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德牧挺帅的啊。”冯瑶越看越喜欢,后面干脆撑住膝盖,半蹲下来,“血统应该很纯吧?”
苏安沂思索,笑了笑:“不是,是串儿。”
“啥串啊?品相这么好?”冯瑶不敢相信。
苏安沂说:“中国的一个犬类,忘了叫什么了。”
冯瑶莫名其妙:“真的有吗?”
苏安沂缓了几秒,才淡淡笑道:“开玩笑,是我朋友平时爱逗嘴说的话。”
“噢噢噢,这样。”冯瑶理解,乐呵呵地说,“我说呢,还能这么串,总不能串到返祖吧。”
苏安沂配合地笑了几声。
冯瑶左右打量德牧犬,又问:“能摸一下吗?”
苏安沂语气妥帖,温声说:“它性格比较桀骜,凶的时候很难控制,恐怕不可以。”
冯瑶遗憾:“啊,就一下也不可以吗?我看它在您身边,还挺听话的。”
苏安沂垂眸,掌心轻轻抚过德牧的脑袋,毛茸茸的,但极为顺滑。
昨晚的头没白洗。
他忽然想到这件事,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秦煦被摸脑袋,早已习惯去蹭蹭对方的掌心。
苏安沂轻声说:“要不你问问它?”
冯瑶惊喜:“它这么厉害?还能听懂人话?”
苏安沂忽然一笑:“……有时候听得懂。”
冯瑶:“哎,狗狗——对了,它叫什么名字?”
苏安沂:“煦煦。”
“xuxu……”冯瑶思考,“哪个煦?”
“旭日东升的旭。”
秦煦抬头瞟了一眼苏安沂,只见对方面色毫无波动。
冯瑶说:“光读就怪怪的,不过如果知道哪个字,还不错。”
她对德牧犬使出经典逗狗技能,勾手指加“嘬嘬”声:“来,旭旭,嘬嘬,阿姨摸一下你的脑袋可以不?很轻的,你放心,绝对不会把你弄痛。”
秦煦:“……”
他毫不犹豫地摇头,还往后退一步,躲在苏安沂腿后面——
当然,这么个大身子,挤到桌子下已然不易,做不了什么大动作,躲不躲都是一个样。
冯瑶又凑近一点:“来嘛,阿姨很诚心和你玩。”
秦煦汪汪叫了几声,表达自己的不想。
冯瑶失望:“好哦,看来你不喜欢我。”
苏安沂含笑:“旭旭可能怕生,在家还是挺热情的,出来害羞了点,等我多带一段时间,改改性格。”
他又低头,摸了摸德牧的脑袋,温温柔柔地说:“下次可不要这样了。”
秦煦歪头,犹豫至极。
苏安沂眯起眼睛,然后捏了下狗耳朵,柔声说:“真不乖,我说的也不听了。”
秦煦瞬间绷直,全身不敢动。
他大概懂了。
然后疯狂摇头。
苏安沂终于松开手,恢复平日的模样。
冯瑶帮忙清理了一下苏安沂的地面,将青铜摆件的碎片清走,恭敬地和人告别。
大门一关,秦煦瞬间“飞”出桌底,往苏安沂身上扑,尾巴摇得飞快。
苏安沂好笑,但还是把德牧犬抱在怀里。
秦煦兴奋地四肢并用,舌头狂舔苏安沂的脖子。
“嘶!轻点,你是想弄破我的大动脉吧?”
秦煦讨好地用脸蹭,嘿嘿笑。
“还挺聪明的,知道变成狗。”苏安沂轻轻在小狗的后背打圈,一下一下地按揉。
秦煦得意,正要张狗嘴讲话,忽然记起对方不喜欢自己用拟态讲人话。
苏安沂曲起指关节,刮了下狗鼻子,笑眯眯地说:“准你说一次。”
“我又不是笨狗,柴犬才笨,我多聪明。”
苏安沂乐得不行:“好的,我懂了。”
秦煦往苏安沂怀里钻,还要向苏安沂讨吻。
苏安沂避开脸,好笑地说:“我可不搞人兽恋。”
秦煦眨眨眼,懂了。
他跳出苏安沂怀里,准备换回人形状态。
苏安沂阻止了他,指着地面的衣服:去我休息室换,这些一起带进去。”
“脏了……”秦煦兴致不高。
苏安沂说:“你看看我里面的临时衣服,你觉得能穿的就穿呗。”
秦煦唉声叹气,不吭声了,默默走进休息室。
苏安沂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秦煦是生气了,但不知道生什么气。
很难理解。
德牧犬的尾巴垂下来,不晃不荡,慢慢走到里面。
苏安沂继续改文件,然后滞了滞,起身去关门、反锁。
——他甚至还要自己亲自在里面加一层锁。
安全感慢慢。
十分钟后,秦煦出来了。
“苏安沂……”他从后面揽住苏安沂,嘴鼻抵着对方后颈,露出一双好看的狗狗眼。
“嗯,怎么了?”苏安沂垂下眼皮,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摩擦。
“亲亲。”秦煦小声说。
苏安沂四平八稳,称述事实:“这里是公司。”
秦煦疑惑:“公司规定不能亲嘴吗?”
“……”苏安沂笑了,有时候不知道是物种、还是年纪导致他们之间的区别。
——或者说,直系动物思维。
“没规定,但影响不好。”
“只有我们啊。”
“影响不好。”
“没人看见怎么影响不好。”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
小狗憋屈,不懂人类的弯弯绕绕。
苏安沂尽收眼底,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放轻声音:“好吧,我逗你玩,别放心上。”
说着,苏安沂还主动去亲秦煦的嘴巴。
谁料,秦煦反而有脾气,微微撇开头,吻落在了靠近嘴角的位置,又和下巴擦过,然后继续控诉。
他阴阳怪气地说:“不好,天知地知,都有第三、四个人出现了。”
他补了一句:“确实不应该亲。”
“随口一说呢,你还生气。”苏安沂笑着说。
秦煦说:“你说出来,那就是真的。”
苏安沂哄他:“真没,闹着说呢。来,周末什么时候吃饭?我请。”
秦煦嘴里说“不要”,但身体没行动,还稳稳坐着。
苏安沂知道稳了。
他慢慢环住秦煦的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关注对方。
呼吸交缠,秦煦眼皮都不敢眨,哑声问:“干嘛?”
苏安沂垂下眼,双手捧着秦煦的脸,左看看、右看看。
秦煦绷着嘴巴,音调变形:“你到底、干嘛?”
苏安沂大概知道,对方是个喜欢被人推着玩的人,俗称“强制”。
“啾~”
苏安沂笑着亲了一口。
然后又亲了一口。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
秦煦耳朵变得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晚点,就下班的时候,我们去你之前住的地方搬东西。”苏安沂目光如水,声音缱绻。
他的嘴唇湿漉漉的,红润饱满,泛着淡淡的媚。
但不会太女性化。
是一种清爽的好看,或者说诱惑。
秦煦亲得脑子晕乎,凭本能回应:“哦,我知道……就是搬东西,回我家搬行李去你家。”
“错。”苏安沂慢条斯理地说。
秦煦清醒了,立刻开始回忆小细节。
没有,好像做得都挺好的。
苏安沂发现对方真的没发现,有点细微的失落。
但他没陷入这种情绪太久,温柔地替对方改正:“难道不是去我们的家吗?怎么就变成我的家了?”
他勾住小狗的衣领,轻轻敲了几下:“来,重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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