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可能是好书,但不符合他的口味,目前又无事可干,林砚只好逐字的看过去,就当是陶冶情操。
欣赏美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天性。
夕阳渐渐下沉,游客却越来越多。
本来说说笑笑的一群小朋友突然争执起来,一声哭闹声响起,各个都敞开了嗓子哭闹,更有个子小的小朋友被推搡着推出包围圈。
林砚下意识抓住小朋友的帽子,避免了小朋友摔倒的下场。
可帽子的葡萄掉落一地。
被抓住的小朋友吓了一跳,一时停止了哭嚎,眼眶含泪的看了看泥土地上的葡萄,又眨巴着眼睛看着冷脸的林砚。
林砚冷着一张脸和小朋友对视。
感受不到关怀的小朋友嘴一撇,即将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哭嚎比赛。林砚及时将碗里的葡萄塞进小朋友的嘴里,小朋友茫然的张了张嘴巴,葡萄再次滑落在地,她撇了撇嘴,又要开启哭泣。
林砚只好冷着一张脸看着她。
监工实在太凶,
哭闹争执的小朋友们一时被震慑住,睁着不同瞳色的眼睛望向林砚。
林砚拿着碗,
给在场的小朋友一人分发一个葡萄。
小朋友们新奇的望向林砚,开始比起了手中的葡萄大小。幸好管理员为了彰显葡萄酒庄葡萄藤上结出的葡萄品质,林砚碗中的葡萄个个皮薄肉厚。
小朋友们这才满意的止住了哭泣。
好在游客们还是没忘记自家的孩子的。
林砚看着最后一个小朋友被领走。
林砚这才重新看向躺椅上的书。
实在是枯燥。
林砚只好开始发呆。
等橘黄色的夕阳彻底笼罩在维那木的高空,林砚瓷白的侧脸上也晕着昏黄的光芒,肩背腰身线条清晰明显,像是只存在于旧世纪老相机里的美人相。
爬在葡萄藤上的花红蛇扭曲着身体,蛇尾勾缠住藤蔓,倒三角的蛇头吐 出猩红舌信,“丝丝”的对准林砚的侧脸。
林砚坐了一天,困倦的抬起眼皮,条件反射的抓住花蛇的七寸。
他垂下眼皮,看向这条小蛇。
有人轻嘶了一声。
温润的声音破坏了整个场景,林砚余光瞥到那人黑发垂落,脊背微弯,伸手扶住了个小朋友:“慢些走,不要摔倒了。”
小朋友呆愣的点了点头。
沐澜直起身,弯着绿油油的眼睛。小朋友无意识将手中的葡萄背后,几步跑到家长身边,家长奇怪的戳了戳小朋友的脑壳,笑着对沐澜道谢。
最后一个游客也将要离开前区葡萄园。
周遭安静,零星的脚步声伴随着隐隐问询的声音“摔倒了吗”、“不给哥哥送葡萄了吗”、“怎么不给另一个哥哥说谢谢”。
林砚放走了花蛇。
可花蛇依旧吐著信子,幽幽的看向林砚。
林砚没有搭理花蛇,他收拾完东西便准备领取金钱离开,迎面便碰上笑着的沐澜,他不耐的往后看了一眼。
游客已经彻底走完了。
后面只有一条虎视眈眈的小花蛇。
轻而柔的声音扫视着林砚的耳廓,像是压低的、亲密的耳语。
“哥,好久不见。”
“明天,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沐澜话音刚落,
强劲的拳风直冲沐澜的面门,沐澜瞳孔骤缩,条件反射的偏头时,膝盖被人重重踹了脚,疼痛让他下意识的跪地时。
林砚却掐/住了他的脖颈。
为了更好的充当吉祥物监工并且给小朋友摘葡萄,林砚戴了双黑色皮质手套,修长细白的指骨严丝合缝的撑成了手套。
林砚不耐的垂下目光,冷冷的看向沐澜:
“我没有和你说过吗?”
喉管被掐住,呼吸被人掠夺。
沐澜的脖颈上突显出细长的青筋,呼吸不畅的缘故让他的整张脸都晕出了红意,他双手下意识的挣扎,却无法发力,只能不停的喘息着。
夕阳越发下沉,周遭没了光线,变得黑沉压抑。
沐澜那双绿油油的眼眸却在黑夜里显得越发明亮璀璨,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林砚冷淡的侧脸看。
林砚适当的放缓力气。
沐澜缓了口气,笑着喘息道:“啊,哥……你…说什么…了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沐澜话音未落,
强大的箝制力让他吐不出话语。
林砚加大力度,侧脸线条冷淡又淩厉:
“我让你,滚出我的视线。”
沐澜边笑边喘息,盯着林砚看。
林砚冷然的同他对视,他放缓又加大手中的力气,垂下眼睛,声调毫无起伏:
“是你救的吗?”
沐澜无意识一怔。
林砚漆黑的眼睛直视着他,突然松开对沐澜的箝制。
沐澜的双膝砸落在地。
他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不断的捶打着胸廓,拚命的大口呼吸。
林砚平静的看着沐澜的表演。
沐澜边咳边笑,拚命仰视着林砚,绿油油的视线似乎要将林砚剥皮抽筋,看清内里的本质,声音幽幽:
“哥,你真的是林砚吗?”
林砚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平静的褪下黑色皮质手套,皮肤捂了一天,好像更白了,莹润细白的尾指勾缠住一截指套,带了些涩。情的意味。
沐澜微怔,不自主的滚了下喉结。
手上的禁锢消失,林砚顿感浑身轻松,他抬手扯了扯衣领,冷淡的瞥了沐澜一眼,抬步离开。
沐澜微不可察的仰首。
林砚没再管沐澜。
他就是随口一说,但看沐澜的反应,原主好像真的不是沐澜救的。那他脑海里那本原书原主角受的出场究竟是怎么样一回事?
周遭突然没了声响。
沐澜盯着林砚的背影,他突然开口,面上笑意越发加重,声音又轻又柔:
“哥,我好爱你啊,我根本离不开你。”
回应他的是,头皮被抓紧的刺痛感。
林砚居高临下的看着沐澜,平静的说道:
“你别总是恶心我。”
“现在可一个人都没有,我顺手就能把你抛尸荒野。”
。
淡奶油的香气弥漫着整个阁楼。
艾普利坐在小板凳上,小口咬着无糖蛋糕,担忧的望向街道。
卢卡斯下楼时,直接被气笑,他戳了戳艾普利的脑壳:
“小鬼,你不上去吃饭,蹲在这里干什么?”
艾普利捧着脸,忧愁的看向卢卡斯:“阿砚哥哥还没回来呢。”
卢卡斯拧眉道:“他是大人,你是小孩,你管他做什么?”
艾普利蓦然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正色道:“哥哥,阿砚哥哥今天早上还做了你的饭,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
卢卡斯这才想起那碗几乎没几根面条的食物,他狐疑的瞅了眼艾普利。艾普利心虚的连连点头,她突然看见林砚的身影,赶紧招手:“阿砚哥哥,快回来吃饭。”
林砚微顿,他放缓语气:
“艾普利下次可以不等我。”
艾普利背着手给林砚带路,一板一眼道:“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一起吃饭。”
卢卡斯跟在林砚身后。
楼梯道里重新换了个灯,灯光明亮璀璨。
艾普利“蹬蹬”的跑完楼梯开门。
卢卡斯轻咳了一声,他错身走到林砚的前方,嘟囔道:“谢谢你早上的食物。”
林砚奇怪的看了眼卢卡斯。
他带着一身晚间的潮意,眉眼冷淡又疏离,语气也冷:“我可没有做你的。”
卢卡斯骤然看向林砚,刚才因艾普利生出的那一丝谢意完全消失殆尽,林砚依旧是这般的讨人厌。
自从小时候林砚污蔑他打破花瓶后,卢卡斯再也没正眼看过林砚。
此时他才发觉,
林砚有一双略微狭长的眼睛,睫毛乃至瞳色都一片漆黑,眼底带着隐隐的笑意。
卢卡斯突然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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