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步月好像有点不乐意:“我快睡了。”
“就几分钟。”舒枕山语气卑微。
“……”冉步月勉为其难地说,“好吧。”
过了会儿,他的视频打开了。
冉步月确实在床上,他靠在柔软的枕头里,灯光昏暗,脸颊透着些红。
“你戴了领针。”冉步月微微眯起眼。
舒枕山衬衣领口横贯着一支金属领针,穿过领带,让领带显得更加挺括。领针下方垂着两条弧形链子,衬着典雅的领带花纹,显得绅士而英俊。
舒枕山“嗯”了一声,伸手拨弄了两下领针,扬起下巴,方便冉步月看得更清楚。
“英国人最爱这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舒枕山笑着说。
他一讲话,喉结就清晰地上下滑动,搭配笔挺的正装,充满熟男张力,很性感。
冉步月无声地吞了口唾沫,目光直勾勾地粘在屏幕上,又时而飘忽,脸色莫名更红了些:“嗯……”
因为光线昏暗,舒枕山过了会儿才发现冉步月似乎有些异样。
他皱眉问:“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
冉步月一愣,立即说“没有”,又匆忙说“我要睡觉了”。
没等舒枕山反应过来,甚至没等他说晚安,冉步月已经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舒枕山沉默看着陡然结束的通话,半晌才放下手机,神情有些落寞。
冉步月很独立,很洒脱,没有分离焦虑,这很好。
舒枕山乐观地想。
半个月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舒枕山忙忙碌碌,很快也熬过去了。
为了提早一点和冉步月见面,舒枕山让机组比预定时间早了几小时起飞。
降落鹏城机场时,才是下午三点。
舒枕山一路驱车直奔砚川科技大楼。
旁边的ROAM工作室。
工作室里很安静,难得所有人都在认真工作,安静地坐在工位区,没人在门口吹水吃冰淇淋。
舒枕山没有事先通知任何人,所以也没人迎接他。
这样最好。
舒枕山熟门熟路地从消防通道摸上楼,绕开坐满人的工区,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冉步月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玻璃的透明度被调得很高,舒枕山能清楚地看到,办公室里只坐着冉步月一个人。
舒枕山屈指敲了一下玻璃门,便推门而入。
“冉总监,打扰。”
舒枕山笑道,从背后拿出一束紫色的薰衣草花束。
冉步月正坐在电脑后面,整个人缩在一件宽大的黑色大衣里,半张脸都埋在立起来的衣领中,只露出一双专注漂亮的眼睛。
听到舒枕山的声音,他惊讶地抬起头。
“你回来了!”冉步月跳下椅子,脸上的高兴掩不住。
舒枕山把薰衣草给他:“从西班牙带回来的,可以挂在你的休息室,舒缓助眠。”
冉步月接过花束,因为衣袖太长,扯住了花枝,差点没拿稳。
舒枕山帮他扶了一下,端详冉步月的衣着,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冉步月身上外套比他本人大上两个size,袖长遮住他半个手掌,衣摆也相当长,几乎盖过了他的膝盖。
感受到舒枕山的目光,冉步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倏然向后退了半步,裹紧了oversize大衣,小动物般紧张地看着舒枕山。
舒枕山一时间心跳得很快,充满不确定地说:“好久没见了,抱抱?”
冉步月没动,只是手指一动,把玻璃调成了完全不透明。
舒枕山朝他走近了一步,用探究的语气问:“冉总监,你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吗?看起来不太合身啊。”
“唔关你事!”冉步月吐了吐舌头,扔下几个字,转头就往休息室里窜去,身姿灵巧敏捷,快出了残影。
舒枕山快速追过去,抢在休息室的门彻底合拢之前一把撑住门,强硬地跟着冉步月挤进了并不宽敞的休息室里。
“啊啊,别过来!”冉步月红着脸躲,还是被舒枕山扑过来抱住,两人乱七八糟地摔到了床上。
薰衣草浓郁的香气充斥满整个空间。
舒枕山埋首进冉步月颈窝,用鼻尖狠狠蹭他的长发,深深呼吸,闷声问:“想我了吗。”
冉步月不屑一顾:“你才走几天!想什么想。”
“但我想你了。”舒枕山哑声道,“衣服脱了,让我抱抱你。”
冉步月双臂交叉,紧紧护在身前,喊道:“这是当季最新流行的oversize大衣,扯坏了你要给我赔钱……!”
舒枕山熟门熟路地掌住冉步月的腰侧,一捏,冉步月便怕痒地松了手。
大衣被翻开了。
胸口内衬上,赫然绣着两行典雅的花体小字。
第一行:SHU.
第二行:八年前的年份。
虽然心中已有猜测,舒枕山还是心中一震,心尖霎时变得又酸又软。
舒枕山抬头,对上了冉步月有点泛红的眼睛。
“你是不是小松鼠。”
舒枕山揉了揉冉步月的眼角,心酸又疼惜地吻了吻他,“一件衣服,藏到现在。”
第65章 办公室play
舒枕山的旧衣服、衣服内衬里的定制标签、穿着舒枕山衣服的冉步月。
罪证齐全, 人赃俱获。
“你怎么还留着我的衣服?”舒枕山明知故问,逗他,“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
冉步月瞪他:“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又贵质量又好,扔了浪费。”
舒枕山点头:“我完全信了。”
“是你把衣服扔在我宿舍的。我怎么处置都不关你的事。”
冉步月语气很冷, 脸上却还泛着红晕。
“是的是的。”舒枕山赞同,顺顺毛, “在工作室穿这么厚的外套, 冷吗?”
“不冷。”冉步月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没好气地下逐客令,“快滚回你自己公司吧,别打扰我上班。”
舒枕山仍扬着嘴角,问:“真的吗?那我走了哦。”
“你走啊。”冉步月板着脸走出休息间, “我没跟你开玩笑。”
舒枕山观察着冉步月的神色, 笑意逐渐敛去。
他是认真的。
“……行。”
舒枕山把薰衣草挂到休息室墙上, “那我走了。”
他干脆利落地转身, 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冉步月看了眼他的背影, 表情变得更差。
呵,真听话啊,要他滚就滚了。
冉步月眼不见心不烦, 大步走到衣柜边,面无表情地把大衣脱了,抬手扔进了衣柜里,发出一声烦躁的闷响。
刚接触到冰凉空气的肌肤突然一暖, 冉步月猝不及防被男人揽进了怀里。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冉步月后背清晰感受到舒枕山结实坚硬的腹肌,紧贴着自己。
“我才不走。”舒枕山紧紧搂着冉步月, 五指强行插进他指间,十指相扣。
另一只手顺着冉步月平坦的小腹往下摸,舒枕山呼吸声有些急促:“大半个月没看见你。”
久违的亲密接触,冉步月一瞬间就有点腿软。
舒枕山沉迷地埋在冉步月颈边嗅嗅,低语道:“我也很想你。”
冉步月短促地呜咽一声,犟着不回头。
“我又没说我想你!”
冉步月语气里火药味很冲,嗓音却发哑。
舒枕山亲了亲冉步月的耳朵,笑着问:“那你怎么硬了。”
“闭嘴!”
冉步月恼羞成怒,扭头就一口狠狠咬在了舒枕山手臂上。
舒枕山疼得神经一跳,忍着没出声,随便冉步月咬。
没所谓,宝贝想咬就咬吧。
别看冉步月平时懒懒丧丧的,好像什么都漠不关心,在大场面上又那么光芒四射,进退有度,谦和有礼,很难找到不喜欢他的人。
但只有舒枕山知道,他家养的小蛇其实是个窝里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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