的事——重要到足以改变他对这俩人的态度,也足以让他的性格变得更加阴暗和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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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乘车回到了楚家,第一件事是让工作人员把他买的玩偶分发到了各处,郑雯特地打了电话道谢,楚河问了问侄子的身体状况,然后得知“已经大好”了,就和对方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这通电话打得有点让人心累,楚河轻轻地叹了口气。
孟一凡人没过来,倒是让工作人员送了份回礼——很昂贵的一块表,楚河收了这块表,准备过几天回送一块。
汤悦的回礼比较直接,他亲自来了,跪在了楚河的双腿之间,帮他不可描述了一回。
不太凑巧的是,孟一凡推开了房门,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第39章
楚河有些尴尬, 他抓着汤悦的头发,不知道是该抓紧时间继续下去,还是该戛然而止、粉饰太平。
汤悦也听到了脚步声,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孟一凡表现得十分镇定,他甚至轻轻地反手锁住了门,然后温声说:“抱歉, 可能吓到你了。”
“……你要旁观?”楚河喘着气问。
“不可以么?”孟一凡轻笑着问,“上一次, 您也没有走。”
楚河莫名有点尴尬, 还有点心虚。
他其实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的,但偏偏就产生了这样的情绪——就好像他的善良短暂地冒了个泡似的。
孟一凡踱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温声问他:“需要我一起服侍你么?”
“那倒不必了, ”楚河喘着气回答,“我不太能接受这种刺激。”
“我猜,你也不太能接受我在这时候,碰你的玩具?”
“对。”
“那样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这句话孟一凡是笑着说出口的,不知道他是被刺激得疯了, 还是他真情流露了。
细想一想,他过往的情史可谓丰富多彩, 玩得花倒也不让人意外。
只是单看汤悦此刻的僵硬的身体与震惊的眼神,这种手段,或许孟一凡从来都没有用在汤悦的身上。
孟一凡到底还是爱汤悦,汤悦对孟一凡也算不上全然无情。
这俩人, 在这种时候,竟然有种诡异的相配。
楚河在这近乎安静的氛围中,完成了这一轮最后的欢愉,孟一凡伸手托住了汤悦的脑后, 温声说:“不要退,我教过你的,不是么?”
汤悦的眼角渗出了些许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是生理的泪水,还是心理的。
楚河被服侍得还算愉快,只是尴尬感如影随形。
他整理着自己的衣物,想要叫他们离开,下一瞬,孟一凡却吻上了他。
这个吻有些强势、又有些温柔,夹杂着过于复杂而激烈的情感,楚河花了些时间才重新夺回了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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