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帮我设计一艘,要比郑生的更大,更豪华!阿冉生得靓,造出来的船一定更靓。”
少爷们哧哧笑起来,那少爷倒是正色道:“我是认真的。”
有人骂他“好衰”:“阿冉是和李生一起来的,没准阿冉接下来几年的档期都满了,你别插队。”
李曜立刻说:“自然要看阿冉倾心哪个项目。”
冉步月两头都不想得罪,正在心中飞快组织语言,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男声:“什么项目?”
是舒枕山。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来的。
声音离得太近,冉步月从头到脚打了个麻颤,往旁边躲了一步。
舒枕山顺势站进冉步月和那个少爷中间的空隙里。
众人“轰”的一声,即刻把矛头调转向舒枕山,大骂他“贵客啊,好不容易出来玩还工作”,“独自在旁边打电话是不是在装逼”,罚他喝酒,甲板上一时间热闹非凡。
在船上闹了一阵,郑二少拍拍手,从管家手中接过一串摩托艇钥匙,问:“出去跑一圈?”
光在船上困着也不好玩,少爷们热烈响应。
豪华游艇配有八艘摩托艇,除去几个已经搂着模特儿去客房的公子哥,剩下的宾客正好八个人,包括冉步月。
冉步月还没来得及推脱,一把钥匙就被郑二少塞进了他手里。
“一艘荷载两人。”少爷比了个手势,接着环视一圈,轻笑道,“诸位请便。”
意思是这船上所有美人,随便挑。
“直接挑有什么意思,换个玩法怎么样?”一个少爷提议。
把模特儿们都叫过来,一人发一张扑克牌,客人随便点,点到谁是谁,不能弃权,不能交换。
懂的人都懂,这规矩是针对舒枕山的,少爷们纷纷表示赞成,明里暗里地往舒枕山那边瞧。
平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局舒枕山都不来,没人知道他钟意什么口味,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了,当然要玩玩他,期待见到他带着嫩模出海兜风的模样。
管家发牌,除去两张鬼牌,52个模特人手一张牌。
最精彩的当然要留到最后,几个爱玩的少爷先抽。抽到谁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多漂亮的都见过,没什么新鲜的。
有个公子哥抽到一个上围丰满的嫩模,抬手就把人搂进怀里,手一松,摩托艇钥匙掉在嫩模胸口,就这么被软沟夹住了。
四周响起一阵暧昧的嘘声,郑二少看热闹不嫌事大,规定这个成为必要环节,胸夹不住就用别的地方。
那种晕船的感觉又卷上来,冉步月想吐,有种把钥匙扔进海里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不行。
看到舒枕山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的钥匙,胃里更加翻江倒海。
很快轮到冉步月,大家都颇感兴趣地望着他。
冉步月太漂亮,留着长发,乍一看跟个仙子似的,配大胸美女好像没什么看头。
于是有人打趣:“阿冉会不会抽到凶猛男模?”
惹得一阵哄笑。
我tm抽死你。冉步月在心里说。
冉步月已经做了决定,不管抽到谁,他都不会玩那个低俗的游戏。
在少爷们期待的目光中,冉步月随口说了一个:“红心A。”
少爷们立刻环顾四周,看哪个模特拿到了这张牌。
半分钟过去,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郑二少头顶冒问号:“谁是红心尖?过来啊。”
模特们面面相觑,还是没人应。
“等下,那里。”某个模特眼尖地指着一个地方,“好像掉地上了。”
所有人唰地看过去,果然,地上躺着一张红心A,正好掉在某个人的脚底,好像从脚尖冒出的一个小爱心。
无数视线顺着他修长的跟腱、有力流畅的腿型往上走,来到他被帆板服包裹着的倒三角上半身,路过腹肌、胸肌、脖颈,最后落到他面无表情的臭脸上。
“舒……舒,舒枕山啊哈哈哈哈哈!”郝乐第一个发出爆笑。
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大笑。
没人在乎这张牌是怎么出现在舒总鞋底的,因为这个结果比抽到任何一个模特都更精彩。
冉步月冷着脸:“……”
所有人都在笑,除了他们俩。
“你们可不许耍赖!”
“就是就是,抽到谁就是谁。”
两人在乱七八糟的笑声中对视,一个比一个脸色冷。
“唰啦”一声,舒枕山把自己手里的摩托艇钥匙抛还给了郑二少,面色冷漠地走到冉步月旁边。
众人:“哇哦——”
舒枕山:“遵守游戏规则。”
看他脸色,众人知道舒枕山已经到了极限,也不敢瞎起哄玩什么胸肌夹钥匙。让一个年轻设计师轻佻亵玩集团掌门人的胸部,还是太过分了。
冉步月稍稍松了口气,心里却默默想,舒枕山应该夹得住。
郝乐狂笑之余又有点担心,之前阿冉泼湿舒枕山方巾已经结下了梁子,现在又来这一遭,舒枕山不会在海中央把冉步月抛尸大海吧?
游戏继续进行下去,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
冉步月无意识地拨弄手里的钥匙,心中莫名紧张,盘算着等会儿要怎么办,要么干脆直接把钥匙扔给舒枕山吧?他不想单独面对他。
突然脖子一紧,冉步月被人从后面轻轻拉了拉领口。
冉步月:?
舒枕山的声音再次从耳后很近的距离传来,他冷淡地说:“外套脱了,等下要穿救生衣。”
冉步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裹着李曜的那件大衣。
第10章 灵魂飞升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冉步月坐在摩托艇驾驶位,舒枕山跨坐在他身后,两人中间生硬地隔着一大段距离。
二少指着他们狂笑:“你们俩中间的地皮能卖十亿!”
郝乐拼命朝他使眼色,意思是别火上浇油了,他俩有过节!
二少心领神会,立刻火上浇油:“正好马上出海,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随后他留下一句“Enjoy”,搂着美女潇洒而去。
摩托艇接连入水,公子哥们像一群出栏的野鸭,踏浪一溜烟扑腾老远,转眼就不见踪影,只留下引擎的轰鸣。
郝乐尚且有点良心,出发前担忧地看着舒枕山和冉步月,苦口婆心地嘱咐:“你俩别乱来!”
说完,他也嘎地飞走了。
艇库平台只剩下他们两人。
在空旷的海浪声中,谁也没出声。
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的第一次单独相处。
冉步月看着自己搭在油门上的手指,指尖不受控制地小幅度颤抖。
舒枕山深深吸气,无声吐气,撑着座椅的双手关节用力到发白。
空气凝固许久,两人用自己最镇定的声音同时开口——
冉步月:“舒总,那边有一艘空摩托艇。”
舒枕山:“冉先生,请问什么时候出发?”
又同时收声。
三秒后,舒枕山说“没听清你说什么”,又冷淡地问:“你是不是不会开。”
还没等冉步月反应过来,一双戴着露指手套的大手便从背后环了过来,行云流水地按开引擎,食指扣动油门,摩托艇刹那间轰鸣着冲了出去。
冉步月猝不及防向后仰,被迫靠进某人怀里,耳边狂风呼啸,盖过了心跳。
“神经病啊!”冉步月骂道。
身后传来一声模糊的轻笑。
经过最开始的加速度过程,两人自动分开了些,但毕竟是在行驶中,没法隔得太远。
舒枕山:“只剩五亿了。”
冉步月在呼呼风声中喊:“你说什么——?”
舒枕山:“没什么。”
少爷们在前方的海域炫技,一条条尾浪交错追逐。唯独他们的艇慢悠悠在后台吊车尾,舒枕山开得很平稳,速度不快。
冉步月挺有礼貌地问:“舒总,请问能不能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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