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觉得姑娘已经挺惨了,再说不合适,就没说下去。
折腾了一夜,老程也没力气了,倒在了床上。
静了会儿,他忽然想起件事儿来,“啧”了声儿,他匪夷所思道:“暗夜公园那会儿,你俩抱着啃是怎么个事儿?”
单北:“……”
他庆幸自己正闭着眼睛装睡,可脸还是不受控制地发起了烧。
他紧张地屏息,不自在地收回了手。
“没什么事,”洛东初说:“他招人。”
老程:“招人?”
洛东初说:“招人疼。”
脸藏在被子底下,闷得滚烫。
单北蜷起身体,闭上了眼睛。
一大早被老程喊了起来,得起了,车队要出发了。
早上七点半,天光亮了起来,狮泉河上空云飘雾缈。
天气预报如果准确,今天有雨。
单北起床,往行李箱里塞东西。
他东西实在不多,都没塞满一个箱子。
在洗手间洗完脸,跟着老程出去,车队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昨天的事他们不知道,几个知情的都当没事发生,只是换了个司机,是之前替老程开车那个。蓝一宁也在,戴着个大口罩,看不清脸上的伤。
天太早,大伙儿都有点无精打采,在大堂里或坐或站。
单北拖着行李箱犯困,到了大堂,骑在箱子上打瞌睡。
“单北,”迷迷糊糊的,他听到有人叫他,但他困,懒得答。
那人又叫了一声:“小北。”
单北勉强睁开眼,就见洛东初站在他面前。
高大英俊的男人皱着眉,低头看着他,问:“你要跟车走?”
单北瞌睡跑了一半,仰头看他,开口说:“啊。”
四声。
表肯定。
洛东初沉默了会儿,道:“等我一会儿,等到九点就行,我带你去普兰。”
单北弯了弯眼睛,对他笑了笑,说:“东哥,你忙你的,我不去了。”
洛东初:“……”
今天天气不大好,往常这个时间太阳该升起来了,可今天还是雾蒙蒙的,一门之隔,酒店里开着灯,亮堂堂的。
洛东初望着单北的眼睛,眸色渐沉。
“我不忙,”洛东初说:“给我点时间,就两个小时。”
单北伸了个懒腰,跟他作对:“我不给。”
洛东初:“……”
洛东初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去了。
单北眯起眼睛,望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心里有些难过。
人齐了,他跟着大部队一起出了门。
车上挺静的,还是那几个人,米昭和蓝一宁坐在后座,各占一边,中间空位跟楚河汉界似的,约么是又吵了。
老程从酒店出来,拉开门坐了进来。
单北没忍住看向酒店门口,这会儿还早,门口冷冷清清,没人出入。
“喂,”后座的蓝一宁忽然开口:“东哥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单北心情不好,被她这理所当然的询问搞得有些无语,插上了耳机,当做没听见。
“出发!”
老程中气十足,精神满满:“回拉萨!”
转上马路,一路出了狮泉河镇,车放开油门,沿着阿里北线奔驰,又是不一样的风景。
风吹过高原,遥遥看见旷野上五彩经幡在风中上下飘浮,听说风每吹动经幡一次,就是诵经一次,也是向神明许愿一次。
来到这个与神明最近的地方,他却还从来没许过愿。
他望着那愈行愈远的经幡,在心里念希望洛东初总是能得偿所愿,诸事顺利。
他没说出来,但希望神明可以听到。
希望把美好的记忆留给狮泉河,传说中,爱情的狮泉河。
梅赛德斯行驶在国道上,周围渐渐有藏野驴的身影出没。
单北看着窗外风景飞速掠过,耳中插着的耳机,放着很高昂的歌,他却越来越困。
从狮泉河到拉萨,一千四百多公里,路还有的走。
单北困倦地靠在座位上,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再醒时,车停了。
天色暗沉沉的,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
单北有些茫然地睁开眼,见车停在了旷野,他睡得脖子发酸,微微坐直身,向老程看过去。
老程开门下了车,同时,副驾的门开了。
凉丝丝的雨吹了进来,他转头看,就见洛东初站在门口。
单北愣住了。
男人探身进来,把他安全带解了,随后,伸手把他拉下了车。
后边蓝一宁小声喊了一句:“洛东初。”
车门被关上,后话就被留在了车里。
雨不大,但很密,老程顶着雨走了过来,问:“东子,你有事儿?”
洛东初脱了外套,遮在了单北头上,说:“带他去普兰。”
他搂着单北的肩,往路边走了几步,把他塞进了自己车里,又返回去去拿单北的行李箱。
后车停在路上,不明所以地按起了喇叭。
老程觉得不大对劲儿,走到洛东初车旁,跟单北喊:“你不是说不去普兰吗?”
单北哑了一瞬,降下车窗,对老程笑笑:“程哥,就到这儿分开吧,谢谢你一路费心照顾,等我再来西北,一定请你吃饭。”
老程拧眉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叮嘱道:“路上听东子的,你多保重,有事招呼。”
后备箱合上,洛东初坐了进来。
这会儿是早上八点多,雨下得更凶了,细细密密砸在车身上,砸在挡风玻璃上,模糊了视线。
单北转头看向男人,弯唇叫他:“东哥。”
洛东初应了声。
车平稳驶出,洛东初看着前边路况,道:“下雨走得慢点,六到七个小时后到普兰。”
单北:“……”
单北:“先回狮泉河吧。”
车缓缓停下。
单北:“雨停了再走。”
洛东初锁了车。
车内安静了半晌,洛东初伸手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
单北弯起眼睛,想对他笑笑。
洛东初忽然说:“别笑。”
单北:“……”
“别笑,”洛东初淡淡地说:“因为我不知道你笑是因为高兴还是生气,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说得单北心里一酸,笑也笑不出来了。
“你想去普兰或者想回拉萨我都能送你,”洛东初收回手,重新开了车,说:“中间一千多公里,能再同路二十多个小时。”
单北:“……”
他转头,望向车外。雨沉默地下着,出了狮泉河,荒凉与寂寥接踵而至,路上没有什么车,更看不到人。
“东哥,”单北说:“慢点开。”
雨刷器在前方做着规律摆动,行过一段破路,洛东初应声:“嗯。”
车再次回到狮泉河,单北又看见了雨中的经幡,于风雨中静静飘动,像是虔诚的信徒在秘境一遍遍诵经。
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洛东初下了车,绕到副驾,给他撑了伞。
进了大堂,单北又见到了那个漂亮姑娘。
那姑娘比他大个四五岁的模样,长得娇俏可爱,五官没有不精致的地方,长长的头发及腰,穿着碧色长裙,画着淡妆,显得温柔又不失活力。
她坐在大堂里,目光看着门口,见洛东初进来,站起了身,唇角弧度柔美,惹得不少客人看她。
这是个真美人。
她望着洛东初,说:“东初,你回来了。”
单北不自在,他还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情景,有点尴尬。
老程走了,房也退了,只是两个小时时间,他在这个地方就没了归属感,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该站哪。
为了让心里舒服点,他从洛东初身旁离开,走到前台,摸出身份证,说:“帮我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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