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想要说什么似的。
楚河看不过去,温声鼓励:“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直说好了,也不必太过生分。”
“你……”孟一凡有些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
“嗯?”楚河看着他。
“再不走的话,时间要来不及了,”汤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孟一凡的身边的,但他有些生硬地扯了扯对方的手臂,像是在提醒,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催促,“孟少爷,你想说什么呢?”
因为离得太近,楚河看得很分明,孟一凡像是突然被提醒了什么似的,从之前游离不定的状态变得平和冷静,应该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你又不想说了?”楚河叹息出声。
“还没到该说的时候。”孟一凡语气很温柔,但态度很坚决。
“或许到那个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楚河说完了这句话,倒也没再难为孟一凡,而是挥了挥手,说:“走吧,早去早回。”
孟一凡转身离开了,楚河的目光又落在了汤悦的身上,笃定地说:“你们两个,有很多的事情都在瞒着我。”
“有时候知道那么多事,也不是一件好事,”汤悦的手攀附到了楚河的胸前,“有时候我也羡慕你,完全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就会少了很多烦恼的事。”
楚河没有阻拦汤悦的亲近,只是低头问他:“要是孟一凡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死在外面了,你会难过么?”
“会,”汤悦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手探进了楚河腰部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眉眼间都是春意,“那样的话,我就不好找借口,再赖在你的身边,任由你玩.弄了。”
第53章
“真是个下流货色。”
楚河很难不低看汤悦几分。
“你骂我, ”汤悦假哭了几声,“你以前从来都不会骂我的。”
“有病去看医生。”楚河真诚建议。
他心里是不太能看得上汤悦的,但汤悦这么不知羞赧、近乎放荡地讨好他, 他倒也不是全然排斥的。
平心而论,汤悦长得不难看,甚至是有些符合楚河的审美的, 身材不错,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肉, 肢体柔韧度也很好。
最主要的是, 或许汤悦是被他前夫或者孟一凡槽熟了,床上的功夫着实不错,再加上楚河对汤悦并没有什么尊重的心思, 不会太收敛着自己,和他在情事上的确更舒适些。
当然,也不是孟一凡在这方面做得不好。
只是孟一凡过往总是在上面的,下面是被他开发的,总归是经验不足。
再加上身体不算太好, 也和他没什么感情、刚开始甚至有些抗拒,总归是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楚河想到这儿, 突然意识到他竟然像个非常封建传统、拥有三妻四妾的人似的,竟然品评起自己的“妻妾”了。
——我好像真的变坏了。
——说得像是曾经是个好人似的。
楚河抬起手,摸了摸汤悦的脑后,然后看到对方有些惊喜的表情。
“这么想要啊?”楚河调侃似的问。
“因为是你啊。”汤悦叹息般地开口。
“骗子。”
楚河的手掌向后, 捏住了汤悦脖子后的软弱,像拎猫似的拎了拎。
汤悦应该是疼的,但脸上依旧带笑,他小心翼翼地说:“让我陪你吧。”
“不是只剩你了么?”楚河嗤笑出声, “哦,也不对,其实还可以再收新人的。”
汤悦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明显的难过情绪,过了几秒钟,他才说:“你要是喜欢的话,也可以多收几个。”
“有了新人,好放过你们两个,让你们双宿双飞么?”
“楚河,”汤悦闭了闭眼,“如果可以,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这话,敢在孟一凡的面前说么?”
“……”
“你不敢的,你有把柄在他手里,你对他有所求,你也知道,等我玩腻了你,他才是你的依靠。”
楚河原本只是在逗弄汤悦的,说着说着,却莫名说出了火气。
汤悦没说话,只是低低地喘着气,抬高双手,胡乱地抓着楚河的衣裳。
楚河想把他掼到一边,想看到他破碎而绝望的神态。
但他的身体好像越过了他的理智。
他将他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啃咬上了他的喉结,仿佛做过了成千上万遍似的。
“楚河……”
“楚河……”
“楚河……”
汤悦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还有一道极为相似的声音,却在他的大脑深处响起。
那是什么?
那,好像是他的记忆。
楚河看了一眼满是碗碟的桌面,又懒得抱汤悦回房,于是松开了他。
汤悦被松开的时候,表情有些怔忪,下一瞬又被惶恐所覆盖,他伸出手,想重新缠绕上楚河。
“跟我回房。”
“是……是……”
汤悦连声答应,像是生怕楚河反悔似的。
楚河离开了餐厅,在前面走,汤悦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路上走过长长的回廊,略抬起头,便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高悬在上的月亮。
楚河停下了脚步,看了几秒钟那圆月,身后的呼吸浅淡,却彰显着另一个人的存在。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兀地想起一句古诗来。
“皎皎秋空八月圆……”
“……常娥端正桂枝鲜。”
汤悦竟然接了后半句。
楚河向后看去,恰好看到汤悦抬起了双手,看起来想从背后抱住他。
“我不喜欢。”楚河沉声说。
楚河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具体不喜欢什么。
或许是不喜欢汤悦从背后抱他。
或许是不喜欢汤悦说出了这句诗的后半句。
或许是不喜欢汤悦这个人。
这也正常,如果不是因为孟一凡,他和汤悦这辈子或许都不会遇见,他也不必不喜欢了。
“我很喜欢。”
汤悦缓慢地落下了双手。
“我很喜欢。”
他又重复了一遍。
楚河在这一瞬间,突兀地意识到,汤悦说的话是真心的。
他大概、也许、可能,是真的有些喜欢他的。
这算什么?
烂人真心么?
也太荒谬了吧,斯德哥尔摩么?
楚河转过了头,继续走他的路,身后的脚步轻轻,像是也不想吵闹到他,像是也知道自己遭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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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没赶走汤悦,汤悦帮他脱鞋、脱衣服、脱袜子,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吻他的肩膀,楚河没拒绝。
他晨起时洗过澡,汤悦的身上也香香的,用的香水味他并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喜欢,不过他不会承认罢了。
楚河倚靠在床头,汤悦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落下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表情,只能听到细微的吞食声。
汤悦在很用心、很温顺地讨好着他。
一轮过后,楚河竟然有点想抽烟,他明明没有抽烟的习惯的。
但汤悦递来了烟,甚至帮他点燃了火。
楚河看了他一眼,接过了烟,没放在口腔里,而是平静地说:“房间里没有烟灰缸。”
汤悦抬起了双手,笑着说:“可以按在我的手心。”
楚河低头去看,发现汤悦的手心还是光滑的。
“有人拿你当烟灰缸?”
“没有,但是你的话,我愿意。”
楚河掐灭了那根烟,将烟头扔进了水杯里,说:“那我也不必奖赏你。”
汤悦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轻声说:“你还是这样。”
“什么叫,还是这样?”
“楚河,我爱你。”汤悦避而不答,却抛出了一句告白。
“或许你的爱是真的,”楚河懒洋洋地开口,“只是太廉价了,一个人可尽夫的荡夫,一个用身体交易金钱的烂人,也配喜欢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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