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麟对他的脑回路感到一头雾水,细细品了品,拧着眉认真道:“那你是要去找理由吗?”
“嗯,差不多吧。”
“你想出轨然后迫使沈缚伤心绝望抑郁之下主动跟你离婚吗?”
季麟伤心绝望抑郁地夹了一筷子肉放到林疏的盘子里,喃喃道:“为啥要舍近求远呢……”
林疏:“……”
林疏无语了:“不是……我不会出轨,而且,凭他的态度我就算把小三领回家,让他睡床底下他也睡。”
“真的吗?”季麟犹如听到了什么希望,两眼放光,“太好了!”
林疏:“……”
季麟审视了一下他们的关系,说了个很新颖的词:“那你们这算什么,表面夫妻?”
林疏皱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只有一个法律层面上的婚姻关系,但没有实质上的婚姻内容,不在一块生活——抱歉。”
季麟的电话响起,他止住话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擦了擦嘴,冲林疏比了个手势,走到落地窗前去接。林疏对他的通话内容没有兴趣,径自夹起一块小排,用筷子把上面的瘦肉撕下来,挑起一小块米饭就着吃了,尽管名义上是做东请人家吃饭,可实际上林疏全是按自己的口味点的,反正季麟也不会介意。
林疏反刍了一下什么叫“表面夫妻”,他确实不跟沈缚在一块生活了,也不会跟沈缚上床,但他们私下也不会各玩各的,在公司里依旧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他们之间用“表面同事”来称呼更加合适。
季麟这通电话打得很长,林疏把米饭吃光了,又给自己盛了碗汤,鲜美的蛋花汤还滚烫着,飘着一层勺子搅动激起的泡沫,林疏吹了吹,不着急喝,摸了摸肚子,百无聊赖地靠在靠背上思考人生。
电视剧里,失忆的人去到失忆前常去的地方,或是见到某些特别的人,复刻特别的事都会想起一些片段,可迄今为止,他住了三年的婚房去过了,除了床头柜里用途不明的绳子以外没有别的异常,他上班的公司也去过了,除了从天而降的一个替身吓了他一跳以外,什么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就连沈缚,这个白天一块工作晚上一块睡觉的白给老公也没少见,可再怎么用力回忆,大脑还是空空如也。
江临光固然是个很好的突破口,但也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在他身上,关键还是沈缚啊,要离婚的话……
林疏将游离的目光放在往回走的季麟身上,身材颀长的青年高挑着一边的眉毛,挂着一个玩味的微笑,坐下之后静了片刻,像分享一件趣事一般问林疏:“你猜猜谁打的电话。”
林疏坐直了,跟他对视两秒:“沈缚吧。”
季麟摇摇头:“不是,是我爸。”
林疏:“……”
他扶额:“真是看不出来,令尊家风这么严苛,是催你回家睡觉吗?”
“他问我,是不是跟小林吃饭呢,我说是。”季麟压低嗓音,神神秘秘。
林疏一愣:“我……还认识你爸吗?”
季麟晃晃指头:“不夸张地说,A市没有不认识你的,我之前不是说过,你们俩结婚的时候,你老公差点就做到人手一份请帖了。”
“……”林疏动了动嘴,“然后呢,他看见我们了?”
“唔,应该是有他的熟人看见了,把咱俩汇报给他了,”季麟十指交叉,抵着下巴,一脸深沉,“他很好奇,一直在盘问我。”
“吃个饭又怎么了,我不能跟人吃饭,还是不能跟你吃饭?”林疏想到季麟说过的转学原因,讶然道,“不会还因为上学时候那事吧,你也就是烦了点,没做什么别的啊?”
季麟十分欠揍地卖关子,顺带卖惨:“怎么会因为这个,他们知道我跟在你后面跑不说支持吧,还觉得我眼光不错呢,转学是让你老公逼的。”
“所以,原因?”林疏不配合他,大有他不说立刻起身走人的态度。
季麟幽幽吐了口气,迷惑道:“话说在前面,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知道你俩要离婚的事情了。”
第19章 有夫之夫 订婚 头痛 医院
吃完饭,季麟自告奋勇承担起送林疏回家的重任,林疏表示拒绝,只见他指尖轻按,那把镶嵌着钻石的车钥匙在路灯下折射出璀璨光芒,不远处那辆哑光黑的兰博基尼Urus立即响应,车灯如猛兽苏醒般骤然亮起。
林疏这么纤瘦白净的美人,站在重达2.2吨的性能猛兽面前视觉冲击效果很强,就像一截丰腴白嫩的大腿的蕾丝腿环上,别着一把黑铁锻造的□□,柔软的曲线与强硬的钢铁坦克碰撞,让过路人不禁频频回顾,血脉偾张。
季麟对这辆车爆发出十足的喜爱,围着它转了两圈,伸手拍了拍车前盖:“怎么开这样的车,谢飞云的?”
“顺沈缚的——哦,也不是顺,”林疏打开他的手,“这是共同财产。”
季麟抓着后视镜不撒手:“好喜欢这个型号的车啊,我可以坐坐吗?”
“想上我的车就直说,”林疏揶揄地看着他,把钥匙抛过去,“上车,这驾驶位太硬了坐着难受,你开。”
用老公的车载意图不轨的黄毛小三,林疏办得顺手。季麟他爹那么一问,搞得他最后汤没喝下去多少,胃里胀胀的,不太好受:“你爸还说别的了吗?”
“没有,他也不确定你们要离婚是真的还是谣言,让我旁敲侧击一下。”
季麟开得很稳,路灯的倒影掠过他的耳侧,耳钉一闪一闪,吸引着林疏的视线。
林疏懒洋洋道:“你怎么说?”
“说我也不清楚喽,真告诉他那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季麟满不在乎地耸肩,“我妈比较庄严成熟,我爸嘻嘻哈哈的,谈生意的时候还正儿八经的,不聊正事就没个正行。”
林疏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接着道:“那么久,只说了这些吗?”
季麟想了想,啧了声,如实相告:“他嘟嘟囔囔说了快半个小时,有五分钟是在问谣言真假,剩下的都是在骂我是不是勾引有夫之妇,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警告我一定得等你离婚了再下手,不然会被你老公吊起来打,他丢不起这个人只好将我逐出家门流落街头受万人唾弃了。”
林疏:“……”有原则,但不多。
“哦,不过也不全是在骂我,”季麟思考,“我问他,你是从哪听的这个消息,他不正面回答,就模模糊糊地说'这是迟早的事!'”
听到这里,林疏终于支起身子,来了点兴趣:“迟早的事?你爸觉得我迟早会跟沈缚离婚吗?”
“我周围的人可都告诉我,这些年我跟他感情甚笃呢。”
像是嗅到千里之外血腥味的豹猫,林疏趴到前座,把下巴尖压在驾驶位,季麟的肩膀后方,吐出的鼻息打在上面,饶有兴趣道:“还有别的吗?”
季麟肩膀以上,头发丝以下肉眼可见地绷紧了,喉结滚动着:“我想想……”
林疏很期待地趴着等着,等到过了一条街,等了一个红灯,拐了一个弯,季麟还没想起来,林疏腰弯得酸得不行,微翘着的嘴角也抻平了,他一屁股坐了回去,刚准备发问,就见季麟跟被解穴了一样,长舒一口气,又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林疏:“?你干嘛呢?”
季麟忸怩道:“你难得离我这么近,我想多享受一会儿。”
林疏:“……”
林疏冷酷无情:“你下车吧,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停下,然后你不能打车自己走回家,走回家之后也不能洗澡,就穿着衣服直接睡觉。”
“你有点,”他不知该如何措辞,“在另一种程度上向沈缚看齐了。”
季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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