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画画,让覃伟他们带你出去玩一圈?”
南晴鼓起小脸,依然拒绝:【我只想看看你是怎么画画的。】
喻逐云缴械投降。
两人吃完早饭,按照平常喻逐云学习的时间早早地到了画室。等喻逐云一副素描都画差不多了,覃伟才姗姗来迟。
胖子发现喻逐云画室的灯亮着,目瞪口呆,嘴里叼着的包子都快掉地上了。
“嗨,小同学,你们来这么早啊?今天都不出去玩玩的吗?”
南晴站起身,笑着跟覃伟解释了一番。
能好好学习自然是件好事,覃伟也不会劝阻。借着门开的功夫侧头观察了一下喻逐云正在画的素描,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天画室里那些南晴的肖像多数都收了起来,毕竟活人跟画像共处一室还是有些瘆人的。覃伟吃完半个包子,又扫了眼南晴,笑眯眯地说:
“不错,真不错。他今天不用费劲低头看图,可以直接对着你画了。”
覃伟只是随口一提,说完就拍着肚子出去干活了,只留南晴一个人在原地,微微睁大眼,忽然有些好奇。
是哦。
一般来说,画人像都是需要模特的,再不济也要有张照片对着参考。完全靠默写画一张记忆里的人脸很容易失真。
然而喻逐云画他的那些画,无一例外都十分真实,半点不像是默写出来的。
喻逐云有他的照片吗?
什么时候拍的?
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趁着中午即将午休时,南晴忍不住凑了过去,跟喻逐云讲了自己的疑问。
喻逐云的身体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手指捏住了纸张边缘,过了两秒才若无其事地说:“我们有合照,你忘了吗,六月份的时候,在你化学竞赛的闭幕式上拍的。”
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南晴陷入了沉思,不过那会儿他身体突然不舒服,爬都爬不起来,自然也没在意那照片后来的下落。
“我们去吃饭吧。”
喻逐云站起身打断了南晴的思绪,微微侧着脸,语气如常:“想吃什么?中午这顿就在外面吃吧,晚上回去我给你做……”
南晴唔了一声,果然没再继续想下去。
两人中午在写字楼附近找了一家地道的菜馆吃了些东西,下午在画室继续学习,晚上回去则依然是喻逐云做饭。
这般平静地过了两天,不知不觉,街道以及写字楼内的各处都摆满了圣诞节的装饰,圣诞树、圆花环、红帽子、姜饼人……活泼的红绿充盈。
时间来到了圣诞节前夕。
虽然临近联考,覃伟他们看起来却并不紧张,反而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他们甚至还给喻逐云放了两天假,要他放松过后,全力冲刺考试。
除了纹身补色那天,喻逐云来画室这么多天基本上从没休息过。既然南晴在这里,他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假期。
十二月二十四号,平安夜当天。
喻逐云生平第一次对这天有所期待。
“宝贝,跟我去约会好不好?”
清晨,还没来得及从床上爬起来,南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听见喻逐云对他说了这一句。
两人恋爱这么久,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被学习和身体束缚住,根本没机会出门玩。这次约会从各个层面上于他们而言都是第一次。
南晴也清醒了:“好。”
喻逐云微微弯起唇。
在外人看来冷淡而漠然的青年蹲下,拿出了一副伺候人的架势。从南晴下床开始就帮他穿拖鞋,替他拿好牙刷牙杯,站在洗手池前陪他一块儿洗漱完,又把人拉到衣柜前穿衣服。
一开始不知道要在首都待这么久,南晴的换洗衣物不太够,只好忍住羞耻,换了一件属于喻逐云的白色毛衣。对于喻逐云来说因尺码太小而完全无法上身的衣服,在他身上却大了整整一套。
而他身边的喻逐云穿着一件高领黑色毛衣,良好的剪裁和面料使衣服极为贴身,勾勒出了线条完美的宽肩窄腰。
两人站在一块,完全是两种风格,却意外地登对。
首都的天气回温了几度,地上的积雪却还没完全融化。无从欣赏秀美的自然风光,他们去了首都一家很有名的游乐园。
恰逢圣诞节前夕,前来游玩的人潮汹涌,还没进园,就要排上好半天的队,就算买了VIP通道也无济于事。
这种情况下,难免有些没素质的人会动一些插队的歪心思。
有一个后来的年轻男人从VIP通道的后排一路小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在一个女生前面站定。过来的路上,他笑嘻嘻地跟旁人表示自己是因为上厕所所以临时出去了一趟。
后来的人都不了解前排的情况,对此自然没什么异议。只有那女生回过味来,意识到不对劲:
“不对吧,我刚刚一直都站在这里,前面根本就不是你。你是什么时候出去上厕所的?你难道去了半个小时吗?”
那年轻男人脸色一僵,似乎没想到这女生竟然有勇气敢出来揭穿他。但只要脸皮厚,这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哈哈哈,对啊,我出去的时间是比较久。你刚刚可能记错了吧,我一直站在这儿。”
“你撒谎!我半个小时之前就拍了照片,要不要我放给大家看看那里面有没有你?插队就插队,竟然还装出一副自己很无辜的样子。去最后排队行吗!”
“哎,你要我走就走,你说我插队就插队?我今天就站这儿了,你能拿我怎么地?!”
前面忽然就吵起来了,周围的人各个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南晴听见了这动静,抿住了唇。
他下意识的想上前两步帮那个女生说话,却被喻逐云拉住了手腕。
扭过头,发现喻逐云正一脸茫然的望着他,显然并不知道前面爆发了什么争执。
南晴的心蓦然一沉,酸涩得要命。
他本想掏出手机来给喻逐云解释一下,前面的争执却忽然加剧了。那女孩寸步不让,显然把那年轻男人激怒了,那男人扬起手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准备打人。
“放手!”
喻逐云顺着南晴的目光面无表情地上前了两步。
青年个高腿长,纯黑色的羽绒服微微敞开,其下结实的肌肉有力。那年轻男人被轻而易举地制住,先是悚然一惊,安静了几秒。
发现喻逐云和女孩并不认识之后,紧接着又对她破口大骂。
所幸负责管理秩序的安保人员及时冲了过来,制止了他的行为。安保队长赶快向喻逐云道谢,并询问他是否方便配合管理工作。
周遭嘈杂,女孩都被气哭了。队长的语速也很快,嘴巴一张一合。
喻逐云的眼神沉沉,一言未发。
下一刻南晴就侧身护在他身前,对安保说:“抱歉,您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可以。刚刚的事情在场的大家都看……”
“哈!”
那年轻男人脱离了喻逐云的压制,咬着牙,讥讽地看向了刚刚制住他的喻逐云,阴阳怪气道:“原来是个聋子啊!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出来逞英雄吗?操,你他——”
南晴的心猛地一颤。
他明明知道喻逐云听不见那男人的嘲讽,却还是下意识地那儿快速走了两步,把喻逐云护在身后。
他想要求这男人给喻逐云道歉,然而即使是道歉了,喻逐云也依旧听不见。
连自己在这儿的短短几天里,都会撞见喻逐云被满怀恶意的人侮辱。
那他不在的时候呢?以前左耳没配助听器时,右耳也受伤时……这么多年,喻逐云受过多少委屈?
明明,喻逐云最在意这个了。
年轻男人疯狂叫嚣,像条疯狗一样四处乱咬。安保人员也生气了,更用力地制住了他。事态严重,所有有关人员都一块进了园内的管理处挨个了解情况。
负责人匆匆地赶过来,他先是对女孩和南晴他们表示歉意,紧接着便为他们今天的出行买单,甚至还提供了几张极速游园卡。
女孩接了卡,也不流眼泪了,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她向南晴和喻逐云道完谢,轻轻松松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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