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量验收已经有季氏那边的专业工程师来看过了,鹿蹊这次来,只是以甲方的身份检查设计需求是否有需要返工整改的地方。
鹿蹊在新房里转悠了一圈,硬装完之后,从餐客厅卧室的去起居区域,到鹿蹊画画直播和季空青工作健身的办公区域,就连狗子进出两边的猫洞他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十分满意。
设计团队还额外在画室那边增加了一排采光风景非常好的落地窗,落地窗的侧面是一整排墙面的猫爬架。
鹿蹊只是站在那,就能想象到以后住进来时透过窗帘温柔洒进来的阳光,和狗子在猫爬架上发癫的画面。
鹿蹊很喜欢。
拍了十几个视频发给没时间参与验收过程的季空青,鹿蹊在验收单上签了字,开车回了自己家。
他挺久没在这边直播了,想着最近直播都是直播投屏页面,便切了个分屏,顺手开了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手。
直播间顿时发出嗷声一片。
做贼心虚的鹿蹊低头看自己的手,仔细检查了一下,没发现被嘬的痕迹或是指印什么的,放心了。
【啊,今天是蘑菇拟人主题吗?】
【天呐,天呐,天呐,lu劳斯终于丢掉面具展示自我了吗!】
【天知道这清汤寡水的几个月我是怎么度过的,呜呜呜呜】
鹿蹊被弹幕说的很是不好意思,但他最擅长的就是理直气壮的强词夺理:“瞎说,最近这叫修身养性,以准备更好的状态,怎么就清汤寡水了?”
【是是是】
鹿蹊为了掩饰不自在,伸手拿了旁边的保温杯喝水。
是的,保温杯。
里面装着季教授爱的银耳雪梨汤。
因为鹿蹊的嗓子使用过度,今天声音听上去一直有点哑。
【老婆说的都对,老婆今天可以让我做有机物吗?】
【什么,你们都进化成有机物了?为什么进化不带我!!】
【插句话,我怎么觉得老婆今天的声音听起来……】
【特!别!性!感!】
【就特别……(比比划划)广播剧里那种事后音!】
【对对对!姐妹简直概括天才啊!】
鹿蹊呛住,咳了好半天,险些英年早逝于一口银耳雪梨汤。
他连忙转移话题,在密密麻麻都是调侃的弹幕里终于找到一条能说的,手下画画的动作都加快了:“白月光、朱砂痣、意难平?这三个我都吃啊!多香呢。”
【老婆最吃哪个!】
最吃哪一个?
鹿蹊还真思考了一下。
“嗯,那咱们分析一下。”鹿蹊一边在数位板上画,一边道,“白月光是没睡到的那个,抓心挠肺地痒,这种是真的自带吸引力,好吃。”
这个数位板是两年前鹿蹊换下来的旧板子,不过还好,各方面都没什么问题,就是敏.感度差了一点。
鹿蹊换下来的键盘和数位板不少,但是基本上都留着,虽说是闲置了可惜,但如果真的出给其他人,鹿蹊又难免有种卖小老婆的感觉。
不得劲。
不如留着,偶尔拿出来宠幸一番。
“朱砂痣嘛,就像是我的宝贝数位板,是没用够的却又因为种种因素搁置的那个。这种就是曾经的欢愉还在骨子里,夜深梦回总得想起点什么,啧啧,这种性张力很难抵抗。”
【啊?不是在讨论人物设定吗?】
【正常,老婆总能把很正常的事情说的浪打浪(服气)】
鹿蹊看到弹幕一转刚才的调侃,十分满意,嘴上继续跑火车。
【至于最后那个意难平,嗯……这个最好理解了,盛在锅里路过你的全世界但却没吃到嘴里的,这种恨不得回档重来一遍的懊恼,绝对能排进人生清单里,能不刻骨铭心么?】
鹿蹊说完,返回头琢磨了一下,觉得不太对。
不是,怎么感觉,三个里面季教授占了两个?
怪不得。
魅魔缪斯,恐怖如斯。
【老婆,你的线条飘了】
【老婆,你刚哼哼出笑音了】
【我的老婆,你是否在想你的老公(大哭)(大哭)】
鹿蹊回神,并不肯承认自己在画画中开小差的偷.情行径:“哪有,我是在想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怪。”
虽说是临时找的借口,但鹿蹊看着画布好一会儿,翻转又翻转,的确总觉得姿势哪里怪怪的。
不应该啊……这姿势他昨晚亲身试验过,能做到啊。
鹿蹊那股子倔劲儿又上来了,放下笔:“我去解决一下问题。”
说完,起身大跨步钻进了浴室里。
鹿蹊今天穿的是件墨绿色的衬衫,领口很有设计感,材质摸着像是真丝,很顺滑,袖口还缀着精致的银质袖扣。
袖扣上还一边一个雕刻了两颗五角星,看着怪可爱的。
不管是颜色还是款式,说实话,这件衬衫都看着有点骚气,他在季空青的衣帽间里找到的时候都觉得惊讶。
这也太不符合季空青平常的穿衣风格了,鹿蹊有理由怀疑,不管这件衣服是怎么出现在季教授衣帽间的,但估计根本没被穿过。
但现在它被穿在鹿蹊的身上。
鹿蹊其实有点不太记得当时季空青的姿势了。
但实践大于理论是真的。
人体的理论基础再扎实,碰到一些双人互动动作,还是会有转不过弯的时候。
这纯属经验问题,毕竟以前速写或者画模特的时候,不会有这么多设定复杂,动作交缠的类型。
之前画的时候,有些姿势鹿蹊得找参考,然后去判断有些姿势的可行性,或者干脆掰一掰人偶试试看,但现在么……
他对着镜子掀起衬衫,咬着下摆,把自己的手比对在腰侧的指印上,试图想象季空青当时的动作。
十分钟后,鹿蹊从浴室出来了。
坐在数位板前下笔如有神。
因为画得过于投入,原本捋上去的衬衫袖口滑落下来,掠过鹿蹊的手腕,又被鹿蹊折了上去,顺手扣上了袖扣。
……
东区实验楼的七层都是季教授的实验室。
休息区里,马尾女生拖着一个懒人沙发坐在休息区角落,耳朵里插着耳机,试图用一些精神食粮治愈实验第二十次失败的心灵创伤。
然后她看到了老婆直播间画面露出的墨绿色衬衫袖口,和那个极度眼熟的,银质星星袖扣。
同导师的博士学长端着保温杯飘着路过,一看就是熬了大夜,早上仍旧不信邪重跑数据又失败了,两眼空洞,眼袋叠加黑眼圈,脸上写满了数据玩我。
有些bug简直像是在培养皿里注定死亡,在野外茁壮成长的细菌,单拎出来怎么都对,嵌套进去怎么都不对,今天一切顺利,明天直接嗝屁。
每天都有惊喜盲盒等你开。
反正实验室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崩溃,也都有自己的调节方法——除了天选科研人,情绪稳定到可以媲美机器人的季教授。
学长的裤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拽住,他慢半拍低头。
“学长,你还记得……这个袖扣么?”
研究生的学妹举着一个平板。
要么说科研害人呢,好好的姑娘,这会儿从脸色到语气都变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恐怖。
袖扣?什么袖扣?
学长弯腰仔细看平板上被局部放大的画面:“记得啊,这不是之前星星杯机器人大赛的金奖纪念品么?当时带团队入围的几个导师都有。”
他伸手划拉了一下平板,从记忆里扒拉出画面:“你这是从哪找到的比赛截图么?学院墙还是贴吧?”
他研究生的时候就跟着季教授了,那场比赛他虽然不是小队成员,但也是全程参与了的。
“当时比赛我们是逆风,前几轮打分都不太好。卷哥为了鼓舞士气,难得穿了件和平常完全不同的衬衫,绿色的,看着又贵又帅,贼牛逼。”
“获奖的时候礼花亮片撒了卷哥一身,不知道哪个神人拍了张卷哥低头卷袖口的神图,发到了论坛和学院墙上。”
“那段时间跑到卷哥面前偶遇打卡的学生都多了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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