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冷哼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还是得再把人看紧一点。
这个笨蛋,一丢手就会把自己弄伤,或者被不知道什么人惦记上。
他瞥了眼知花裕树耳朵上戴着的耳钉,由他亲手戴上去后,知花裕树就没再取下来过。
这颗耳钉里嵌着组织最新研发出的发讯器。靠着它,只要知花裕树在距离他30km的范围内,他就能精准锁定他的位置。
在宾加那里找到他那晚就是靠着这颗耳钉。
琴酒没去想假如没有这颗耳钉,他那天晚上也没找到知花裕树,中了药的少年会打算怎么办,会去找那个名叫诸伏高明的警察吗,还是会求助于波本……
都无所谓。
反正结局是他得到了他。
知花裕树把自己的那份遗嘱也摊开。
他的遗嘱受让人是黑泽阵。
他解释道:“本来前天晚上要给你的,结果就出了这样那样的事……”
前天晚上,那就是两人彻底突破最后一层阻碍的时候。
琴酒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
身为杀手,琴酒时常会在生死边缘徘徊,自己的,或者他人的,总之,见惯了死亡。
可念叨着遗嘱这两个字,还是想把它拿得离知花裕树远一点。
他本就脆皮,还要立什么遗嘱,就像是什么不详的预兆。
琴酒思考着该怎么哄着人把这东西撕了。
知花裕树自顾自地说:“唔,其实也没想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自己马上要继承这么一大笔遗产……很想和你共享我拥有的一切。”
说话的时候,银发少年坐在椅子上晃悠,面前摆着琴酒给他泡的茶——和boss那里存的茶叶一个味道,他一直在思考这到底是琴酒偷的还是抢的。
Boss人都要死了还要被抢茶叶,真是“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太惨了。
琴酒没说话,直勾勾地看着知花裕树。少年喝两口茶也能把自己喝得满脸红晕,两瓣嘴唇水润润的,很好亲的样子。
琴酒并不是物欲很重的人,拥有的最贵的东西大概就是那辆保时捷。手里的钱大多都装进了银行卡里,等着什么时候知花裕树生气了,拿来哄他玩。
他并不在意boss那些庞大的遗产最终会留给谁,但他在意知花裕树的那句话。
——想和你共享我拥有的一切。
在他冒出这样想法的时候,他们尚未滚到一张床上,他以为自己还未得到他。
“你是笨蛋吗?”他戳了下少年的额头,看他委屈地拿手捂住,“遗嘱只能死后生效,算什么共享。”
想要活着共享,自然有更合适的办法。
琴酒思前想后,觉得结婚这个选择勉强还算可以。
他本人自然是讨厌一切对个人自由的束缚,也不认为一纸认证一个指圈能决定什么。
但为了满足知花裕树,他忍一忍,退一步也无妨。
于是知花裕树的无名指被强制性地套了刻着“黑”字样的戒指。
至此,名树有主。
……
知花裕树和琴酒开始了狼狈……不是,同心协力的合作。
知花裕树靠着先知之魂找到了boss的藏身所在,并且将他储存意识的u盘拿到了手。但在宣告boss死亡,拿走他的遗产之前,暂时还要隐而不发,先把朗姆搞掉。
除此之外,知花裕树还打算将组织内黑白两色的产业做一个分割,该甩给朗姆的锅,此时不甩,更待何时。
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只要给组织寻找新的庇护者,并承诺给背后庇护组织的议员更大的利益分成比例,黑的也能变成白的。
这方面的谈判技巧,琴酒可比不上知花裕树。
因为他不但那张脸所向披靡,还得到了【心软光环】的加持;就是有点太加持了,要不是旁边还有个脸冷得像北冰洋的琴酒起到中和作用,差点就要翻车。
告别的时候,议员先生向他感慨:“令兄真是气势迫人。”
知花裕树一愣。
大概是因为两人同是银发,才会产生误解。
琴酒冷哼了一下,准备嘲讽——该骂人的时候他管你是议员还是首相。知花裕树勾住了他的手臂,笑:“啊,您误会了,他是我男友,不过马上就会成为我老公了。”
“啊?哦,祝贺祝贺。”议员下意识讲着客套话。
走出去,知花裕树才觉得奇怪:“黑,你转性了?刚刚都没骂人。”
琴酒压下微微翘起的唇角,语气平静:“以为都像你一样这么不稳重吗?”
知花裕树觉得也是。
一家人总得有个稳重的。而且两人都要金盆洗手了,整天骂骂咧咧打打杀杀多不合适。
不过他还是不忘反驳:“我可从不骂人,这么不礼貌的事情太恶劣了。”
杀人也就算了,怎么能动不动就骂人呢?
有了官方背书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做了很多。他们甚至能光明正大地和霓虹公安展开合作,因为他们背靠的这位议员和公安的高层有着很密切的亲属关系。
知花裕树只是万万没想到,被派来的公安联络人居然是苏格兰。
公安那边的想法也很简单,觉得苏格兰曾在组织里卧底那么久,又和知花裕树做过搭档,据苏格兰本人提供的信息,他能成功活下来最终逃离组织也离不开知花裕树的帮助。
那这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吗?
能看到苏格兰恢复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对知花裕树来说当然是件很开心的事,前提是不要让他和琴酒一起和苏格兰碰面。
整个会面过程知花裕树都过得无比煎熬。
苏格兰欲言又止,琴酒淡漠冷哼,将他圈在怀里,手臂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晚上,知花裕树不出所料迎来质问。
“知花裕树,你是不是要和我解释一下苏格兰为什么还活着?”
以那天晚上的情况,苏格兰最后能逃脱,除了知花裕树的帮忙,简直不做他想。
琴酒真是气笑了。
幸好那时候boss和朗姆都没怎么起疑,不然十个他也得被按死在小黑屋里。
知花裕树无从狡辩,只得英勇就义。
“你打吧,打死我好了。”
趴在床上,乖乖翘起了屁股。
琴酒:“……”
都这样了,不吃几口实在说不过去。
苏格兰的事情以知花裕树被爆炒一顿为代价,差不多算是翻篇了。
但是知花裕树忘了还有波本在。既然苏格兰都知道他和琴酒现在的关系了,波本那边自然也跑不了。
知花裕树是在一次晨跑时被波本拿着小蛋糕捕获的。
不愧是波洛咖啡店的首席门面,手艺恐怖如斯。
“找我有什么事吗?”知花裕树吃得满嘴流奶油,安室透无奈叹气,拿出手帕想给他擦,却被他躲开。
少年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垮着脸,“使不得使不得,万一被黑看到我就惨了。”
说话的时候嘴巴里还包着蛋糕,唇角却微微翘着。
安室透心里一咯噔,意识到知花裕树好像是真的喜欢上琴酒了。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可知花裕树自有他的道理。
“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对我很好。唯有他,我可以确信,在他那里,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我更重要。波本,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满自己,只有黑能给我这些。至于别的,你不用担心,自己家的恶犬,我会好好握住他的缰绳,不让他去咬别人。”
“不让我去咬别人?”琴酒一点点咬银发少年的耳垂。
知花裕树在雾气朦胧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潮红的脸和泪蒙蒙的眼,含混地呜咽。
“你、你怎么能给我装窃听器?”
装发讯定位器他都忍了,因为知道这个人担心他的安全,还在努力克制想把他拴自己身上的冲动……但窃听器是什么时候装的?
啊,是那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琴酒挂在他脖子上的耳机。
“咬人当然是不对的。”知花裕树还在坚持,一只手撑着洗漱台,一只手按着镜子,避免因过于激烈的动作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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