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好在乎他。
他又有朋友了。
知花裕树已经想通了。
他的朋友们和前世的攻根本不一样,就算馋他身子也没关系,朋友就是要无条件包容!!只是馋他身子而已,总比所有人都像萩那样试图乱伦要好。
顶多是他的朋友和普通朋友相比更奇怪一点,多了些不一样的需求,但这又怎么能怪他的朋友呢?
他们只是太喜欢他了。
太好了,他不用真的回到那么孤单的生活,不用再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将一本书反复从头翻到尾,或者闷着几天打同一个早就失去兴趣的游戏。
他真的很害怕那样,他根本不想做什么孤狼。
以前没有朋友的时候他还可以习惯那种孤独,可他已经感受过被朋友包围、被朋友爱护的感觉,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再那样活下去了。
他要留住朋友们,再也、再也不要自己一个人了。
知花裕树又在苏格兰颈窝里蹭了两下,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随后后脑勺被一只温热的手拍了两下,对方柔声道:“乖,放开点,我看看你的伤。”
知花裕树极不情愿地放开些许,小声说:“待会儿再让我抱一下,可以吗?”
苏格兰的手颤了下,深深吸气、吐气,难得换上严厉的面孔警告他:“在我给你处理好伤口前,不许乱说话。”
才没有乱说话。
知花裕树怕惹苏格兰生气,乖乖闭嘴了。
但事情还没完。
苏格兰把药箱翻出来,让知花裕树坐在椅子上,蹲在他身前,将他素白干净的手捧在手心。
手背上被狠狠剜掉了一块皮,血肉也翻出来,被白皙的皮肤衬着,触目惊心。
看起来是刚受的伤,不是划伤,像是磕出来的,但是这附近能磕到知花裕树的地方大概只有……
苏格兰瞥了眼梳妆台,果然在桌角发现了残留的血渍。
知花裕树注意到他的视线,顿时有点慌地往苏格兰和梳妆台之间挡了挡。
他不挡还好,苏格兰可能还不会多想,觉得他只是不小心磕到了,但这么一挡,就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黑发猫眼的警察审视性地望了他一眼。
知花裕树无辜地眨巴着漂亮的眼睛,似乎在努力证明“我没干坏事哦”。
这会儿他摆出再诱人的姿态也没用。
苏格兰警官抓着他的手,让他想躲都没法躲,只能一边被上药,一边听苏格兰的沉声质问。
“你自己故意弄伤的?”
语气很平静,但叫知花裕树心里颤了颤。
干、干嘛呀!他堂堂一瓶黑衣组织资深坏酒,怎么会怕一瓶已经闹腾不起来的假酒!
知花裕树给自己加油鼓劲,语气强硬地说:“是,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苏格兰叹了口气,他其实并没有生知花裕树的气,他气的是自己。小树就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没注意到他的不安,也没察觉到他在伤害自己,反而还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好差劲,太差劲了。
苏格兰暂且将骂自己的事情放在一边,现在更需要关注的是知花裕树。他小心轻柔地将绷带绕在对方伤口上,生怕弄疼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知花裕树微微垂着脑袋,身上穿着件宽大的白毛衣,喉结和锁骨都露着,一头柔软的银发垂下;他咬着唇,银白色睫毛轻轻发颤。
知花裕树觉得这时候说实话很丢脸,但他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苏格兰还逼迫性地“嗯?”了声,他一闭眼,干脆说了实话。
“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很在意我……”
他的声音很小,要不是苏格兰聚精会神,还同时辨认着他的口型,根本听不到。
但却如惊雷炸在心口。
苏格兰呼吸一窒,嗓音越发沙哑,他自下而上看着知花裕树薄红的脸颊,轻轻抓着他的手腕。
真细。
有很多想说的话,最后先冲出胸腔的是一句道歉。
“抱歉,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小树,为什么你面对我这么没有安全感?”
知花裕树看着苏格兰逼近了些许,但天生温柔的猫眼和居下的位置让他看起来并没有会令知花裕树恐慌的攻击性。
正午的阳光越过窗棱洒在室内,在梳妆台上铺陈了一片浅浅的金。
苏格兰秉持着“让小树不开心了一定是自己的错”的原则认真分析自己的错误,他盘点了一通,从做的饭不合胃口到暴露身份给他添了麻烦,一桩桩一件件,数得知花裕树都插不进话打断他,到了最后,才干涩地问:
“还是说,小树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思,所以讨厌我了?”
因为被他猜中了,知花裕树下意识露出隐隐的惊讶,尽管他很快收敛反驳“没有讨厌”,苏格兰还是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情绪,他苦笑着说:“我知道小树你讨厌男同性恋,不用安慰我……”
到了这种时候,明明讨厌这些的小树还在照顾他的情绪,自责和自厌几乎要将苏格兰淹没。
“抱歉,我以后会尽可能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不开心……”
苏格兰脸上的表情让知花裕树手忙脚乱。
怎么可以不出现!他刚找回来的朋友呀——!
这、这个该怎么安慰?!
教、教练——!
小机器树卡了会儿机,最后心一横,低头在苏格兰唇角亲了下,对方马上噤声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一片空白。
他松了口气。
看来是有用的,电视剧原来也不是乱演的。
知花裕树认真解释:“是苏格兰的话,可以喜欢我。”他顿了下,下定决心般添了一句,“也可以觊觎我的身体。”
苏格兰倏地抬眸看向他,目光里情绪莫名。
知花裕树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银白色睫毛微微颤了下,眼睛里像包着团水一般潋滟。他别开目光,咬了下嘴唇,像被欺负狠了似的颤声道。
“但、但是不可以强迫我,也不可以弄疼我。”
苏格兰的呼吸和心跳都好像同时停止了。
沉默了数十秒后,苏格兰先是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然后才哑得不像话地说:“小树……你能不能先出去下?”
他需要先处理好自己再说别的。
知花裕树垂下眼眸,瞥到对方支起的帐篷。还在【诱惑光环】的时限内,苏格兰出现这么剧烈的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
就这么憋着对身体不好。
“我来帮你。”
知花裕树伸手拉起苏格兰,苏格兰愣怔后,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便想推开他,可知花裕树拉他那只手还受着伤,苏格兰的动作缓了一下,便已经被知花裕树按到床边坐下。
“等等,小树……唔……”诸伏景光发出一声闷哼。
根据他的反应,知花裕树推断,苏格兰肯定是第一次被除自己以外的人这样碰到这个地方。
知花裕树不是第一次给人做这种事,但这确实是第一次,他真切地希望手下的人可以获得快乐。
身为这方面的专家,知花裕树稍微用上些技巧就让诸伏景光再也生不出推开他的想法,大脑完全空白了,甚至意识不到嗓子里有没有发出难听的声音。
诸伏景光紧紧咬住唇瓣,想避免在心上人面前的进一步失态。
太超过了。
一只手受着伤被苏格兰按住了不能用,只有一只手就有很多地方照顾不到,知花裕树想了想,半跪下去,打算手口并用。
却被诸伏景光一把拉起来。
一副难耐的模样,猫眼青年还是坚持说:“这个不行……哈……会弄脏你……”
心脏像被柔软的羽毛挠了下,知花裕树脸颊红润,软着嗓音说:“但我想让你舒服。”
手下的东西更大了,这个样子很难只靠手弄出来。
诸伏景光还是摇头,“那就亲我下吧。”
知花裕树犹豫了下,还是听话地亲上来,柔软的唇瓣轻轻碾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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