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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皮囊(4)

作者:程云极 时间:2025-04-13 10:48:19 标签: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白月光 火葬场

  “哥哥。”

  “又和徐知竞吵架了吗?”

  唐颂以前也爱这么问。

  只是彼时的夏理尚且能用轻松的心情去抱怨无关紧要的小事,而此刻的夏理却根本说不出口,也不知道那是否就是能够诉诸于唐颂的内容。

  他于是茫茫然不答话,握着手机累极了似的倒回到被窝。

  徐知竞跟着在床边坐下,用指腹抵上夏理的心口,轻盈地下移,措不及防重重摁了下去。

  这换来一声短促的轻叫,让唐颂愈发关切地询问。

  夏理不得已去握徐知竞的手,却被对方反攥住,玩闹似的让五指挤进指缝,与不情不愿的夏理十指交扣。

  “怎么了?”

  “没什么……”夏理稍过了一阵才回答。

  “好吧。”唐颂说,“不要老是说讨厌徐知竞,就算是朋友听多了也会伤心的。”

  唐颂察觉到夏理情绪不佳,只当对方和小时候一样与徐知竞闹别扭,将无心的一句话说成了教诫,更让夏理不敢开口。

  两人相互间没了回应,唐颂等过数秒,无奈拿半是哄人的口吻问道:“下周有空吗?我们去雪场度假。”

  “嗯。”夏理先应了一声,过后才想起去打量徐知竞。

  他悒悒朝对方看过去,眼前的青年哪里还有半点野兽的做派,全然一副斯文得体的姿态。

  室内仍留有未能散去的膻腥,徐知竞身上却流露出足够贵重的涵养与气度。

  他温柔地牵着夏理的手,仿佛正尝试拯救陷入泥潭的下位者。

  徐知竞将自己摘出去,与一切肮脏低劣的行径撇清关系,还是当他克己复礼的大少爷,要说是夏理春情难耐。

  “去啊。”夏理听见徐知竞小声地提示。

  他因而把手机更握紧了许多,曲得骨节都突兀地泛白,被扯着一条手臂坐起来,挨到徐知竞身边,被迫接受对方恶作剧似的亲吻。

  “有空的。”夏理偏过脸说。

  “那我把地址发给你们,到时见。”

  “嗯。”

  夏理挂了电话,随手把徐知竞的手机丢到了床下。

  对方不管这些,照旧继续着先前的吻,细细密密地顺着皮肤向下爬。

  夏理去推徐知竞的脑袋,用一种似泣非泣的语调拒绝,再后来又变成谩骂,踢着徐知竞的肩膀好轻絮地啜泣。

  “徐知竞,你是不是有病啊!”

  徐知竞才不管这些,把夏理玩得曲着腿发颤才心满意足地起身。

  他贴在夏理耳边说悄悄话,噙着笑啄吻对方的耳垂,慢条斯理地问:“这次怎么不和你的唐颂哥哥告状了?”

  “不和他说说昨晚你是怎么过的生日?”

  ——

  徐知竞对唐颂微妙的敌意并非无端产生,而是有迹可循地由夏理点点滴滴的偏心滋养。

  或许友谊可以更为包容,但喜欢却是一件极为私密的事。要每分每秒都称量自己在对方心中的比重,每时每刻都比较自己与他人得到的细微回馈。

  徐知竞顺遂的人生到了唐颂面前就只有落败,毫无意外地在每一场由夏理决定胜负的对垒中成为输家。

  先来后到在夏理心里似乎是最为重要的一项因素。

  无论如何,更晚相遇的徐知竞都没能赢得哪怕一局的胜利。

  夏理永远对唐颂最上心。

  要先给唐颂的小马喂苹果,要先接唐颂的冰淇淋。

  要第一个喊唐颂的名字,要和唐颂牵着手沿北山街一直往黄昏的大院走过去。

  徐知竞始终排在第二名。

  有更优秀的小马也不行,有更合口味的冰淇淋也不可以。

  即便同时出现也不会成为最先脱口的名字,只能踩着夏理的影子看夕阳渐渐在山后沉落。

  徐知竞当然也尝试过投其所好。

  他去学单簧管,学唐颂的样子更温和妥帖地待人。

  可夏理却每一次都只会跑到唐颂面前说‘讨厌’,说徐知竞是幼稚的学人精。

  徐知竞为此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不解,甚至怏怏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只能藏入心室,让它变成一种奇怪而渺小的钝痛。

  这样的痛觉不常出现,但又切实地存在着,捉迷藏似的在夏理的每一次不公正后一闪而过,把徐知竞的心装进漂亮的气泡里,晃悠悠飘起来,再拿唐颂的名字戳破。

  ——分明是夏理先来招惹他,分明是夏理先要和他交朋友。

  徐知竞的愤懑在某天终于满溢,要扒着喉咙从鲜红的口腔中爬出来。

  他到底想起自己是谁。

  是任何事物都唾手可得天之骄子,是在权力与信托金的环抱中由无数谄媚坚坚实实捧在云端的徐知竞。

  徐知竞生来就该得到想要的一切,而此前对夏理的所有温柔都已经算是迁就。

  他想起世界史课上老师谈论巴洛克时代的论调,咏叹一般,抑扬顿挫地说着十七世纪的西方贵族如何左右他人的命运。

  教室里坐满了与徐知竞家世相当的孩子,以至于那位老师都在这样的氛围下误以为自己也已然是其中一员。

  他用优雅连贯的词汇低呼,如同一幕歌剧正欲开场。

 

 

序曲过后,徐知竞听见他说:“就算到了今天,普通人的命运也还是掌握在将来的你们手中。”

  彼时徐知竞十一岁,世界非黑即白,他反感地皱起了眉,自此以后,那位老师便再也没有在这所学校出现过。

  年幼的徐知竞以为自己勇敢地维护了所谓的正义,殊不知这也是他第一次像对方所说的那样,将他人的‘命运’变成自己手中一件随意的玩物。

  徐知竞在十六岁的春末后知后觉意识到,就连夏理也能够成为被奉上的礼物。

  他于是颇为任性地向母亲讨要。

  像要一只小猫一样,去要一个活生生的人。

  ——

  愿意被主动记起的过往叫作回忆。

  而所有不愿意的就只好偷偷钻进梦里,迫使夏理又一次去经历。

  他在梦中回到属于自己的十六岁,徐知竞过完十七岁生日不久。

  北山街的大院要为接下去的峰会改建。

  夏理在离开前最后回望了一眼。青灰的砖石上爬满了盛开的凌霄花,满墙嫣红,漂亮得好像知道来年就不会再开了。

  那座院子最终被重新规划成了酒店,负责接待各方与会人员。

  徐知竞跟着父母一起搬去湖区的另一处别墅,仍旧傲慢地在最繁华的地段享受着他人窥不见的幽密,还是当他的大少爷,听拜访者数不清的奉承。

  夏理起先讨到过几次回家的准许,后来却主动放弃了这样的机会。

  那时父亲的企业已然并入徐氏旗下,公告一出,夏家夫妇便彻底退出运作,只等子公司下一季度分红。

  他们悠闲地继续着富足的生活,在夏理都不曾知晓的时刻孕育出新的生命,让丰沛的爱意环绕后者长大。

  夏理回到家,不知所措地看着保姆怀里的婴儿。

  正巧有亲戚来,笑盈盈就说出了一句或许确实算作事实的话。

  保养精致的女人用她富态双手接过了夏理的弟弟,将对方托在臂弯里,轻哄着说:“夏理,你看你都不回家。”

  “爸爸妈妈不喜欢你了,现在有弟弟了就更不要你了。”

  她在说这些时并不看夏理,而是笑着与那个尚且没能定下名字的婴儿对视。

  夏理想要反驳,又不敢将好不容易要来的回家的机会搞砸,踌躇许久也只是向前挪了半步,无甚表情地靠近,试图从一个婴儿身上得到不可能的回应。

  他安静地注视着对方,看新的生命用一种并不直接的方式为自己带来不曾体验过的苦痛。

  那双先前还充满好奇的眼睛在他伸出手尝试拥抱的一瞬没有丝毫征兆地移向了他。

  夏理的弟弟停顿了一秒,然后同样出乎意料地嚎啕哭了起来。

  他听见脚步声,很快又看见母亲从卧室的门框下穿过,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小儿子从女人手中接走。

  曾经字句清晰承诺过会带夏理回家的口中此刻却含糊不清地发出一些声调柔和的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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