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亦也说:“你最近快递怎么这么多?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喜欢买东西啊。”
奚拾没多解释,也没告诉杨亦自己和沈叙宗恋爱的事。
然而酒店就那么大,帕萨特每天晚上都来,进进出出,还载上奚拾,没多久,有关奚拾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在酒店的员工之间传开了。
马上就有熟悉的同事问奚拾:“奚经理,那辆帕萨特是来接你的吗?”
“你朋友啊?”
“男朋友?”
大家起先只是想八卦一下,但奚拾觉得自己和沈叙宗恋爱这事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便直接承认了。
同事们:!
“真的啊?”
“男的女的啊?”
“之前你不是还单身吗?你们在一起多久啦?”
杨亦几乎是火急火燎地来客房部这儿找到奚拾,见到人,一把把奚拾扯去了角落,瞪眼:“你和那个小职员在一起了?!”
奚拾就知道杨亦会是这个反应。
他淡定回:“是啊。”
杨亦:!!!
杨亦脱口而出:“你疯啦!?”
“没疯。”
奚拾扯开杨亦抓自己胳膊的手:“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杨亦压着声音,怒怼:“图什么?图他一个月六千的工资?图他没钱你倒贴?”
奚拾这下听了有些不高兴了,回怼:“是啊,我就爱倒贴。”
“我倒贴我自己的钱,我乐意。”
杨亦:“……”
杨亦当晚特意到大楼前的公共停车位这边,远远的,眼看着奚拾上了帕萨特,杨亦又无语又替奚拾心焦。
晚上十一点多,奚拾回来,杨亦还要再劝,两人差点就“要不要跟一个小职员谈恋爱”这话题吵起来。
奚拾往自己的房间去:“我不跟你说,我不想吵架,我的感情是我自己的事。”
杨亦脱口而出:“以后周若现的孩子上国际学校,你的孩子坐电瓶车上菜小?”
奚拾转头:“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哪样?”
杨亦反问:“你还有别的朋友会像我这样劝你为你好吗?”
奚拾沉了口气,不争辩,回卧室。
杨亦大声:“你要不要好好再看看你床头柜上放的那支打火机?!”
奚拾回房间,来到床边,看向床头柜,上面摆的一些杂物里,确实就有一个打火机,精致小巧,纪梵希的,价格不菲。
奚拾当然还记得这打火机是怎么来的——
两年多前,他刚被调去做客房部的经理的时候,有一次查房,看到退房的客人遗落了一只打火机。
客人已经走了,他忙给客人打电话,客人却满不在乎,说:“一个打火机,算了,不要了,你们自己处理吧。”
而就是这样一个精致小巧、客人根本不在乎的打火机,足足价值十六万,比奚拾当时的年薪都高。
奚拾那时候才来酒店几个月,虽每天上班接触的都是有钱人,但对“有钱”和“贫富差距”的感觉并不深刻。
直到他捡到了这支16万的打火机。
16万的打火机,客人说不要就不要,那无所谓的态度,就好像遗落的不是16万的东西,而是一毛六一块六。
奚拾自此才切实领悟到人和人之间的巨大差距。
他后来私自留下了这枚没人要的打火机,也是想借此提醒自己他和这世界上的有钱人差距有多大,更是一种警醒:没有钱,他赚的甚至不如一支打火机,但富有,就可以随意的选择取舍。
奚拾从来没忘记过当初这支打火机给自己打来的震撼和由此刷新的世界观。
奚拾也曾和杨亦一样,有过相似的念头,想要找个有钱人。
奚拾没忘。
但今天、此刻,看着这支打火机……
奚拾拉开抽屉,毫不犹豫地把打火机丢了进去,反手合上。
次日,杨亦和奚拾都当前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干嘛干嘛,杨亦也没有再劝奚拾——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翻篇就翻篇。
杨亦只是开着车,见奚拾坐在副驾一直含笑在发消息,不冷不热地开口道:“这么喜欢那个小职员吗?”
奚拾:“是啊。”
杨亦没说什么,专注开车。
过了会儿,杨亦道:“你赚钱也不容易,都是辛苦钱,你自己平常都舍不得花,就别动不动花给别的男人了。”
“哦。”
奚拾应了。
杨亦过了会儿问:“送多少东西给他了?”
奚拾:“还好。”
杨亦:“你们一起,他付钱吗?”
奚拾还捧着手机:“付啊,吃饭、出去玩儿,几乎都是他花钱,他都不要我付的。”
杨亦这才没说什么,只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过了片刻,杨亦道:“周若现知道你谈了个帕萨特,估计嘴都要笑咧开了。”
奚拾:“理他干嘛。”
果然,这日奚拾上班,遇到一起值班的周若现,周若现跟在奚拾后面:“听说你谈了啊?对方开帕萨特啊?”
笑:“这是不是太穷了点啊?”
“来我们酒店的,最低都是奔驰宝马啊。”
奚拾回:“开帕萨特挺好的,好在不会被你看上。”
又说:“主要我看脸看年纪,丑的老的我下不去嘴,不像你。”
周若现:“……”
周若现气道:“诶,你谈个穷的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奚拾:“要你管?”
又说:“上你的班去,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去柯总那儿说你不想干了。”
除开这些,奚拾现在每天都很开心,他最喜欢的就是沈叙宗来接他,他上车,坐在车里和沈叙宗聊天说笑、接吻温存。
他也能感觉到沈叙宗对他的喜欢,男人的眼神目光行动都骗不了人,他每晚都开车过来,目光又那么专注认真,奚拾看得很清楚,也能切身感受到。
而很快,帕萨特已经不足以容纳两人——
这日晚,车在出租屋楼前停下,奚拾照例和沈叙宗亲了亲,亲着吻着,气氛渐浓,两人都分外动情,奚拾一直要往沈叙宗那边凑,吻得也很重,沈叙宗也用手按着奚拾的后脑向自己这边。
吻着吻着,分开,默契的,沈叙宗调座椅,把主驾的椅子往后,留出空间。
奚拾则低头矮身地伸腿越过中控,去沈叙宗那边,坐到了沈叙宗怀里,两膝和腿一起曲着,撑在沈叙宗腿的两侧,面对面,接着亲吻。
亲着亲着,奚拾轻喘了口,低声说:“可惜不能让你上楼。”
杨亦在。
又遗憾地说:“你那儿又离得太远。”
沈叙宗亲奚拾,掌心抚奚拾的脸,另一手则与胳膊一起搂着奚拾的腰,也低声,喘了口,提议:“要不要去开个房间?”
奚拾便笑了,亲着沈叙宗,说:“你想得美。”
两手攀着男人的肩膀,又去摸沈叙宗的脖子,像一条藤蔓,缠着沈叙宗,说:“会不会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
他们都是男人,他们都懂。
沈叙宗解释:“没有,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车太小了。”
空间不够。
两人又亲了亲,亲得车里的温度直线上升,两人都快把持不住了。
奚拾动情不已,忍不住了,同意了沈叙宗的提议,说:“那就开个房间。”
跟着道:“不去我们酒店。”
又边亲边问沈叙宗:“你带身份证了吗?”
沈叙宗喘了口,两人的气息与呼吸相互交织:“带了。”
问:“要去吗?”
奚拾:“去。”
不久,帕萨特驶离楼前,开出了小区。
导航到最近的一家四星酒店,沈叙宗去开房,奚拾因为没有身份证,没跟着去前台,直接去了电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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