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煦舔了舔唇,问:“可以吗?”
苏安沂哼笑:“为什么不可以?”
对方摸他腰、摸他腿不都挺来劲儿的吗?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允许的。
果然和看的感觉一样,很顺滑。秦煦指尖从发尾掠过,慢慢往上,悬空到肩膀,再到脖颈,最后停在脸侧——
他和苏安沂对上视线,微妙的电流从从指腹蹿起,炸得慌。
秦煦“嗖”地缩回手,眼睛落到地面:“嗯,挺顺滑的。”
苏安沂短促地笑了下。
高跟鞋……秦煦不禁开口:“穿高跟鞋累吗?你的脚背快成九十度了。”
真是“直男”说法。苏安沂乜他一眼,似笑非笑:“累啊。但必须这么搭配,不是吗?”
“哦哦。”秦煦顺着答,“是的。”
他沉默几秒,又问:“你穿女装是爱好吗?”
“算吧。”
“每天都要穿吗?”
“看心情。”
“……”
“怎么不说话了?”苏安沂问。
“没,就问完了。”秦煦老实说。
“问完了?”苏安沂颔首,“那轮到我问了——”
秦煦怔了下:“好,你问。”
“为什么要把我推进小房间?”
秦煦迟疑片刻:“不想你被纠缠。”
“遇到每个被纠缠的人,你都要推进去?”苏安沂不辨喜怒地问。
“不是。”秦煦不爱管闲事,对于人类向来敬而远之,只是因为当时是苏安沂。
他说:“只对你。”
苏安沂不说话了,慢慢抽了一口烟。
秦煦眼睛黏到他脸上,思绪荡开:总觉得苏安沂的脸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眼睛变大了点,轮廓柔和了点,嘴唇红了点,睫毛好像也长了点。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有截然不同的感受。
他想来想去,归咎于对方穿的是女装,当然和平时不一样。
苏安沂冷不丁出声:“以前真没谈过恋爱?”
秦煦回神:“没有。”
苏安沂眯起眼睛,伸手拽过他的衣领。秦煦不明所以,但没有挣扎。
鼻尖逼近,呼吸柔柔缠绕在一起。
薄荷味的香烟。秦煦想,好怪,比酒吧的烟味好闻。
“没有撒谎?”苏安沂伸手一只手,按住秦煦心脏的位置。
秦煦眨眨眼,胸膛的起伏随着呼吸,变得无比清晰:“没有。”
苏安沂敛眉,轻声问:“我问你,你真的很缺钱?”
话题转得太快,秦煦茫然:“啊,还好。”
苏安沂换了个问法:“你需要钱做什么?”
秦煦抿了抿唇:“用钱……”
此时,苏安沂已经松开秦煦的衣领,往后退,但秦煦仍然追着往前。
苏安沂被逗笑了,他伸出一根食指,抵着对方的下巴,轻点几下。
秦煦像被施了魔法,定在原地。
苏安沂柔声重复:“用钱做什么?”
“……买车。”秦煦喉结滚动了一下。
苏安沂低笑:“就为了这个?”
秦煦不懂苏安沂的笑,就像不懂半小时前,苏安沂为什么生气。
“我为什么生气?”苏安沂轻啧一声,又想拧人了。
秦煦惊觉自己问出来了。
“为什么骗我?”苏安沂挑明地问。
秦煦晃了下神,隐约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小声辩解:
“不是骗,确实是重要的事。”
“噢——”苏安沂冷笑,眼皮一撩,展露出少有对待秦煦的攻击性,“来酒吧是一件重要的事啊。”
不知为何,秦煦心脏漏跳一拍,有种喝假酒的错觉。
脑子晕乎乎的。
完全不一样的苏安沂哎。他失神地想。
秦煦以为的苏安沂,是温柔的、沉稳的、无话不谈的。
但这一层,像岩浆外的薄膜,在某个瞬间,轰一声,尽数破裂。
他看到随性的、生动的、无与伦比的苏安沂。
“发什么呆?”苏安沂不轻不重地踢了秦煦一脚。
秦煦像瞬间重心不稳,腿一软,往后面倒。苏安沂愣了愣,赶紧将人拽回来。
“喝酒了?”苏安沂好笑,“喝多少了?”
“没喝……”
“没喝也醉?”
“……”秦煦站稳后,有点狼狈地撇开脸,“来酒吧是为了帮忙,挺重要的一件事,不是玩。”
他尽力去捋清对方的逻辑,“我不是故意失约的。”
苏安沂抱着手臂,慢声问:“哦,重要的事……帮忙调酒?我好像没看见你。”
秦煦:“……”
他迟疑道:“我干了其他事,不止调酒。”
“其他事很重要?”
“嗯。”
苏安沂定定看了他一眼:“好的。”
忽然,远处传来嬉闹声,是有一对情侣,拿着手里的呲花棒玩。
彼此追逐,吵吵闹闹,能听见女孩清脆的笑声,在寂静里回荡。
秦煦被吸引,好奇地看那个“会发光的棒子”。
苏安沂若有所思,问:“想玩这个?”
秦煦:“这是什么?”
苏安沂顿了顿:“没玩过?”
秦煦摇头。
苏安沂意外,但没说什么。他朝那对情侣走过去,问他们手里的呲花棒哪里买的。情侣双方的性格爽朗,直接塞了一盒给他。
苏安沂连声道谢,女孩豪气摆手,说不是事,这个款可特别了,你试试看。她还顺便附赠了火柴。
苏安沂也没不讨趣地说自己有打火机,微笑着接受并表示感谢。
“喏,玩吧。”苏安沂回来把呲花棒塞给秦煦。
秦煦新奇地打量,左摸摸右摸摸。
“直接点吗?”他跃跃欲试。
“嗯。”苏安沂点头。
秦煦试了试,“吱”一声,呲花炸开小火光,噼里啪啦作响。
他学着女孩动作,僵硬地挥动了下,不自觉嘴角上扬。
慢慢的,呲花橙色的火光冒出奇异的蓝色烟雾,一挥,带出云朵般的小尾巴。
“你看!”秦煦睁大眼睛。
苏安沂惊讶,原来这是女孩说的特别,他笑笑道:“我也第一次见,以前的呲花可没这套把戏。”
秦煦看着苏安沂微笑的脸庞,鬼使神差地将呲花棒绕着他转,但也保持距离,不伤害到对方。
蓝芯吞噬橙光,烟气寥寥,溅出火星点点,形成圆形的朦胧光晕。
柔光里的苏安沂,目光如水,给秦煦无法言明的奇特感受。
像滋生了某种可能性。
秦煦的心怦怦乱跳,不受控,血液逆着往脑子冲。
苏安沂不明所以,抬眼瞥去。他嘴唇咬着细长的香烟,含糊地问:“干嘛?想烧我?”
“你好漂亮。”秦煦低低说道。
苏安沂哑着嗓子问:“喜欢我穿女装啊?”
秦煦情不自禁点头,但又摇头。
苏安沂扬眉:“什么意思?”
“你穿什么都好看。”
“嘴真甜。”苏安沂睨他,“老实说,你是男女都可以吗?”
秦煦懵了懵,什么意思?
难道……对方问穿女装男装都可以吗?
“你都很好。”秦煦回答。
苏安沂提醒:“我性别是男的,女装算我的癖好,我可没飞泰国做什么手术。”
秦煦不解,但还是说:“我知道,你怎么都好。”
——不过,泰国做手术什么意思?
苏安沂笑骂:“油嘴滑舌,这么会逃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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