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方面带微笑,看起来很是绅士儒雅,落在身上的眼神似乎在审视端详自己。
他侧眸看向段砚初:“大少爷,这位是?”
两人说着不同的语言,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尽管语言不通,气氛却突然有些微妙。
段砚初并没打算做什么介绍,毕竟并不重要,却看见克莱门斯忽然站起身,径直往他跟前走来。
克莱门斯是D国人,有着西方人得天独厚的身高体格优势,加上优势拥有S2+基因的顶尖Alpha,气场自然是自带压迫感的。
“我猜你应该就是陈予泊,陈先生?”
两个身形高大的人面对面站着,竟有种不分上下的气质。
陈予泊见投影中的人竟然如此真切的走到自己跟前,再听着对方说着外语,本来他确实是一窍不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似乎听懂了?好像有个翻译器在脑海里滚动。
这外国佬喊自己陈先生?
“我是ABO国际联盟政府秘书长克莱门斯,这一次枪击案非常感谢你帮助了Lorcan,听说在他安全期里也是你一直在照顾他,真是辛苦你了。基于这个原因,我已经向上级申请免除追责你擅自摘下失控者项圈的行为。”
克莱门斯笑得彬彬有礼,朝着陈予泊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陈予泊出于礼貌也伸出了手:“……?”
这句话有点长,脑海还没翻译出来,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段砚初。
“他说你个子挺高的。”段砚初听完笑了,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克莱门斯秘书长,他听不懂外语,你说中文吧。”
这些Alpha都挺擅长把自己当回事。
克莱门斯:“……”他什么时候会中文了,无奈一笑:“Lorcan,你是在逗我吗,我可不会说中文。”
“那你又是在做什么,你跟他说这句话是以什么身份说的。”段砚初将陈予泊拉回身旁,对上克莱门斯那双湛蓝色的双眸:“克莱门斯秘书长,我看见你心情更糟了。”
克莱门斯听着这声‘克莱门斯秘书长’的称呼,心情莫名微荡。
“Lorcan,你是因为我最近太忙没有找你在生我的气吗?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什么时候被标记的?那个Alpha是谁?”
段砚初皱眉:“什么标记?”
陈予泊认真听着,这两人在说什么呢,脑子翻译得也太慢了。
“你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血液标记?先坐下吧,我们聊一聊这件事。”克莱门斯见段砚初表情有些不高兴,侧过身走到一旁的沙发前,将放在接待桌的甜品盒打开:“我给你准备了开心果慕斯。”
“他不能吃。”
一道带着慵懒醇厚的声线响起,说着流畅的外语。
段砚初讶异看向陈予泊,仿佛见鬼:“???”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这就会说了?
陈予泊顺势握住段砚初的胳膊,微微侧身,抬起手臂,高大的体格侧着身将他护在身后,做出下意识的保护行为。
他的目光对上不远处的克莱门斯:“不好意思,他对蛋白质过敏,我是他的保镖有这个职责监督他。对了,你不知道他蛋白质过敏吗?”
这是一句相当完整的外语表达,不论是从口音还是语法也都相当标准,甚至连腔调都有点复刻的意思。
又因为嗓音年轻,带着水汽浸润过的微哑,腔调更胜一筹。
甚至连这句反问都显得有意思。
两人目光相对,眼神交汇的瞬间,空气仿佛是被拉满弦的弓,一触即离后又恢复了刚见面时的礼仪。
克莱门斯将甜品盖子放了回去,微露懊恼之色,而后抱歉笑道:“我怎么给忘了,对,Lorcan不能吃蛋糕。看来我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时间也被照顾得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陈予泊心想脑子翻译终于跟上节奏了,但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放心?为什么要说放心。
“可能你不知道,我再自我介绍一下,我是Lorcan的首任安全监督官。”克莱门斯声线温和,依旧保持着风度,而湛蓝色的眸底晕开几分冷意。
“前任,安全监督官?”陈予泊又看向段砚初,低头询问:“是这样翻译吗?”
段砚初微耸肩,也没说什么:“差不多吧。”
陈予泊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前任。”
First term(首任)和The Ex(前任)的语境可完全不同。
克莱门斯听着,唇角弧度有那么一瞬的收敛。
他见自己照顾了近十年的Omega,才放人刚回国身边就出现了个碍眼的存在,甚至还默许这人的行径,眼神冷了几分:“Lorcan,或许我们的玩笑得暂时告一段落聊正事了。”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吗?”段砚初看着克莱门斯脸上难得一见的失态,心情好些了:“还是你想继续聊首任和前任的区别?”
“所以那个标记你的人是谁?”克莱门斯问。
段砚初不知道哪里给人造成了误会,语气冷漠:“我不清楚。”
他会被人标记?想得倒挺美。
克莱门斯见他这幅样子以为他是不想说,心情有些阴沉,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他收起情绪的端倪:“Lorcan,你要知道你的信息素不仅仅会影响Alpha,Omega,Beta都会受到你的绝对吸引力影响。”
“我担心你会在自己意识不到的情况下就被人进行了血液标记,没想到我最担忧的竟然发生了!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我不确定那个Alpha是不是想拥有你的孩子。”
陈予泊察觉这男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身上,看他做什么,不可能是他,他又不是Alpha。
段砚初觉得好笑:“你觉得可能吗?我会被人随便标记?”
陈予泊神情微妙看着段砚初:“……”还别说,两位父亲就交代他这件事了,要他找出那位神秘的Alpha,问题是他哪里知道啊。
段砚初似有感知,看了眼陈予泊,恰好对上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家伙什么表情?
克莱门斯见自己劝说不了这位大少爷,转向陈予泊,沉声说道:“陈先生,我也希望你能谅解,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失控者的保镖,你的职责不仅仅是能够保护好他,而且必须让他毫发无伤,一滴血都不允许,可这次Lorcan还是受伤了,是吗?”
“而且你还擅自摘下了失控者的项圈,这足以将你解雇了。”
他说着,将目光落在段砚初被风衣领子挡住的脖颈处,边缘是隐约可见纱布,眼神里染上显而易见的隐晦复杂之色:“还让你受伤了。”
陈予泊:“?”怎么就成他的锅了?他可不吃这种pua:“这位先生,十分抱歉,我觉得你说的话有问题。”
克莱门斯看向他,皱起眉:“什么?”
毫无预兆间,身体忽然无法动弹,目光不由自主在这道深沉视线锁定,整个人被压制在原地无法动,仿佛实质性的精神风暴潮,隔着虚拟投影,精神被那道不知所来骤然降临的力量入侵意识,操控着身体!
……不是,这是什么?
“我的职责是保护大少爷,而我也确确实实做到了,如果当时没有我接住那枚子弹,那大少爷现在应该也不会站在这里,还有好心情来岛上玩,我已经准确的把当时的危险最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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