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
两人重逢见面的那一次,季空青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对鹿蹊来说拥有吸引力——当时鹿蹊或许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季空青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鹿蹊的身上,因此他将鹿蹊眼中的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之后鹿蹊和他说了关于理想型缪斯的事情后,季空青越发在意自己在鹿蹊面前的外表形象,甚至有意无意展示自己的身体,鹿蹊果然被他所吸引,逐渐缩短着两人的距离。
可在季空青看来,身体的吸引只是暂时的荷尔蒙冲动,总会有厌倦的时候。
他担心,一旦真正给了鹿蹊想要的,逐渐的,鹿蹊会觉得生活太过平静,会厌倦无趣古板的他。
所以为了钓着鹿蹊,季空青宁愿一直忍着不进行到最后一步。
所以季空青婚后看似闷骚又主动,却一直在用理智经营两人的感情,试图通过拉扯保持自己对鹿蹊的吸引力。
但鹿蹊要的就是他的不理智。
毕竟季教授现在的聪明理智显然没用在正道上。
鹿蹊抬起握着季空青的那只手,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说:“看出来了吧?我画的是你的手。”
鹿蹊的眼神大胆而放浪,像是一簇火。
季空青被鹿蹊踩着的大腿肌肉紧绷,声音沉哑:“我的确从来没有想过,小蹊会画……这种东西。”
“哦,我画了挺多呢。”鹿蹊很诚实地回答:“不过我最喜欢你的手,也更喜欢那颗痣。”
说着,鹿蹊凑过去,从季空青的手指骨节开始,轻吻舔舐到虎口的那颗殷红小痣。
“知道吗,你的这颗痣真的很性.感。”
一开始做这些的时候,鹿蹊不是没有害臊别扭的,但真的开了头之后,不过短短几秒的适应时间,鹿蹊就开始放飞自我。
“特别涩。”
什么话都敢往外冒了。
季空青有些不适应地微微皱眉,握着鹿蹊的手指却越发用力:“你怎么……”
“我怎么?”鹿蹊不扭捏也不挣扎,甚至往上提了下衬衫下摆,顺着季空青的话反问,然后了然,“哦,季教授想说我怎么那么浪?”
“其实之前我就想说了。”
“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比较纯啊?”
鹿蹊隔着互联网的时候,什么骚话都说得出来。
结婚后,一是面对正经矜持的季教授面前难免收着,其次是以前身边也的确没有关系亲密到能面对面说这种浪话的存在,人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总会有点犹豫。
但现在,季空青都觉得他又纯又好拿捏,试图驯服掌控他了,他还装乖个什么劲儿。
他本来就不乖。
甚至,鹿蹊越说越觉得畅快,宛如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好的坏的,全部倾泻而出。
就像是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脱离家庭乖巧人设,叛逆出国去学艺术时的自由。
现在,他就像是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和条条框框的束缚,完全舒展的,自由地站在季空青的面前。
大方的,坦然的,主动的。
“季教授,我知道的花样比你脑子里的下流多得多,”鹿蹊的手指卷着季空青的发丝,乖巧的猫眼轻轻一眨,“有的是你掌控不了的东西。”
“相信我,咱们的生活绝对不可能用无趣乏味来形容。”
一个数位板上画过的姿势可以出一本习题册的涩图画师,怎么可能会真的在这方面扭捏。
鹿蹊挖掘出了季空青深埋在克制下的另一面,同时也被季空青开发释放出了真实坦诚的自己。
“季教授,你得谦逊一点,承认在这方面是我比较厉害。”
“这样的话,我或许会愿意多教你一点东西,让你……更了解我。”
鹿蹊终于明白为什么季空青在床上喜欢说那种粗暴又直白的下流话了。
在面对季空青的时候,他说起这种毫无遮掩的骚话时,那种快感甚至超过肌肤相亲的触感。
尤其是在看到禁欲者露出不可抑制的冲动,却又硬生生克制忍耐的表情时,鹿蹊心里的恶劣就开始疯狂跳动。
他突然就明白了季空青欺负他时的快乐。
并且迅速沉迷,享受其中。
大人就该是恶劣的。
反观季空青。
从昨天下午的微信对话开始,他就隐隐觉得有什么脱离了掌控,而现在,事情的发展就像是——
他原本以为自己即将驯服拥有一匹漂亮但有一点小脾气的白马,结果就在即将要成功的时候,他发现这其实是匹最为桀骜不驯的烈马,不仅把他从身上甩了下来,还得意又戏谑地在他的身边走来走去。
用摇晃的马尾巴不停挑衅撩拨他。
白色的纯完全是套在身上的保护色。
季空青觉得诧异,仔细想来却又并不那么意外。
他从以前就知道鹿蹊不是像外表那么乖巧的性格,重逢后,也从鹿蹊变化里感觉到了鹿蹊的叛逆。
可即使如此,却还是在两人的相处中,因为鹿蹊那张过于乖巧的脸、亲密互动中的生疏青涩,将鹿蹊套进了单纯乖巧的刻板印象里。
是他错了。
“抱歉,小蹊,我没能真正的好好了解你。”季空青有错就认,这是他最大的优点,并且试图趁机挖掘出自己一直悄悄在意的东西,“但你应该给我更加了解你的机会。”
鹿蹊踹开季空青发来的纯爱请求,发回去一道纯涩邀请:“季教授现在就有机会深入了解我。”
鹿蹊今天就是要打破季空青所谓的循序渐进,所谓的克制计划,引动这人所有的失控。
话音未落,鹿蹊整个人被稳稳捞起来,坐进了季空青怀里。
季空青的手指顺着他的脊柱划过,停留在纹身痣的上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又是那种熟悉的,带着劝诫意味的警告。
“手指都那么辛苦,宝贝,太贪心是会吃苦头的。”
季空青明显在抗拒完全不在自己计划步骤内的发展,试图拿回两人间的主动权。
鹿蹊越是毫无遮掩,就越是代表了季空青之前对鹿蹊的了解全然空白,那种拿捏不清的模糊,反而让季空青更加谨慎克制,想要在完全掌控看清后再靠近。
鹿蹊轻啧一声,抬手将额前的发丝尽数捋到脑后,露出精致漂亮的眉眼,然后伸手勾住季空青的脖颈,手指顺着季空青的耳根似有若无地划过,挑了挑眉。
“季教授,也不要太自信嘛。”
这个挑眉的动作轻而慢,带着撩拨的挑衅,眼眸亮如晨星。
“你不在的时候我试过,其实没什么大不了。”
鹿蹊的手捏过季空青紧绷的手臂肌肉,丝毫不管两条腿已经被弯曲压进怀里,抵着上方人结实的腹肌,嘴上的撩拨毫不退缩。
“而且,忍了这么久,说不定你还没有人家厉害呢。”
鹿蹊的手指滑动到季空青的唇角,学着之前季空青的动作,按进他的唇齿间,有些恶劣地用力。
“毕竟你是最了解机器芯片的,只要充满电,它的效率比人类高,还比人类更体贴听话,对不对?”
鹿蹊用“对不对”来反击昨晚季空青的那句“好不好”,最后十分心满意足地,点燃这场进攻最激烈的火苗,完全露出自己的本性。
尾音带着疑问,微微上扬。
“Daddy~?”
……
嘴硬一时爽。
一直嘴硬一直爽。
就是腰被抻着了,腿根的筋也有点转不过来,扯着疼。
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清爽干净的鹿蹊脑袋上顶着毛巾,被放在季空青从书房拉过来的宽大椅子里,身上盖着季空青的风衣。
眼睛也有点肿。
鹿蹊试着把腿伸出去想站一下,小腿肚的酸胀和膝盖麻擦过度的刺痛让他立刻收回了试探的脚。
嗯……咳,歇一下。
季空青的腰上挂着从浴室出来随手套上的长裤,弯着腰仔细捋平新换上去的干净床单,动作间,肩胛骨上下起伏,连带着上面遍布的抓痕齿印都变得张牙舞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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