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煦埋头扒饭,含糊说,“有生活的……”
苏安沂话锋一转,微笑:“哦?看来很丰富。”
秦煦越吃头越低,“嗯嗯”应了几声,专注吃饭。
苏安沂慢吞吞地说:“我也挺久没和你聊天说话了,有时候下班挺无聊的,介意分享一下你闲暇时间的消遣方式或者爱好吗?”
秦煦:“……”
他纠结了一下:“其实没干什么……就运动……嗯,运动,算我的爱好。”
苏安沂静静地听着,温声问:“只有运动?”
“嗯。”
苏安沂不绕弯子,直接打直球:“你最近是在躲着我?”
秦煦又呛住了,狂咳嗽。
苏安沂体贴地递过水:“慢点吃。”
“谢谢……”秦煦狼狈接过水,好不容易不咳了,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苏安沂直视秦煦的眼睛,等待答案,但他也不催促。
秦煦舌尖抵住牙齿,许久,才低声说:“抱歉,是我的问题,之前对你说的话……我很愧疚,我不应该说你凶、不好相处、年纪大,不该随便揣测人,任何人都不应该……”
他想了想,又失落地说:“我知道,我这种行为会被人不齿,我错了,对不起。”
说来说去,秦煦自己丧了这么久,最直接的原因,还是不想拉低自己在苏安沂心中的印象。
苏安沂:“……”他心里叹气,还在纠结这件事?
他说:“我说过,没关系的,你别想这么多。”
秦煦低头:“嗯,那你……”
苏安沂后面的话没听清,凑前问:“我什么?”
秦煦欲言又止,闷声说:“没事,我吃饭了。”
——你还能继续和我当朋友吗?
应该能吧。秦煦自我安慰,吃一口偷看他一次。
苏安沂被逗笑了。
他顺手摸摸秦煦的脑袋:“既然我都说没关系了,那之后就不要躲着我了。”
秦煦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好。”
苏安沂假装没听见,又问一遍:“你说什么?”
“好。”秦煦轻咳一声,加大音量。
苏安沂笑了笑,又揉了一把。
自从这次谈话,青年确实没躲了,但变得拘谨了许多。
微信上回消息是正常了,但人却很难约出来了。
连续两周,苏安沂周末约秦煦,都被拒绝了。
他问原因,都说有事,具体什么事,青年支支吾吾,含糊说以前的工作,需要他回去帮忙。
其实真相很简单,秦煦配合人类的警察,在各大酒吧“闻”毒品。
这不是个好工作。
酒吧音乐声震天,鼓点刺激,灯光绚丽刺眼,对狗来说,实在称不上好的体验。空气里还混杂着各种味道,呛鼻熏天。
最要命的,他还要在酒味、烟味、香水味、汗臭味……数不胜数的各种味道里,分辨出是否有他寻找的气味。
难熬至极。秦煦每次来都撑着精神,很想回家。
上一份工作?苏安沂拧眉,沉默了一下,问道:“免费帮忙?”
秦煦否认:“不算吧。”
“你和老板关系很好?”
“还行。”
苏安沂忽然眯起眼睛,敏锐地说:“你那边挺吵的,你上一份工作是什么?”
秦煦“啊”了声,转过头,是酒吧出来了一大帮人,吵吵嚷嚷的。
“我还要喝……”
“去你妈的,别推老子!”
“酒……酒……”
“妈的,去死!呸!”
……
苏安沂不咸不淡地说:“听起来像酒吧,你上一份工作在酒吧干嘛?”
秦煦沉默,“训狗”两个字卡在喉咙,心情略为复杂。
——撒谎果然是有代价的。
他犹豫许久,才说:“就……在酒吧工作。”
苏安沂:“……”
他听出青年的敷衍,怀疑对方只是和人出去玩,而非所谓的“帮忙”。
“好,在酒吧工作。”苏安沂重复一遍,等对方是否继续解释。
而秦煦显然不理解,以为对方是停顿,蹲在路边继续等人说话。
苏安沂捏了下鼻梁,意识到自己有点魔怔了。
毕竟以自己的身份,他似乎没有指责的立场。
继续问下去,又显得自己咄咄逼人。
——暧昧让人踌躇不前。
苏安沂“嗯”了一声,说:“行,那我不打扰你了,拜拜。”
“哦,好,拜拜。”
秦煦看着挂断的电话,呆呆地蹲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他准备站起来。
手机又响了,是苏安沂。
秦煦快速接通:“怎么了?”
苏安沂温柔地说:“哎,手误,不小心打过来的。”
秦煦不知为何,下意识抖了抖。
好温柔的声音……
柔得像在耳边挠痒痒,他打了个激灵。
“怎么不说话?”苏安沂问。
“啊?”
“不打扰你,挂了。”苏安沂说。
秦煦来不及说话,电话又挂了。
他盯着屏幕,直至黑屏。
秦煦:“……”
好怪,但说不出哪里怪。
对方是想和他说什么吗?好像也不是……
他抓了抓头发,心里痛苦地哀嚎:人类好难懂啊,怎么才能搞懂。
不对,不需要搞懂人类。
搞懂苏安沂就行了。
第14章 为什么痛?
秦煦在酒吧工作到半夜,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格外嘈杂,刺得他耳膜痛。
临走前,李涛客气地和他握手,说:“辛苦了,麻烦您下星期……”
秦煦耷拉着眼皮,沉默地听,忽然,左后方袭来一个醉醺醺的黑影。
李涛眼睛一睁,抬手就要挡过去,秦煦比他更快,头也没回的,五指朝后一拧,一声惨叫,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醉酒的男人显然清醒过来,蜷成虾米在地上嚎叫。
秦煦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脚朝内收了点。
他语气恹恹:“好的,下星期的时间地点发我,我走了。”
李涛眼里的惊讶闪过,很快收敛:“好,再见。”
秦煦走远后,岳卓成啧啧凑上来,双手环臂:“这小子……有点本事啊,是训练过吗?”
李涛整理压在腰部的手 ’枪,看不出表情变化:“不清楚。”
岳卓成摸摸下巴:“如果身手可以,下次其实可以直接让他跟在最前面,我们也不用派人保护……”
说到这,他嚷嚷:“不对,这群人神秘兮兮的,本来就不需要我们保护?”
李涛没吭声,垂眸扫视了地上还在说胡话的醉酒男人,冷静地说:“给他醒酒,然后带回警局。”
岳卓成赶紧应了,一把将男人拉起来,对方还要挣扎,他喝了一声:“老实点。”
醉酒男人左摇右晃,嘴里嘟囔,倒是变得老实了。
-
秦煦回到家,先去洗澡了,但沐浴露作用有限,那股在酒吧残留的味道,总是在鼻腔挥之不去。
他躺到床上时,顺手关了灯,刚闭上眼,困意如潮涌般袭来。
忽然,秦煦猛地睁开眼。
少了些什么……
秦煦支起手臂,靠坐在床头,捂住脸思考。
哦——
今晚好像没有和苏安沂说晚安。
秦煦赶紧打开手机,点进微信,不可避免的,他感到失落了。
没有消息。
以往某个时间点,对面会给他发多肉的照片和一句晚安,后面还会跟个月亮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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