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你得偿所愿,景光。”
身为哥哥,这个时候自当表达祝贺。无关哥哥本身的情绪,这是基本的礼貌。
在知节守礼这方面,诸伏高明从不让人失望。
对于知花裕树而言,恋情让不让诸伏高明知道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对旁人来说,这或许至少意味着某种称呼上的转变。而知花裕树,之前和之后,他一样称呼对方“高明哥”。
在知花裕树小时候,诸伏家发生过一起案件。诸伏夫妇双双死在那起事件中,家里就只剩下两个孩子。
那之后,得了失语症的诸伏景光被亲戚接去了东京,诸伏高明则仍旧留在长野。他拒绝了亲戚的照料,一个人生活在曾经热热闹闹的家里。
外婆可怜他,经常招呼诸伏高明来知花宅做客,甚至还给他单独收拾了一个房间,就在知花裕树的卧室隔壁。
反正照顾一个孩子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照顾。这个大的还能帮她管教小的。
外婆常跟知花裕树说,高明为人沉稳,要多听哥哥的话。
所以知花裕树从小就很崇拜这个年长他八岁的哥哥。对方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比在任何人面前都乖。
对知花裕树来说,诸伏高明和亲哥哥也没什么两样。
而他自己,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弟弟。
那个时候,比起人在东京,只能偶尔见面的诸伏景光,知花裕树对诸伏高明更熟悉得多。
直到他大学考入了诸伏景光所在的学校。
变天了。
诸伏景光就像一种入侵了知花裕树个人世界的变异植株,随时能在他视野中的任何地方长出来,给他排忧解难,讲些甜言蜜语。
知花裕树最受不了甜言蜜语,拿糖衣炮弹去打他,一打一个准儿。
所以他最终会喜欢上诸伏景光并答应同他交往也没什么奇怪的。
交往的第一个学期,两人的相处模式似乎和交往前没什么变化。一起吃饭、锻炼身体、逛街、看电影……哦,还有牵手和接吻。
第一次接吻是在教学楼后的树底下。
下课的时候知花裕树和同班的男同学说了几句话,收下了对方递过来的情书,礼貌拒绝,转了个弯就被黑发青年拽进黑暗里,按在树干上亲了下来。
吻技一般,都不给他换气的余地。
但景光在吃醋,知花裕树决定只要别把他憋死,就随便景光亲,但不妨碍他呜呜咽咽、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
在知花裕树差点因缺氧窒息而死前,诸伏景光放开了他。
不是因为良心发现,而是因为某个人意外闯入。
“hiro,你在这……啊,抱歉!”
某个人是诸伏景光的好友,名叫降谷零的金发混血儿。
他是诸伏景光来到东京后认识的好友,就是他治好了景光的失语症。
诸伏景光第一次把降谷零介绍给知花裕树认识的时候,他因为学生社团的事情被临时叫走,剩下一金一银两个人在咖啡馆气氛僵硬地坐了半个多小时。
知花裕树绞尽脑汁地找话题试图让场面不要那么尴尬,但降谷零虽然每句话都有回应,却几乎不曾抬头看过他。
诸伏高明曾经教过知花裕树,和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比较礼貌。
知花裕树看降谷零和咖啡馆服务生以及别的同学说话都很讲礼貌,唯独对他不讲。于是他断定,这个金发男人不喜欢他。
这也没关系,知花裕树从不指望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
他甚至能理解降谷零为什么不喜欢他,大抵是因为他是那个抢走了对方挚友关注度的狐狸精吧。
没关系,无所谓,知花裕树很大度。
顶多是故意在降谷零面前秀秀和男友之间有多恩爱。
这次也是一样,被吻到缺氧的知花裕树瞥见降谷零来了,咬咬后槽牙,捧起诸伏景光的脸吻回去,热情得令诸伏景光招架不住。
第二个吻结束的时候,降谷零不见了。
诸伏景光石更了。
黑发青年慌张得恨不得以死谢罪。
“小树,对对对对对对不起 !”
知花裕树不知道他在慌什么,他对他石更不起来才需要道歉吧。这么精神还这么大有什么好道歉的?
对于这种事,知花裕树不是态度保守的类型。喜欢一个人,当然会想要和对方一起做快乐的事。
男欢男爱,理所应当。
虽然知花裕树没和人做过,但他有种迷之自信,感觉自己会超擅长这个。
两人之间第一次尝试是在交往后的第三个月,学校边的情侣酒店。
诸伏景光紧张得吻和手都在发颤,生怕弄疼了身下的人,知花裕树稍微哼一声,他都要停下来仔细观察一下。
拉长了的感觉更加磨人,知花裕树暗自怀疑这家伙其实就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快要进来的时候,诸伏景光手机铃声响了。
是降谷零的来电。
知花裕树伸手给挂断。
没等几秒又响了。
诸伏景光居然把进去了的一部分撤出来,哑着嗓音犹豫道:“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
什么要紧事,就算明天是小组作业的ddl,今晚也要等他先吃到肉。
知花裕树恶狠狠地拿起手机,看也没看地接通电话,“我们要做AI,请你两……不,三个小时后再打过来。”
那边沉默了许久,知花裕树正要挂断,却听到低缓磁性的嗓音从听筒传出。
电话会使声音失真,但这嗓音知花裕树从小到大听了无数遍,以至于很难认错。
“是我,小树。”
是诸伏高明。
知花裕树被吓到褪色,弟弟的东西抵在那里差一点就能挤进来,居然这时候接到了哥哥的电话。
阿巴了好一阵儿才找回声音,“高、高明哥,有什么事吗……”
“不是要紧事,明天再说也一样。”诸伏高明顿了下,“记得做好保护措施,别弄太久,会受伤。”
知花裕树没有开免提,但房间这么安静,足够让两个人都能听到通话。
诸伏高明的威力对两个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对方明明没有责怪或劝阻,但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然高悬头顶。
“景光,还做吗……”
“……下次吧。”
“嗯。”
最终两人只是互相帮忙用手弄了出来。
第一次尝试,大失败。
知花裕树进行复盘反思,觉得这件事都怪降谷零。
可恶金毛。
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持续了一个多月,直到暑假到来,腾腾热浪席卷,夏日的蝉鸣声浪不歇,知花裕树终于重振旗鼓,打算第二次勾引男友,和他一起做爱做的事。
学校放假后,知花裕树和诸伏景光双双回到了长野。诸伏高明工作后,为了更方便,在长野县警察本部附近另租了一间公寓。因为工作繁忙,很少再回诸伏宅这边。
知花裕树家里还有外婆在,很多事不方便当着长辈的面做,诸伏宅就成了小情侣偷偷做坏事的地方。
放假的第一周,知花裕树就被按在沙发上吻了个遍,结果因为家里缺少某个必需品没能做到最后。
知花裕树知道男友第二天就买回了全部必需品。
他们都一样渴望着对方,只差一道引线点燃。
知花裕树自愿成为引线。
诸伏景光被朋友约出了门,短信上说大概晚上九点会回来。
知花裕树看好时间,提前把自己洗干净,做好准备,穿上特别的衣服后又在外面套上普通睡衣。
为了助兴,他还准备了酒,一瓶波本威士忌。
知花裕树长这么大从来没喝过酒。他拿出玻璃杯倒了一杯,澄黄的酒液看起来和饮料也没什么不一样。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猛灌了一大口。
“咳咳!”
好呛,好辣,在嘴巴里含了很久才咽下去。
知花裕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一种人叫一口倒。
一点酒精便足够令他晕头转向。
人类出台禁止酒驾的法令自有其道理。醉酒者不讲道理,最擅长指鹿为马。
上一篇:玄幻网球,无所谓,我自会出手
下一篇:返回列表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