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还是会从他这里订货,只不过从一开始的定期来, 到现在路过才顺便订一批。
镇上人多, 虽然芋片已经被很多酒楼琢磨出来, 但老顾客就喜欢林榆做的味道, 刘老板每次只订四十斤的量,轻轻松松卖完, 也不会留在手里坏了。
今天天气晴朗,早早就出了太阳, 林榆拆了棉被拿到院子里晒, 贺尧川给他支竹杆, 他俩合力把棉被搭上去。
贺尧川该走了, 他说:“陈叔家远, 若是今日要买砖,需得一整日, 你和娘中午别等我。”
林榆:“你等等。”他匆匆跑进卧房,从钱匣子里取出三百文,用麻绳串成三串,齐整整的。
“既然托陈叔帮忙, 也请人家吃顿饭。别担心花钱什么的,你夫郎我可有钱了。”
林榆嘻嘻一笑,拍了拍他鼓鼓囊囊的钱袋子,他可是赚钱小能手。
贺尧川眼眸一派明亮,他的小夫郎就像个闪闪发光的小太阳,还是一个会围着他转的小太阳,噗噗噗吐金币的太阳花。
林榆看着贺尧川,完全不知道他被当成会吐币的太阳花,他还乐呵呵的给贺尧川塞钱,嘴里叭叭叮嘱贺尧川:
“够不够,不够还有,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敷衍。人家陈叔又是带你抓鸡,又是给你介绍熟人,还不收钱,他是个好人。”
“好,”贺尧川笑着看林榆叨叨,林榆说一句,他便答应一声,句句都有回应。
送贺尧川出去,林榆还探出院门目送贺尧川,像极了不放心儿子出门的老母亲,眼里都是担忧。
并感觉三百文还是给少了,他知道男人出门在外都爱面子,请客吃饭也是赚面子的事。没办法,谁让他太穷啦,只能委屈委屈大川了。
贺尧川背影渐渐消失,林榆把院门敞开,又回院子里做事。农家就没有清闲的日子,喂了鸡鸭又想扫地,扫了地又想除草,总也闲不下来。
忙起来就忘了贺尧川,贺尧川到老陈头家里已经是晌午。他看陈叔坐在院子里喝酒,是农家最便宜的烧酒,也能喝的很高兴,喝一口咂咂嘴,捏着酒葫芦惬意的很。
“陈叔,陈婶,我来看你们了,”他没有开口就说求人办事,只说来探望探望。
陈家两口子带着孙女住,儿子儿媳都在镇上干活,几天才回来一次。小孙女养的懂事,马上就给贺尧川拿凳子坐。
陈婶好客,笑着拿茶壶倒水,又给拿瓜子花生吃。贺尧川起身连忙道谢。
老陈头看贺尧川一眼,继续喝酒,咂咂嘴道:“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简直不如我们当年。想以前,我和几个老猎户在山里跑一个月,回来也没休息过一天……”
他喝了酒,就爱回忆起从前的事情,又是猎鹿又是猎野猪,时不时还教育贺尧川几句。
贺尧川虚心听着,他诚恳地说:“陈叔您是厉害的,我们做晚辈的应该多跟您学学。”
陈婶过来续茶水,心知肚明一笑,没给她家老伴留面子:“别看你陈叔嘴硬,前几日回来还跟我说,觉得你这小子不错,吃苦耐劳一点不抱怨,又聪明又机灵。”
老陈叔一口酒呛在嗓子眼里,被戳穿了心思,他也没有懊恼,咳两声假装坦然。又收拾好酒葫芦,道:“我那卖砖的老友在镇上,你随我去吧。”
贺尧川笑了,别人都觉得陈叔凶,他偏偏觉得和蔼的很。
又忽然庆幸,他原以为是去乡里买砖,谁知要去县里。这里到县城有些远,幸亏夫郎给他拿了钱,否则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过。
三百文对贺尧川来说够了,他以前去过县里,吃顿饭也不过一百多文,足够他用了。
而林榆时不时还在担心一下,怕贺尧川饿肚子,他那高大强壮的夫君,饿成竹竿可就不美观了,林榆很无情的想。
周淑云看日头渐渐上来,她进菜地里割了一把韭菜,问道:“大川晌午不回来?咱中午做韭菜蛋花疙瘩汤吃。”
做法简单,新鲜的韭菜切碎、两个鸡蛋打散,舀半勺猪油下锅炒香,再添水煮成汤。面疙瘩就更简单了,加水搅成絮状,下锅煮片刻,就成了一锅疙瘩汤。
林榆和溪哥儿都爱吃,滑滑嫩嫩的疙瘩汤,一口就能喝下肚。林榆肚子很合事宜的咕咕叫,他有些馋了,撒娇道:“娘,再切两个咸鸭蛋。”
溪哥儿也撒娇:“娘,我要吃炒豆渣。”
周淑云爱纵着他俩,无奈一笑:“都行都行,娘现在就做饭去。”
林榆翻进菜地,地里好几天没打理,野草又冒了一茬。他蹲在地里,用小铲子把野菜都铲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蒲公英马齿苋,林榆单独拿出来晒成菜干。
余下都是不能吃的野草,他都拿去后院喂鸡。柴房不适合养鸡,林榆把鸡棚分隔开,一半养家鸡,一半养野鸡。
贺尧川说,野鸡无法突然适应陌生环境,最好能和家鸡放在一起养。但小花太霸道,连野鸡也不怕,对陌生的鸡怀有敌意。林榆打算让两拨鸡先当邻居,等彼此都适应了,再关在一起。
新圈建成后,这里的鸡棚还要拆。连着院墙往外扩,以后若是有钱了,养些鸭鹅都行,或者搭成猪圈养猪。
林榆进圈里喂食,鸡群都冲上来。他刚关上栅栏门,旺财和花花忽然跑过来,一猫一狗对着鸡群扑跳。
它俩倒是处成好朋友了,可怜家里的鸡们,整天被两只混世魔王恐吓,吓的小花蛋都憋了回去,疼的嗓子咯咯咯叫。
林榆一阵头疼,把旺财和花花拎出去:“等大川回来了,让他好好教训你俩。”
调皮就算了,上次还学会了团伙作案。花花在外面忘风,旺财翻进去偷吃鸡蛋。这家伙还知道讲义气,吃了一个,还给花花叼一个出来。
狗子不教是不行的,林榆把旺财堵在墙角,十足的严父形象道:“花花是妹妹,我不说它。你是哥哥,怎么还带坏妹妹呢,今晚罚你没有蛋汤喝。”
旺财喉咙呜呜两声,黑白分明的圆眼滴溜转,又委屈又无辜,认错的态度很明显,但下次还是敢。
林榆说一不二,一狗一猫都不给喝蛋汤。
他拿着鸡食盆出去,正遇见贺长德回来,林榆道:“爹,饭做好了,洗洗手可以吃了。”
“诶,好。”贺长德点点头,他把锄头靠在院墙边,在廊下刮蹭脚底的泥土。
见周淑云出来,他说:“刚才从河边回来,看见贾麻子在上游东张西望,我站着看他一会儿。他发现我在看,又匆匆跑开了。”
周淑云皱皱眉:“这种不安分的流氓畜牲,以后咱家都离他远些,指不定又打什么坏主意。不过也不怕,咱家人多,打也能打的他老实。”
贾麻子自从上次被打后,儿子跟着亲戚跑了,认也不认他,虽然他也从来没管过。
但家里的田契却被霸占了去,他虽然是个地痞无赖,但家里的地还是种了,不然早被饿死了。
周淑云不关心外面的事,也是听别人闲聊的时候说,贾麻子被打以后过的很惨,没了田和儿子,银子也被抢了,饿到和邻居家的狗抢饭吃,还把人家狗打伤了。
林榆捧着热腾腾的疙瘩汤喝下去,眯眯眼睛十分满足。吃完饭,他又去王家一趟,给君哥儿带些吃的。
王勇不在家,只剩他爷奶和爹娘。有时候娘家也来看,或多或少提着吃的,君哥儿日子过的舒坦。
他婆母歇了折腾的心思,又被董老夫郎说了两句,这段时间过的还算和谐。
林榆和君哥儿坐在塌上,学着描花样子绣花,林榆学不会这些,他更喜欢在外面跑。他勉强绣了一个四不像的帕子,打算拿回去给大川用。
说说笑笑一下午就过去,君哥儿要留林榆吃饭,林榆没留,刘老板明天要来拿货,他也是很忙的小夫郎。
刚到家,贺尧川就回来了。
林榆扑上去,被贺尧川稳稳托在怀里,这是他俩最新研究的打招呼方式,周淑云和贺长德溪哥儿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看,到现在已经麻木。
还是小年轻会玩。
贺尧川把他放下来,拿出兜里的铜板,交还给林榆:“请陈叔和砖窑老板吃饭花了一百三十文,给陈叔打酒花了四十。给陈婶和他家小孙女买吃的,花了三十。如此还剩九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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