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5L:魔法大陆上,你可以参加蛇的交响乐,遇见青蛙开会,和地精进行交易。现在只是小鹿成精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16L:楼上看得是童话故事吧,默默加上一句,我两岁的侄子都不看童话故事了】
……
【24L:楼主问得很有依据。鹿群野性较强且胆小易惊,不会无缘无故的围着人转圈。纳版湖畔的鹿群很温顺,而且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围着人转圈。这怎么不算是成精了呢(摊手)】
【25L:不管,可爱】
……
林砚头一次发现奥罗拉还有群这么有趣的同学,他敛下眼皮,很轻的弯了下眉眼,默默记住纳版湖畔的地理位置后,抬起头,便撞见了束蓝白的小花。
他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
再次睁眼时,小鹿依旧钳着蓝白小花歪着脑袋盯着林砚,林砚慢半拍的接过小花,脑袋晕乎乎的想着那个帖子,难不成他穿得不是贵族少爷们和贫民小白花不可不说的二三事,而是什么魔法大陆?
咔嚓一声。
似有拍照声响起。
林砚警惕的扫了眼周围。
可灌木丛太高,他只能看见些鬼鬼祟祟的身影。
小鹿还在绕着他转圈,林砚还没被它绕晕,它自己便被自己绕晕了,软软的想要撞在林砚身上,林砚制止住它的动作,轻声问它:“要不要回家?”
林砚领着迷失的小鹿回归了纳版湖畔。
鹿群欢呼一声,哒哒的围着小鹿转圈,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又开始齐齐的围着林砚转圈,转晕了后,又软软的想要扑在林砚的怀里。
林砚被它们转得哭笑不得,眉眼柔和下来,面皮似是渡了层釉,瓷白温和,瞳孔里带了层清亮的笑意。
很快鹿群便哒哒的离开了。
林砚起身,没走两步。
他察觉道越来越明显的视线注视,须臾间,便警觉的抬头望了过去。
依旧是那座宏大的教堂。
纳版湖畔在教堂的西边,穿过葱茏的灌木丛,便达到了教堂的背面。
光线被遮,阴影隐蔽。
投影的音乐剧正在播放着长发公主,长发公主居住高塔,忧郁寂寞的曲调缓缓蔓延整个耳堂,奔跑旋转走向自由,金发随着歌唱而变得明亮璀璨。
【走出你的安乐窝去冒险吧,你会发现一切都是值得的。】
沈涅靠坐在沙发上,指节随着节拍敲打着栏杆,他望向纳版湖畔隐隐约约的鹿群和人影,视野的局限让他看不太清形状,懒洋洋的点开了监控。
比视野清晰一百倍的画面完全的呈现在他的眼中。欢呼的鹿群、清透的湖水,瓷白得宛如云彩般的面孔、柔和的笑意。
泛红的眼皮被撩开,露出双漆黑得宛如玻 璃珠般清透的瞳孔,望向监控的方向。
监控录得很是巧妙。
像是越过高塔、雪影、时间、显示屏
他抽出时间,冷淡的同他对视一眼。
沈涅扶过漆黑瞳孔的手指微麻,无意识间的想要放大瓷白面孔。
手指滑动时,监控跳过人影,放出一片欢呼着的鹿群,他这才意识到,这只监控没有暂停放大的功效。
沈涅放下显示屏,无意识的抬头,扫向模糊看不清形状的人影,无趣的站起身时,察觉道警惕的视线。他一怔,面上不自觉带着温和的笑容,微垂头,越过缀满蔷薇花的栏杆,高高在上的眺望着远处的人影。
人影依旧看不清。
凉意却先一步拍打在沈涅的面颊上。
奥罗拉下雪了。
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人形。
林砚平静的收回视线,这才发觉下了雪,冷风吹得太久,脑袋昏昏沉沉,他缩了缩手,目不斜视的绕过灌木丛,径直前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第10章 孔雀
林砚昨天淋了雪。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自觉后背恶寒,紧急从床上爬了起来,吞下了几片药片。
半响,可能是感冒药起了作用。
林砚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
梦里光怪陆离,头重如裹,活像是要撬开大脑承载长期记忆的海马体,拚命的塞一些根本不属于他的人生记忆。
林砚又梦到了原主在书里的剧情。
原主发现自己对主角受抱有着嫉妒又欢喜的情感后,他没再问主角受要钱去买高档奢饰品,反倒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挣钱学习。
可惜得是,
他已经超额消费过高奢品,再也回不到一顿只消费十联邦币的生活,后在好心同窗的帮助下,假期时应聘了新啰苏达州一家酒吧的侍应生——一月工资一万联邦币并且还有额外提成。
原主欣喜若狂,又在金碧辉煌中,捡起没上奥罗拉前的爱好赌博。震耳欲聋的歌舞声中,他猩红了眼,想要通过不劳而获成为新一轮的赢家。
结局可想而知,
原主输光了所有钱,浑浑噩噩回到酒吧时。因东方纤细、脆弱的身材吸引了酒吧某位大佬的青睐。
原主挨了顿性/虐。
他愤怒的想要报警,可却得到了十万联邦币的小费。
原主犹豫了,就是这一瞬的犹豫,从此堕落至深渊。
浑浑噩噩过日子的时候,
原主接到了主角受的电话,他又想起了对主角受的嫉妒和欢喜,决定帮主角受脱离小黑屋,逃离过程中赛车失灵,慌乱中,原主被一枪毙命,死在海水涨潮时。
梦境是混乱的、毫无逻辑的。
灰暗的色彩染上每个场景,沉重、压抑、嫉妒和绝望,惶惶不安充斥着整个梦境。
唯独原主的生命走至尽头时,梦境的色彩变得艳丽,海浪拚命上涌,林砚在一片海啸声中,望见一张惨白又绝望的面孔。
许久,那张惨白面上的眼珠动了动,准确无误的锁定住林砚,两边唇角似扯了扯,露出个滑稽的笑,唇舌弹了弹。
没出声。
可林砚却读懂了他的唇语。
他说得是,
我就是你。
林砚挣扎着从梦境中惊醒。
奥罗拉升起了太阳,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在雕花的宿舍木窗上,闹钟里的秒针尽职尽责的发出“咔咔”声响,寝室内满是静谧,唯有些许变重的呼吸声。
就在秒针和分针重合,
闹铃即将响起时,从灰色被子里伸出只汗津津的手准确的按压着闹钟表面。
那只手疲惫至极的滑落在灰色被单上,手背微弓,透明似的白,青色的枝桠蔓延开来,活像是收藏家的孤品。
半响,林砚缓过口气。
他发现感冒药起了效果,全身出了汗,藏在骨骼里的酸痛也消散了,无意识间伸手摸了摸额头——一片冰凉,烧也退了。
洗漱完毕后,
浴室里雾气氤氲,林砚两手撑着洗漱台面,他认真的望着镜面里的面孔。
轮廓很冷,肤色发白,眼珠漆黑。
这是他的脸。
梦境里的原主并不长这幅模样。
不同个体有不同的活法。
他不会去质疑否定原主的活法,但可以肯定得是,他绝对不是原主。
林砚没有耽误太长时间。
今日有早八,林砚很珍惜聆听知识的机会,并不会无缘无故的缺席。
只不过,他做了一晚上梦。
又在梦中,林砚被迫和原主的记忆融合,他感觉身体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重,面色更白,耸拉着泛红的眼帘,拎着单肩包,神情冷淡的走向教室。
这次的教室在一楼。
一楼的教室窗户都是磨砂单向玻璃窗,窗外是绿意盎然的灌木丛,偶有小动物迷迷失失的撞上玻璃窗,晕晕乎乎的蹲在灌木丛里同窗内的人影一起认真的聆听着教授的教诲。
林砚坐在窗边的位置上。
可喜可贺,经过这些天的系统学习,就理论课而言,林砚已经能跟上教授的节奏,甚至还有空写些额外的课题分析。
梦境里的各种情绪被他抛之脑外。
林砚神情认真的记录着笔记,脑海也越发清晰。
他长了张过分清冷的脸。
唇角微下垂,大多时候都是张爱搭不理的表情,神色很冷,眉眼耸拉着,冷着张脸看人,活像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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