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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鲨(64)

作者:周不耽 时间:2025-05-11 11:23:00 标签:救赎 互攻 HE

  海戈闷闷不乐地垂着眼睛,一语不发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他清理完剩下的碎屑,又在台面洗手,低声说:“太迟了,你早点休息吧。”

  他用的是衣物洗涤剂。阿奎那一挑眉:“你平时就用这个洗手?”

  “没差,反正都会起泡沫。”

  “……为什么不用洗手液?”

  海戈凝望着着台面上五花八门眼花缭乱、精细堪比化工实验室的洗护用品。

  “这里面哪个是洗手液?”

  “你这双手被洗涤剂腐蚀太狠了。”阿奎那说着,从台面上取下一瓶外用凡士林:“作为水族,好歹注意一下最起码的保湿吧。”

  “……我不要。”海戈抗拒地说,扭头侧身就像从阿奎那身边绕出去。

  阿奎那举着瓶子堵住门口:“这是纯天然成分,不含激素,不会有损你的男子气概的——给我站住!”

  海戈绷着脸趁其不备闪了出去。阿奎那紧随其后,像是在捉一只拒绝剪指甲的猫。

  海戈在客厅转了两圈,无处可躲,掉头扑到沙发上,把毯子拉起来一把盖住了脸,瓮声瓮气地宣布:“我睡了。”

  阿奎那锲而不舍,踩上沙发,双膝压住他的身体:“把手伸出来!”

  “……”忽然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海戈一僵,从毯子后面缓缓露出了眼睛。

  那眼睛里先是怔愣,又一点一点转化了成了某种暗潮汹涌的沉静。

  阿奎那终于意识到现在两个人的姿势有多么不妥……如果这是在拳击擂台上,自己这个完美的骑成锁技确实值得奖励一个金腰带。但是现在这是在一栋漆黑的公寓里,自己只穿着一件襟口大敞的浴衣,正骑侉在海戈胸口上,浴衣的下摆被动作拉扯,短得就像站在地铁通风口上的玛丽莲梦露,露出腿内一大片莹白的皮肤。

  彼此挤压着、交叠着的热度和触感,由一张薄薄的毯子隔开,从饱满厚实的胸膛,一直传导到细腻敏感的大腿内侧。

  沙发绵软,空气潮湿,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好像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引爆一颗威力无伦的炸弹。

  只有从浴室里,间隔良久传来一滴清脆的滴水声,遥远,粘稠,像是从月球上坠下来的雨,淋得浑身发颤,淋得由身到心都变濡湿。

  墙上的挂钟“咔哒”一响,已经是午夜十二点。阿奎那游魂似的翻身下地,慢慢出了一口气,终于在胸腔里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早点休息。”

  海戈一声不吭,默默拉紧了毯子,蜷曲身体,朝里侧藏起了脸。

  方才短短几分钟,肌肉绷得太紧太硬,现在还在浑身发僵,踩在地面几乎有种难以着力的失重感。阿奎那慢慢走回卧室,关上门,终于扣着额头,烦躁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忽然有了一种预感,今夜注定难以入眠。

  他拉开抽屉,倒出安眠药吞下,把自己扔到床上。在药效发挥作用之前,放任自己像是狂风暴雨的海面上无力的小船,任由复杂难言的焦灼将自己彻底淹没。

 

 

第55章

  阿拉伯人对于前一天晚上没睡好觉有个比喻,说是“半夜坐着魔毯在沙漠里找绿洲”。

  如此说来,阿奎那觉得昨晚上载着自己的那条魔毯应该是个无证驾驶的新手。

  一觉醒来,他比睡前更疲惫。下床的时候晕头转向、口干舌燥,好像把一整片毯子都给干嚼生吞了。

  打着呵欠走出卧室,经过在厨房背对着他准备早饭的海戈,顺手接过他煮好盛在台面的咖啡。

  阿奎那啜饮着咖啡,后知后觉低头扫了一眼身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睡衣和睡前并不是同一套。

  他疑惑道:“我昨晚……”

  海戈停下第五遍清洗生菜叶的手,沉默中带着就义般的慷慨,神色凝重,呼吸紧绷,像是在等一座要落在头顶上的铡刀。

  “从床上摔下来了?”

  “……”

  海戈低声说:“你昨晚半夜发癔症,怎么叫也不醒。出了很多汗。衣服床单全都汗湿了。”

  阿奎那蹙着眉头,茫然地在一片混沌的脑海中搜寻昨晚的记忆。他轻轻“啧”了一声,摁着酸胀的太阳穴,“哦……又这样了是吗?”

  前两年他也有过因焦虑引发的睡眠瘫痪症。这段时间重拾旧业,各种压力纷至沓来,精神状态频频报警,原本的安定药量怕是不够了。

  但是这次睡眠瘫痪症似乎前所未有的严重。自己做了什么梦,竟到了吵醒海戈的程度,而海戈又是何时进来帮自己换了衣被,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印象了。

  他多少有点心虚地说:“我没有说什么奇怪的梦话吧?”

  “……”

  海戈继续耐心细致地清洗那盆已经被搓到七零八碎、即使喂鸡都会被嫌弃的菜叶,仿佛举着梳子体贴地在一个光头的客人头顶梳理一些隐形的毛发。隔了一会儿,才以一贯沉稳而平静的语调说:“完全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阿奎那多少有点自嘲地说:“我昨晚肯定做了很坏的梦,一醒来发现自己把床头的铁架都拧断了。麻烦你什么时候有空修理一下吧。”

  他放下咖啡,扶着额头走向卫生间,一面困惑地自言自语:“我睡着的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海戈镇定地无声点头,镇定地转身端起咖啡壶却忘了拿杯子,镇定地把滚烫的咖啡径直浇在了自己的衣领上:

  “包在我身上。”

  幸好阿奎那已经离开厨房。海戈放下咖啡壶,吸着冷气一把扯开被咖啡弄脏的领口,掬起一捧水重重拍在脸上。

  冰冷的水珠顺着面颈流进胸口,稍稍平缓了被烫到的皮肤,却无法抵消心头的烦躁。

  海戈双手撑着台面,任由发梢晶莹的水珠滴答纷落下来。生平第一次,他感到了剧烈的懊恼和羞惭。

  而另一侧盥洗室里,洗漱完毕仍觉腰酸背痛的阿奎那,正对着镜子观察自己后腰侧一块淡青的淤痕。

  睡眠瘫痪时隔多时发作,这次的症状似乎比之前更为严重。半夜摔到这个程度,自己竟然一点知觉也没有。

  有机会要问问赫尔珀,让身为医师的安雅帮忙介绍一下靠谱的水族生理医生或者药剂师。

  他转过身子,注意到自己的身上的鳞片和腹鳍的颜色似乎也有点反常。

  原来的颜色有这么鲜艳吗?

  他沉思地在镜前身体端详着。大部分莹白如珠母的鳞片,似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浅浅的珊瑚红,那些原来就偏粉的部分,更是变成了近似于勃艮第酒的殷红,在边缘闪耀着一圈妖异的金色。

  甚至连腹部的鳍叶都似乎变得更加膨大。用冰凉的手摸上去的时候,触觉比以往更敏感,还有点隐隐发烫。

  难道是昨晚新用的浴后乳引起的过敏症状?

  阿奎那怀着迷惑不解的心情换衣用餐,无暇注意今日尤其神思不属的海戈。等他到了律所,又一如既往地投入到繁忙工作之中,习惯性忽略了自己身体上的小小不适。

  只有细心的助理莱尔似乎注意到某些微妙的不同,在工作开会的间隙,频频注视他良久。

  下午茶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到他办公桌前,低声建议他是否需要看看医生。

  阿奎那颇为讶然地扫了她一眼:“我只是没睡好、有点肌肉酸疼而已,至于这么明显吗?”

  莱尔一愣,面色凝重地朝他递出化妆镜,“明显到写在您脸上了。”

  阿奎那抬眼看去,掌中的化妆镜清晰地映照出自己的脸——他惊得一抖,差点把镜子跌落在地。

  这间藏在僻静街道的店面,门口招牌高悬着“蛇缠权杖”的医学图标。仔细辨认,那尾“蛇”有着窄窄的背鳍和两只短小的胸鳍,显然是一只鳗鲡,而草杖则被珊瑚枝取代——一望而知,这是一家专门面向水族开设的药房。

  想不到这样巧,安雅推荐的药剂师竟然就是这里——就是那一次被袭击后、阿奎那特地绕远路去买检测试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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