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耽美

斗鲨(45)

作者:周不耽 时间:2025-05-11 11:23:00 标签:救赎 互攻 HE

  “好主意,你打算用什么装?像野蛮人那样走过去、撬开几个脑壳当酒杯吗?”

  斯诺克扫了一样那张牌桌,压低声音提醒道:“海戈,这儿好容易才恢复几天清静日子,开始慢慢洗刷那两只耗子弄脏的名声。难道你想自己惹出麻烦来?”

  海戈忍着怒气,重复道:“不会。我不会那么做。”虽然还能看出他的怒火,但是也能看出他在竭力忍耐着。

  “我信不过你,把酒瓶还我。”斯诺克说,“我知道你徒手就能砸碎那些脑壳。可是把酒瓶还我。这会让你冷静一点。”

  海戈冷冷看着他,“你太大惊小怪了。”他说着,却还是松开了手。斯纳克暗中松了一口气,甩去刚才拉扯间手背上溅落的酒水。就这短短半分钟,他的两只手都在因为全力拉扯而痉挛颤抖。这家伙的力气还真是大得惊人。

  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拦下海戈在这儿大发脾气、惹出事端,哪怕是要他躺在地上当个人肉路障也在所不惜。这间失而复得的酒吧是他唯一能安身立命的安乐窝。他可不想重演前段时间居无定所的悲惨境地了。

  斯纳克绷紧了神经,一面扯着海戈一道走过去,一面打哈哈说着些四六不着的蠢笑话:“我就说今晚的客人怎么这么多呢!看来咱们的经营策略确实有待调整——招个火辣亮眼的招待,也许是比赌桌更能吸引顾客的招牌……”

  话一说出口他就懊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幸而海戈已经无暇去顾及他。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意料之外的阿奎那吸引了。他真是琳琅满目,精彩得像是一家新开的连锁超市:他没戴帽子,也没戴眼镜,更彻底地展露出那双睫毛纤长、美轮美奂的蓝眼睛;工作状态用发蜡梳理得平整妥贴的金红色头发,现在完全放了下来,像一团热烈又轻盈的火,在光线照耀下闪烁着光辉;上身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丝绸衬衫,一只猴子窜进印染厂染缸里滚了三个来回,沾上的颜色也不会比这件衬衫上的颜色多,更别提领口敞着那么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大片闪耀着细腻光泽的雪白肌肤,可以随机吓晕一个患有畏光症的保守派人士。

  他犹嫌不足似的,挽起了两只袖口,露出一截附着薄肌的修长小臂,线条流畅优雅,叫人移不开眼。左腕上戴着一架璀璨华丽的玳瑁镶嵌的手表,水晶表盘反射出的光斑,随着他的手部动作,在看客们一张张兴奋入迷的脸庞上闪烁着。

  ——那是海戈从未见过的,优雅、松弛、轻佻的阿奎那。

  正如海戈将他这副形貌尽收眼底,他一扭头,也看清了海戈和身旁并肩走来的斯纳克。有一瞬间,阿奎那那张好整以暇的面具“啪”地裂开了一道缝隙,阴郁地死死盯着海戈。两人默不作声地互相瞪视着,四只眼睛里都搏动着相同的怒火,简直分不清谁是柴薪、谁是火焰。

  赌桌前的人开始催促了。阿奎那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过头,伸手恶狠狠地把筹码全部推到下注区。

  “让我们看看,”他冷冷瞟了海戈一眼,一把抓过那只骰盅,“接下来还会开出什么好戏。”

 

 

第39章

  骰盅一开,看客们就发出了一阵惊呼。赌桌对面的年轻人喜笑颜开,像是要拥抱幸运女神那般夸张地敞开双臂,一把把桌面上的钞票搂了个满怀。

  阿奎那罚酒又输钱,却一脸满不在乎。他笑吟吟地冲众人高高举起灌得满满的大啤酒杯,那气派简直像是在展示一个金质的奖杯。而旁观者们也为他这慷慨潇洒的风度大为倾倒,又是起哄又是吹口哨,巴结得像是在剧院给大歌星的开嗓热场的拥趸。那杯大扎啤起码有一斤重。阿奎那毫无顾忌,仰头就喝。

  他的身段举止有一种此地罕见的文雅,但是这干杯的气势却爽快又豪迈。众人欢呼雀跃,一个劲儿地鼓掌,好像他才是那个赌赢了钱的人。

  不过真正的胜者显然并不在意,他眼巴巴地直盯着阿奎那,微张着嘴,呆望着他仰头喝酒时滚动着的喉结,唇角溢出的酒液,顺着那只雪白修长的脖颈一滴滴淌落到衬衫上——要不是那个小伙子中途还记得闭上嘴把自己的口水咽回去,他的衣襟怕是比阿奎那湿得还要厉害。

  阿奎那“砰”地一声把空酒瓶倒扣在桌上。众人又爆发出一声喝彩。赢家痴痴地望着阿奎那,讨好地试探道:“再来一盘?”

  阿奎那冲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靥,像用对待一只狗崽那样亲切和悦的声线说道:“你已经被我玩够了。滚吧。”

  对面被这一笑三魂荡了七魄,攥着两手钞票,恋恋不舍把屁股从椅面上挪开。

  任谁也看得出,阿奎那今晚上是特地来豪掷千金、赈济四方的。围观者们跃跃欲试,为谁有幸能抢到阿奎那对面的凳子而揎拳捋袖,有的甚至争吵推搡起来。

  阿奎那往后靠在椅背上,单手从烟盒里摇出一根烟,隔岸观火地着看众人的穷形尽相,曼声慵懒道:

  “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请酒吧的老板来玩上一局呢?”他把烟衔在唇上,故意对斯纳克身旁的海戈熟视无睹,只冲着人群后面的斯纳克微笑道。

  猝不及防被推到万众瞩目的焦点位置,斯纳克面容扭曲,刚想出言推辞,就被吵吵嚷嚷的好事者连推带拽地摁在了座位上。

  围观者满怀期待地高声问道:“这次要赌些什么?”还有人殷勤备至地凑上来,嬉笑着再次满满倾倒一整扎的酒水——这次不是啤酒,而是波旁威士忌,分量又大,后劲十足,足以醉倒一头猛犸象——又以夸张做作的姿势摆到了赌桌中央。

  阿奎那转动手腕,慢慢褪下腕上的手表,把它平放在酒水旁边。

  斯纳克看清那只手表表盘上镌刻着的商标,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但是仍有不识货的旁观者面面相觑,有人咕哝道:“一只手表值多少钱?”

  “不值钱的便宜货,”阿奎那微笑道,“现在在市面上也就十来万吧。”

  在场好事者发出哗然惊呼。斯纳克的脸变得又黄又皱,活像是只放坏了的百香果,冷冷地说:“我要是和你赌,我的智力就和一头驴子没什么两样了。”

  “你不是驴子,”阿奎那微笑着,柔缓地吐出刻薄的嘲讽,“你是一只松松垮垮的长筒袜,白底,黑条纹,又垂又软又没种。”

  针对嵌合物种的贬低,可谓是人身攻击里最粗鲁的一种。有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乱地发出阵阵起哄声。阿奎那纹丝不动,用唇上的香烟朝斯纳克挑衅地往上挑了挑:“你不敢赌吗?你不是还有这间酒吧吗?用这只手表买下五间这样的酒吧也是绰绰有余吧?”

  斯纳克咬着牙,脸上挤出扭曲的笑容,“好啊,那就叫这间酒吧能拍板的人和你玩吧。”他一拧身,迅速挣开拥挤的人群,退到海戈身边。

  “把你的家务事给处理干净。”他压低嗓门,满怀怨气地对海戈嘟哝了一句,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倏忽滑进人群缝隙闪身躲开了。

  斯纳克意识到自己留在这儿只会火上浇油。虽然从内心来说,他十分乐意看到阿奎那崩溃、出洋相、扯烂自己的脸——但是万万不要在他的场所,不要搞砸他的地盘。涉及到切身物质利益相关的时候,斯纳克那煽风点火的本性就会立刻变得能屈能伸、分外理智。

  于是他果断地远远地躲了开去,转到后头去叫喀苏拉来盯梢,特地告诫他用两只眼睛一视同仁地盯着阿奎那和海戈,对哪一个都不要掉以轻心。

  海戈沉默地走上前去,举起桌面上的酒扎仰面就喝。他灌酒的姿态可没有阿奎那那种戏剧表演般的观赏性,因为他喝起酒来实在过于干脆迅猛了。就像一头鲸鱼咽下了一牙杯漱口水,众人感觉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那足有一公斤的高度酒立刻就清空见了底,而海戈脸上连丁点血色都没泛起来。

  旁观者发出了短促的惊叹声。海戈冷冷看着阿奎那,说:“你玩尽兴了,下桌。”

  阿奎那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低头给香烟上火。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冷冰冰地回敬道:“急什么,夜还很长呢。你结束了就下去吧,别耽误我下一轮。”

推荐文章

水母游过夏天

他与胃[种田]

高校教师生存日记

职业黑粉装不下去了

见不得光的

假少爷抱上大腿后,跑路了

太太,不可以这样

蝴蝶眨几次眼睛

作者部分作品更多

斗鲨

委蛇记

上一篇:水母游过夏天

下一篇:假面之罪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